封骋宿舍的玻璃窗漫出一层又一层的热气,半夜的时候,北京下了场大雪,天一亮,整个学校都像铺了一层奶油糖霜,灰绿色的四季青被压了厚厚的一层,弯着枝桠零零散散地往下掉落散雪。

宋之涵被封骋抱着,像是被一个火炉围着,她刚想要动弹一下,就觉得全身酸软,微微叹了口气,就把封骋惹醒了。

他把头埋在宋之涵颈间,从喉咙里发出还没睡醒的混顿声:“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宋之涵略过封骋,从自己待着的上铺往下吃力地看了眼,可还没来得及再做什么,整个人已经被封骋玩具似的扣骑在了身下,他闭着眼,睫毛长密,撒娇似的拱了拱宋之涵:“不许乱跑……”

“封骋,我想喝水。”

“嗯……”

封骋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睛还染着欲望满足后的餍餍神色,他从被子里起身,露出结实优美的背部线条,一直蜿蜒着到尾骨和臀部,他揉了揉头发,在地上的椅背上看到了自己掉落的四角**……

“操……怎么掉那儿了……”

封骋咕哝了一句,从爬梯一脚跳下去,又从衣柜里找了条灰色的出来给自己套上,然后从暖瓶里给宋之涵倒了杯热水,连人带杯子又一脚跳上了上铺。

“不烫,我尝了下。”

封骋把宋之涵抱了起来,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喝着水,双颊泛粉,眼眸微垂,突然就想起昨晚那些没羞没臊的事情,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涟漪,探身去吻了吻她的唇边,宋之涵微顿,水杯就已经被人夺走,某人已经毫无顾忌地亲吻了起来。

封骋经历一晚上的实践,现在已然是接吻高手,他一边拿着水杯,一边还能扣着宋之涵的头,调整好角度,让他亲的更加舒服,宋之涵的手搭在他的胸前,被吻到快要呼吸不得的时候,才从喉间溢出来几个字:“封骋……”

“今晚别走了好不好……”封骋动情不已地说。

宋之涵艰难地从他的进攻中抽身出来,抬着漂亮的眼睛看他:“你知道小狗都是怎么死的么?”

封骋一愣:“怎么死的?”

“吃饭没数撑死的。”

封骋:“……”

他失望地抱住宋之涵,像是有一条大尾巴在背后摇啊摇似的委屈巴拉的:“怎么就撑死了,也没做几次,根本没吃饱……”

他那么大只,就这么舔着脸趴在宋之涵肩膀处,小声道:“小狗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宋之涵轻拍他,“不是说要论文开题么?开的怎么样了?”

“打算写博弈论,估计是对冲基金方面的……小狗再次抗议。”

宋之涵莞尔,把封骋拉起来,吻了吻他的唇边当是安慰:“能别闹了么,十月还在家里,离不开人的。”

“宋之涵。”

“嗯?”

“你说我们以后会生一个像十月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么?”

“……”宋之涵佩服封骋的奇葩脑回路,她语重心长道,“大少爷,首先,十月是猫,我们生不出猫,其次,”她看向封骋:“你是不是不知道——十月是只公猫?”

封骋僵住:“……你说什么?”

——

十月是只公猫,而不是母猫。

封骋捡到它的时候它还没满月,好心的路人认错了十月的性别,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也没人纠正封骋这个错误,所以封骋就一直认为他养了个可爱又漂亮的小母猫,却没想到其实是只抠脚大汉。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十月它是公的……?”

“什么十月,从今天开始,它就改名叫国庆。”

宋之涵:“……”

宋之涵从善如流:“好,最近国庆要去打疫苗了,它的疫苗卡在哪里?宠物医院的名字也要跟我说一下。”

封骋顿了顿:“都是在我师姐那边打的。”

宋之涵挑眉,封骋实话实说:“因为她便宜,我哪来的什么钱……”

宋之涵点点头:“你倒是会利用资源。”

“不过我马上就要有钱了。”

宋之涵略好奇:“又想什么发财致富的路子了?”

“就是我师姐的宠物医院,”封骋勾了勾唇,露出那颗自傲的酒窝,“我和师姐商量了下,我和师兄赵鹏飞想办法帮忙融资。如果能盘活的话,可以入一点干股,之后有真的投资人进来,估值有了,我可以稍微卖一点出去,手上再留一点,平日里每年可以分点红,说不定经营的好,还可以上市,”封骋撑着腮看向宋之涵,“毕竟之前的家底都让你搜刮走了,我总要再留点私房钱,你说是不是,老婆~”

前面说的还算正常,到最后就没了正形,宋之涵脸色微红,淡淡蹙眉:“别乱叫。”

封骋还沉浸在由失恋猛地变成热恋的喜悦中,他自顾自地畅想着:“我毕业以后,就带你回家见我爸妈怎么样?”

