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坐下慢慢听。”
她突然有些自责了,这要是早回来一点,是不是现在掠夺闫晟心的人,就轮不到那天的那个女人了。
闫晟毫无犹豫地坐下,但既不注意对面的女人,也不注意菜单,要说是对对面的女人唯一感兴趣的,大概就是她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母亲妥协吧。
“很急切吧?”
冷清颜缓缓地给闫晟倒了一杯茶,小指轻垫着杯底放在闫晟面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闫晟未应一语,心中有些迟疑,就听到对面柔媚的嗓音,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会帮你的,我会去劝伯母,不再逼你和你那位。”
闫晟心中一喜,但很快弦又紧绷,
“你怎么能够保证,你一定能够劝说我……母亲呢?”
说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闫晟明显的迟疑,在他心里,闫母做的许多事,已经和母亲这个标准,不相符合。
不怪他不相信,主要是,他费了那么多的心力,仍旧不能让闫母回心转意,亲生儿子尚且如此,不知道一个对他而言还陌生的女人,要怎么做到。
“我想,您作为伯母的儿子,应该清楚伯母的脾气,以及这段时间,对你的看法。”
闫晟手一顿,冷清颜一语中的,说到点子上了。
他多次违抗闫母的意愿,又将那么好面子的闫母送到国外,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如今他说的话,对于闫母来说,也名存实亡。
若是顺从,那就相安无事,若是不顺从,她能闹得天翻地覆,甚至和他对着干,母子之间的关系,早就有些扭曲了。
“所以我想,比起您这个儿子来说,她或许更能相信有希望成为她儿媳妇的我吧。”
闫晟不置可否,想起之前的经验,确实是这样没错。
闫母向来只笃定于自己相信的东西,连他这个儿子也不肯相信。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验证了对方并不只是说空话之后,闫晟不想再耽误时间,直接扯回话题。
冷清颜下巴轻点,她喜欢的正是这种颇具男人味的杀伐果决的气质,意识到对面的闫晟在看自己,冷清颜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都说了,我会说服她的,只不过……有个条件罢了。”
碧玉般的眼波流转,明明是张牙舞爪的狐狸,闫晟却松了一口气,提条件不可怕,相反他等的就是她提条件,有贪欲才会有破绽。
之前这个女人表现得太过于镇定,几乎是连他都有些怀疑,到底这女人想要干什么。
“什么条件?”
无数条从闫晟脑中流过,尽管在心里已经打过一遍底,冷清颜的说法还是让他有些许的惊讶。
他看到那樱桃小口一张一合,笃定且认真地说道,
“我要你和我一起演戏,秀恩爱给伯母看。”
几乎是荒谬的条件了,闫晟涨红了脸,眉头也是紧皱的,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条件。
“冷小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闫晟连眼睛都是红的,冷清颜只要打眼一看,就能知道闫晟在想什么,但确实不是她心中的想法,连忙反驳,
“闫先生,我这是为了咱们的计划好。”
闫晟的脸色仍旧没有缓解,冷清颜继续解释,
“若是就这么去解释,伯母也不一定会信我,得让她觉得,我是能成为她儿媳的人。”
闫晟垂了眸子,冷清颜说得不错,确实是要这样,否则他也不相信闫母会相信眼前的人,只不过是小时候的交情,恐怕不足以动人。
闫母虽说是冲动,但并不是愚笨,寻常的把戏又怎么能骗倒她。
“闫晟,今天伯母邀请我去闫家吃饭。”
冷清颜勾着唇角,红唇艳艳,满脸的自信得意,笃定眼前的男人会答应。
果不其然,她很快听见对面的男人说好,走出餐厅时阳光打在两个人并行的身子上,将两个人的影子照亮,影子像是重叠在一起,你我不分。
冷清颜再度勾起唇角,总有一天,她会让身边的男人彻底属于自己。
两个人一起来到闫家,就已经足够令闫母惊喜,她本以为,冷清颜和闫晟的相处,至少还要过些时日的,没想到两个人相处得那么快,竟就一起回家吃饭了。
“快,清颜,快进来。”
虽是在言语上忽视了儿子,但闫母可并不是没有看见,尤其,她抓着冷清颜的手臂,多看了好几眼,目光也在同时往后瞟。
自从她和闫晟关系紧张以来,她就明白要让闫晟回家吃饭一次,有多么的不容易,可现在冷清颜却能轻易地做到,这不是正好说明,两个人的可能性大么。
越想心中越欢喜,闫母连忙招呼两人坐下,把两人安排在同一空间之后,闫母就忍不住离开给两人制造相处机会了。
闫晟没忍住蹙紧眉头,若是闫母肯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和渺渺,也不至于两个人现在在一起来得这么困难。
他自嘲地笑笑,他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竟是要通过和别的女人秀恩爱来达到。
“闫晟,你若是这样,咱们的计划可就没办法执行了。”
冷清颜一边剥着橘子,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闫晟看着她的目光,似意有所指,于是顺着看过去,果然是闫母躲在角落窥探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真是死性不改。
闫晟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但还是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她,并且自己在心中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坐得离冷清颜近了些。
从闫母的角度看,两个人的姿势确实是更加亲密了些,但若只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够。
躲着闫晟的视线,闫母拍了好几张照片,借着她满意的角度,将两个人拍得身姿重叠,看起来暧昧异常。
既然是两个人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她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
“走了吗?”
闫晟保持一个姿势久了,眉头都皱紧成一团,像是厌烦极了,冷清颜亲眼见到闫母的小动作,面上却没有丝毫改变,朱唇轻启,还是那样优雅的做派,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