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49岁，教务处长。
教务处长，很难想象到她跟陈格的死有关系。
柏见端翻看一眼档案淡淡道：“柳莹有个女儿叫蒙胧，在十二天前自杀未遂，原因是失恋想不开。
他们找来了蒙胧的笔迹，跟稿纸上的笔迹对比，结果那是蒙胧的笔迹。”
“陈格博士学位论文答辩，是六年前的事情，蒙胧那时候才多大年纪。”
“应该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年纪。”
柏见端看着里面的女人道：“据说她考研又一次失败，再加上失恋打击，一时想不开自杀，幸好抢救及时。”
知末十分不屑道：“恋爱脑子……复习的时候还想着引男人注意，难怪考研会失败，白白搭上陈格的性命。”
“你怎么知道她是想着引男人注意？”
“看陈格的家里，她的东西占的位置，就知道她爱得有多卑微。”
柏见端看着知末，忽然皱起眉头心道：“长袖长裤……今天很冷吗？”
知末今天穿着七分袖修身T恤，黑色的九分牛仔裤，淡淡道：“空调偶尔地有点大，这样穿刚合适。”
“我不记得你衣柜里有这套衣服。”
柏见端皱着眉头问，她身上的一看就是某宝上的热销款。
知末不以为道：“我昨晚回了一趟宿舍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参加答辩，昨晚就回去整理东西，等他们实习结束回来不至于太脏。”
“差点忘记你两个闺蜜是实习，到时候他们还得回学校。
你呢……”
柏见端低对看着知末：“你有什么打算吗？”
知末想一下道：“说过了，没什么事情，我要四处走走看看。”
眉心结在一起，柏见端道：“我记得那是你答辩通过的想法，问题你现在是答辩无限期推迟。”
“审讯开始了。”
知末心也没底，赶紧岔开话题。
＊
“姓名？”
“柳莹。”
“年龄？”
“49。”
“为什么要举报陈格？”
柳莹有些激动：“他……就是这个骗子，我女儿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说分手就分手。”
厉寒拿出一份报告道：“据我们了解，当年陈格会答应跟蒙胧，是你求他先答应你女儿，实际上陈格从来没有喜欢过蒙胧。”
“这么多年……他还不能爱上她吗？”
“你这个年纪还不明白，爱情跟时间没有关系。”
厉寒漠然道：“你们母女也真是够的，把一个年轻博士给逼得跳楼自尽，用死亡来摆脱你们的纠缠。”
“说吧，你是不是绑架了孟雪，用孟雪的性命威胁他。”
厉寒步步紧逼，亮出孟雪的照片道：“陈格已经你们逼死了，你还不打算放过她吗？”
柳莹看都没看直接道：“什么孟雪，我不认识她，绑架她干嘛。”
“是吗？”厉寒收回照片道：“我可以带着照片问问你女儿，还可以给她看看陈格死时的照片。”
“你们不要去打扰，她现在经受不住任何打击。”柳莹用力拍拍桌子，厉寒不紧不慢道：“你们害死了陈格，难道还要害死他的孩子吗？”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孟雪已经怀孕了，她要是死了就是一尸两命。”
厉寒靠在椅背上道：“陈格之所以下定决心摆你们，是因为人家正牌女朋友怀孕了，他想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
你们呢……
先是绑架孟雪，逼得陈格跳楼。”
“你不怕有报应吗？”厉寒盯着柳莹看了几秒道：“是不是你打着筑梦大师名议威胁陈格。”
“陈格跳楼五天前，胧胧翻出一份乐谱研究，还带我见了那个人……”
柳莹侧眼看着厉寒道：“她跟那个人签订什么许愿契约，许愿让陈格永远留在她身边。”
“没想到筑梦大师……真的给她办了。”柳莹一脸兴奋道：“陈格来找我们要人时，我就知道他把事情办好。”
望着柳莹激动的表情，知末摇摇头道：“做人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为了自己女儿幸福，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对陈格的死她毫无忏悔之意。”
“你知不知道……筑梦大师是个变态杀人犯。”厉寒轻叹一声：“凡是向他许愿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女儿会怎么样？”柳莹迟疑一下才担忧地问，像是确定厉寒的话的真实性。
“筑梦大师索要的回报是什么？”
柳莹想一下道：“是要她去杀一个叫……叫柏见端的。”
审讯里外的人都惊得半没有说话，尽管他们都知道，蒙胧不可能杀得了柏见端。
筑梦大师把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子，是不是他脑子也不正常，还是只在向柏见端宣战。
知末小嘴张大得能放下一个鸡蛋，筑梦大师要杀大神。
“大神……”
“越是这样越暴露他的紧张心情。”
柏见端不以为然，轻声安慰道：“放心，他奈何不了我，早晚我会逮捕他归案。”
厉寒在审讯里面，好半晌才回过神：“你知道柏见端是什么人吗？让她去杀他，就等于让她去送死。”
“是什么人？”
“警察队伍里的精英，筑梦大师的死敌。”
厉寒扶着耳麦听完柏见端交待的等方面道：“你女儿许的愿望是永远跟陈格在一起，筑梦大师会实现她的愿望。”
“他会杀了她吗？”
理解话里的意思，柳莹终于害怕了，筑梦大师竟让女儿去杀警察。
厉寒淡淡道：“想保住你女儿性命，就老老实实跟警方合作，告诉我们孟雪在哪里。”
……
望着柳莹，知末想到了关晓月的嘴脸。
抱着手臂冷冷道：“他们怎么可以打着爱的名义，这么不要脸的去伤害别人，毁掉别人的幸福。”
柏见端同样抱着手臂，望着审讯室里的柳莹道：“母爱是一把双刃剑，伟大的同时又无比的自私，像柳莹、关晓月那样的还是极少数的，大部分母亲都是很好的。”
“你母亲、我母亲，还有兰嫂、唐老师……”柏见端面带笑容道：“他们都是很伟大的女性。”
“陈格跳楼自尽，不是为了自证清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想到陈格的下场，知末感叹道：“他如果没有死肯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伟大的父亲。”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