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拿着摄像机反复查看,跟着江父继续打磨其中的各种细节。江汀云在拍完副导演的戏之后,也过来找着导演说戏,一翻下来,江渺渺只好搬着小板凳去找还算空闲的造型师说话。

可是没有说上几句,造型师就对着江渺渺再次安利各种生发的洗发水。

听得她觉得造型师得副业肯定是微商,还加入了脱发微商的这个好阵营,接着工作便利给一群拥有脱发困扰的人提供脱发帮助。

再吃完手里仅剩的瓜子之后,江渺渺总算轮到了上场的机会。

造型师手脚麻利给她补了嘴唇上的妆,整理了一下就推她上场。

她上场之后,只来得及看到造型师去找满头珠翠的江汀云。

机器运转的声音响起,棚里得灯光依次暗下去。

林清妙在林父走后,在房间中转悠了一圈,随后坐在梳妆台上把看得两眼得首饰全部塞到床底。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叫来了不少人把首饰分发下去。

东西赏出去的时候她还是十分心疼,毕竟每一个首饰都是她一眼看中的心头好。

可是。

这些谣耀眼得东西要是不全部赏赐出去,她肯定会被迫在宴会上面戴着,像一只夸张的凤凰或者是招摇得孔雀,成为大部分人眼中的靶子。

活脱脱的靶子!

更何况......

“谁愿意去选妃,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林清妙在**翻滚了一圈,拿块手帕遮住脸,脑袋中不知道怎么竟然浮现出那个昆仑玉石般的人物。

“我呸!登徒子!”

而她口中的登徒子,换了一身玄色绣龙纹的衣服,带着金丝缠绕做成的发冠,来到书房。

龙位上面的皇上似乎根本察觉不到有人来了,自顾自画着一幅画,画上面是个没有面容的美人儿。

最后一笔落下,皇上伸手招呼着云臣上前:“你看这幅画如何?”

画中的女子穿着素净站在一片花丛之间,身姿窈窕,虽说没有面貌,却依旧有艳遇群芳的资本。

“画中的仕女自然是顶尖的。”云臣后退一步行礼说完。

皇上举起画作点头,放下之后冲着云臣开口:“这次的宴会,本意是为你选妃。你的兄弟们都出宫建府了,侧室通房一堆,你可不要太特殊了。”

云臣开了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末了行礼后离开。

高位上面的皇上,看着手中的画像,沉吟了片刻,把画像丢给一遍伺候的太监:“烧掉!”

“卡!”

导演喊了一声,把手里的剧本交给江渺渺:“戏份在这里有改动,你熟悉一下。”

随后,场地很快被修改,造型师上前就帮着江渺渺补妆。

弄好之后,机器再次运转。

宴会举办在晚上,众多的大家闺秀都聚集在一起。

林清妙就穿的很是素净了,素净的衣服,素净的妆容,素净的发饰,要不是那一身的气质和颜值撑起来了,还真的会泯然在这么多的花花草草之间。

她的容貌是拔尖的,人缘就来的不怎么好,全程宴会根本就没人跟她交流、哪怕是一句话。

毕竟她的容貌家世都算得上顶尖,一般人早就在闺中听闻了她的大名,自然不敢上前刻意招惹。

但是她们可以起哄让其他人过来找林清妙的麻烦。

木秀而独于林。

林清妙第一次觉得这句话就是为宴会上的自己量身打造。

坐了老半天,她依旧是一个人在一边坐着,其他人都聚在一起根本就不搭理她。

吃了两串葡萄之后,林清妙终于等到人来跟搭话了。

“你穿的这样素净怎么坐在这么前面,看着真是让人觉得晦气。”

林清妙抬头,看见一个女子打扮得颇有几分艳俗,衣料什么都是极好的,只是眉宇之间有着一股子的傲慢,硬是让她整个人落了俗套。

“你想要干什么?”林清妙开口询问。

“你说我要干什么?”她一只手拍上桌子,手指上面带着一个明晃晃的红宝石戒指,反射出来的光都要闪了林清妙的眼睛。

“我要坐这里!”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周围其他闺中小姐的注意,她们用手绢遮住半边脸,带着笑意的眼睛望过来,目不转睛盯着林清妙和那个女子。

她们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不然,闺中新的闲话交谈她们就没有任何的可说的了。

处于视线中心的林清妙和那个女子对视之后,她麻麻利利站起来把位置让出来:“请。”

周围的闺中女子:“这种走向不对劲啊!”

前来挑衅的女子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木愣愣坐上了被让出来的位置上。

林清妙转身就离开了宴会。

宴会上面她可是无趣得很,而且本就无意选妃,坐在那里也是折磨。正好那个女子过来找拆,给了她一个离开的借口。

找了块石头坐下,林清妙看了一眼头顶的泛黄的柳叶,和被柳条切割成好几块的天空,随后低头看着湖水下游动的锦鲤。

看着水中锦鲤呆头呆脑的样子,她玩心大起,脱掉鞋袜露出一双白嫩嫩的脚丫。

用脚轻轻一点水面,锦鲤根本就没有四散而去,反而是呆头呆脑聚拢过来,彼此拥挤。

林清妙更加多了几分玩心,双脚放进水中拍打水面,引得锦鲤在她的脚下聚集。

“扑通——”

一块石头划破了水里的平静。

一道人影印在水面上。

林清妙转头:“啊!”

当即吓得后仰,白嫩嫩的双脚划过水面带起一阵水花。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把她的脚握在手中,穿着一身玄服的云臣眼角带笑:“古人只会用玉来形容女子的脚白嫩,我觉得他们缺少了亲自触碰的机会。应该用云雾无形来形容女子脚的柔软细腻。”

说完,云臣的手指专门在她的脚底板滑动了一下。

林清妙眨眼,一时分不清这是云臣的登徒子行为,还是闫晟的自作主张,只觉得脚底板痒痒的,慌里慌张连台词都忘记说。

云臣握着她的脚,带着往自己脸上一踢,随后坏笑勾起嘴角:“果然柔若无骨,隐约还有一股子香气。”

云臣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妖孽。

林清妙蹭得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