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要干什么,涉事的人,自己还不能为自己辩解几句吗?”
闫母抬眸看向了莫云飞,他那双狭长的幽眸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表情深邃的令她琢磨不透,心下也愈发泛起丝丝的不安。
随即,闫母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莫云飞,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江渺渺。
“江渺渺,事已至此,我劝你自己去和闫晟提离婚,如果你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话,你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份。”
说罢,也不给江渺渺说话的机会,轻蔑的撇了一眼难过的江渺渺,转身就走。
闫母走后,江渺渺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她的心脏一阵阵的紧缩,窒息般的痛蔓延至她全身,她的心像是被侵泡在了寒潭中一般,一阵阵发寒的剧烈颤抖。
她纤细的身子如同风中掉落的秋叶一般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水眸中的泪水决堤般冲眶而出,瞬间将她的视线模糊。
莫云飞明显地察觉到了她的难过,本想帮她擦去泪水,安慰安慰她现在的情绪,可谁知道江渺渺竟然迅速的躲开了他的手。
是为了……避嫌么?
“渺渺,你……”
莫云飞有些不可思议的睨着自己眼前的江渺渺,但是转念一想,却又理解了她现在的处境,只不过留下了自己独自心痛罢了。
“你放心吧,这是一个误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去跟其他人统统解释清楚。”
闻言,江渺渺抬起微红的美眸,睨向了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莫云飞,艰难的咧开嘴叫笑了笑,安慰到,
“没关系的,遇见你真开心,只不过我现在有点事,我们改天再聚吧,我就先走了……”
见江渺渺去意坚决,莫云飞也没有办法再挽留,只是勾唇一笑,抬手摸了摸江渺渺的脑袋,随后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好,好好照顾自己。”
莫云飞离开了之后,江渺渺一个人走在空****的街道上,回想着自己和闫晟在一起的每一个点点滴滴。
失忆之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之后的每一天更是过的胆战心惊,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老公,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真的好恨,恨自己找不回那些丢失的记忆。
就是这样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闫晟给她的温暖与幸福瞬间变成一把极为锋利的利刃狠狠的凌迟着她的心,每一刀都深入骨髓,痛的她不敢再呼吸。
因为每呼吸一下,都似乎牵扯到了她全身的经脉一般,痛的她几乎窒息。
捧得越高,摔的越痛,因为在她失忆以后,闫晟给了她无尽的幸福,将她捧的太高,此刻摔下来,却是痛进了骨髓。
就在这时,江渺渺突然听见了手机铃声,艰难的举起了手机,原以为是闫晟打来的电话,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接通电话,结果看到了来电显示,才发现竟然是高建飞打来的。
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江渺渺强行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渺渺,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当然不错了。”
江渺渺语气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来了几天了,都没吃过接风宴,来一起吃个饭吧~”
高建飞似乎是没听出来江渺渺的不对劲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我……”
“我什么我呀,你可不要推辞了,就算是失忆了也不能不认我这个朋友,不是吗?快来吧,我在富丽酒楼等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都不给江渺渺拒绝的机会,江渺渺没了办法,只得走向了富丽酒楼。
不多时,江渺渺就来到了富丽酒楼,并根据服务员的指引,来到了高建飞所在的包厢。
一进门,高建飞就看出了江渺渺的不对劲,她那红肿的眸子,还有脸上还没完全擦去的泪痕,暴露了一切。
端坐在暗红色座椅上的高建飞见江渺渺痛苦不已,他的心莫名的揪紧,水润澄亮的眸子中不自觉的划过一抹心疼。
包厢里就只有高健飞一个人,江渺渺一眼就看到了他,虽然心中悲痛,但仍然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走了进来。
抬眼看到高健飞投过来的眼神,江渺渺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努力的牵扯着嘴角,让脸上多出几分不自然的笑。
强颜欢笑的江渺渺比之刚才不仅没有好许多,反而更让人多了几分心疼。
看到这样的江渺渺,高减肥的心中越发的不顺畅,放下手中的酒杯,修长的腿迈出两三步便走到了江渺渺的身边,开口问道,“渺渺,你怎么哭了?”
高健飞温柔的声音落到江渺渺的耳朵里,让她身子一僵,一双眼睛上下飘摇不敢看他,双唇蠕动了许久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看着高健飞那双关心自己的眼睛,编造的谎言怎么都没说出口。
她的小动作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高健飞的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江渺渺回到桌前,为她倒了一杯水在手边,双眼认真的看着她,再次道
“渺渺,虽然你失忆了,可是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哭?”
高健飞的温柔相待让江渺渺渐渐的放松了身体,可关于她哭的事情她决口不提。
“没什么,可能是刚才在外边让风沙迷了眼睛,才会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江渺渺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想要露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可惜她还是失败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三分。
“江渺渺!”高健飞真的生气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你以为露出这种难看的笑容就能把我骗过去么?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你跟我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看着认真的高健飞,江渺渺迟疑了。
一根刺深深地插在她的心口,让她一阵阵的作痛,可是她不能和闫晟说,也不能和家里人提,似乎除了高健飞她再找不到一个能够倾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