宋之涵:“……”

“毕业的时候,你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么?或者……给我拨穗?”

宋之涵无奈:“我不是博士,又不是P大毕业的,撑死了算是个校外导师,没资格给你拨穗的。”

“哦,这样啊……”封骋略失望,“那我的毕业典礼你会来参加么?”

“那都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封骋切了一声:“我昨晚跟你的下半辈子都规划好了。”

宋之涵:“……”

她的小狼狗会不会太热情了一些?

宋之涵好笑:“你什么时候规划的?”

“不告诉你,”封骋又把宋之涵抱倒在**,一条长腿像骑玩具似的压到她的腿上,哼哼唧唧地问道,“你是不是一点也不记得你以前当过我评委的事情。”

宋之涵愣了愣,她仔细回忆,然后摇了摇头:“没印象。”

“我当时做的路演是有关干细胞工程的,本来稳稳能拿第一的,你却给我投了一票否决,有印象么?”

宋之涵缓了缓神思:“项目有点印象。”

人记不起来了,但是项目有印象,封骋不知道是要开心还是要难过。

他又把头埋进宋之涵肩膀处,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揽住自己的宝贝老婆:“那你说说,你当初为什么给我投一票否决。”

“好像是因为汇报人过于嚣张?”宋之涵抿笑,一阵细小的刺痛颈间传来,她嘶了一声,轻声道,“不准咬。”

封骋乖乖松口,无不郁闷地说:“我还看见你赛后安慰其他选手,你还抱他了。”本来准备说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说出来以后就觉得有些醋意。

封骋的独占欲很强,他抬头,带了点傲娇:“我哪里让你看不上了?”

宋之涵想了想:“我当时大概是觉得干细胞工程的落地性很差,有很多伦理道德的部分需要讨论,是需要慎重又慎重的项目,但当时的你却年少轻狂,桀骜不驯,和项目的整体需求风格不同,才给你投了否决票。”

封骋道:“可在我心里,这种项目才需要一往无前横冲直撞,左顾右盼不可能诞生新的技术和创造。”

“那是实业家,实业家是创造价值,是从零到一的创新。而我们投资人做的是乘积效应和资源分配,是做一到一百的事情。而这里面,需要承载太多风险。一往无前和横冲直撞绝对不行,一个合格的投资人,永远是用理智与贪婪做天平两端的砝码。”

封骋闷声道:“你在说我不理智和贪婪。”

“是么?”宋之涵揉了揉封骋的脑袋,“我大概是想说我们家小朋友受不了创新的**?但是需要更理智一点?”

封骋蹭的离宋之涵更近了点,贴着她耳垂轻声道:“那你能受得了你们家大朋友的**么?”他往前拱了拱身子,眼神已经染上欲望:“它好像有点不理智了……”

……

——

宋之涵在封骋的宿舍差不多滞留了接近20多个小时才又被封骋包成一个卷送了出去。

封骋开车把宋之涵送回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十月,哦不,国庆看到有人回来了立刻翘着尾巴过来迎接,封骋的漂亮姑娘变野小子,心情非常不美丽,随意敷衍地揉了揉国庆的脸蛋,就算完事了,还是宋之涵她把国庆抱在怀里亲昵了一番。

封骋给国庆换了猫砂和猫粮,一副嫌弃地看向它朝宋之涵舔舌头的媚态:“你以后别乱抱它了,在我们家,儿子都是穷养的,女儿才富养。”

宋之涵揉揉国庆的下巴,非常无奈:“封骋,国庆是只猫。”

封骋把活干好,去洗手间洗手:“可它现在明显爱跟着你,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它要割蛋了。”

宋之涵:“……”

国庆:“喵喵喵???”

——

还好,国庆还太小了,没到**期的情况下,割以永治这个方案暂时可以按下。但宋之涵看到封骋找出来的给国庆打疫苗的小本本时不禁又纳闷道:“对了,我上次就没看到吴萧那边医院的名字,这个本子上也没写,她的宠物医院没有名字么?”

封骋摇头:“没有,之前就直接叫宠物医院,不过想起也快,随便起一个就好。”

封骋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冲宋之涵道:“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听下我的路演?”

宋之涵挑了挑眉:“你是说这个宠物医院?”

“对啊,”封骋凑近她,“怎么样,想不想听,我的第三次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