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

对于闫晟的示好,江渺渺的本能反应便是拒绝。

双手刚碰到早餐的袋子,就往往外推,“你留着自己吃吧。”

“折腾了整整一夜,你怎么可能不饿?”

闫晟还是把袋子塞到江渺渺手中。

“你!”

“折腾”两个字落入耳中时,江渺渺的小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彻。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早晨听到闫晟那模棱两可的解释,江渺渺也不会觉得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现如今闫晟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彻底断了她心底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丝希冀。

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话,又何来折腾这一说?

对于一个意思比较广泛的词语,还真的是千人来解,最后会有千种意思。

此“折腾”非彼“折腾”。

察觉到江渺渺突然变的通红的小脸时,闫晟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吃个早餐而已,为什么会脸会变得这么红?

“我就是不饿!”

撂下这么一句话,江渺渺在副驾驶座位上转了个身,面朝窗户,只留给了闫晟一道背影,“留着自己吃吧,自己吃吧。”

“你这是……”

话说到一半,闫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看看江渺渺的反应,他心底不禁有些窃喜。

本来还担心江渺渺发现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后,又会变得像之前那样再也不搭理自己,可这么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是不是也在不经意间给了她最准确无误的答案?

……

车子驶到江氏集团的门口,还没停稳,江渺渺就迫不及待的将安全带解了开来,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等等!”

她急,他可不急。

不紧不慢的停稳车子,闫晟将两个人中间的早餐又重新递到了江渺渺手中,

“不管再怎么生我的闷气,这份早餐都是无辜的,多多少少吃一点,喝完酒空腹会更难受。”

“……”

嘴上没吱声,手上动作倒是诚实的很。

有意无意的瞥了闫晟一眼,江渺渺皱着眉头、佯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勉为其难的接过了袋子,点了点头,“嗯。”

“尽量多吃一点。”

见状,闫晟顿时乐开了花,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得到了大人的嘉奖一样,颇有些得寸进尺道,“等你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你接。”

江渺渺一撇嘴,当即反驳。

“我反正是会来接的,能不能等到你全凭天意,不强求的。”

这番话,以那种委屈巴巴的语气说出来,江渺渺心里不产生触动,是不可能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闫晟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注意到江渺渺停滞了一瞬的动作时,他心中已然明了。

又继续趁热打铁道,

“我不强求你做什么,渺渺,现在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我每天都会去接送你上下班的,决定权在你。”

“随便你。”

撂下这么一句话,江渺渺紧攥着手中的早餐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办公大楼。

再继续待下去,她真的就要被闫晟的糖衣炮弹唬住了。

本来心里就来回动摇,如果不是真的膈应闫晟和李碧云在一起时发生的那些膈应人的事情,恐怕她早就和闫晟重归于好了。

“不想了不想了。”

进了电梯,江渺渺伸手不停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没什么可想的,走一步看一步,顺其自然,未来就让它顺其自然。”

低头瞥见手中的早餐袋,方才说的那些自我安慰、鼓励的话顿时烟消云散。

她,真的是躲不过了吗?

“笃笃笃!”

“……”

“我可以进来吗?”

“……”

“渺渺,江渺渺?”

“嗯?”

抬头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陆洋时,江渺渺的思绪才跟着收回了一些。

她刚才,是想事情想的出神了吗?

手中的文件,还是在第一页,她进来办公室时,打开的第一页。

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文件还是一动一动,丝毫没有被看过的迹象。

“你怎么了?”

从早上路过总经理办公室,陆洋就见江渺渺一手支撑着脑袋,对着文件发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再回来,她还是那副姿势。

说话间,陆洋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手指弯曲敲了敲桌面,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你的风格,据我所知,你可是从来不把外面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的,公私一向分的很清楚。”

“其实我……”

话说到一半,江渺渺抬头瞥了陆洋一样,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个人可能也有参与,态度瞬间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给了他一个白眼,直接转过了身,“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

“不是,我,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了?还给我翻白眼。”

陆洋有些急躁。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陆洋,枉我平时那么信任你,关键时刻,你也跟着别人一块把我算进计划里。”

“你说昨天晚上啊?”

想到那件事,陆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陪着笑脸道,

“我这不是寻思着帮帮你嘛,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是没谈妥?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用你管。”

“说说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见江渺渺不吱声,陆洋也不逼着问,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二郎腿一敲,几根手指来回一捏,做出一副半仙儿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让我陆半仙儿来算算,你很想跟你的心上人回到过去,但你迈不过自己心里的坎儿对不对?你介意他和另外一个坏女人的过去,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过去,但那些逢场作戏的事情,依旧成了你心里的一根刺,对不对?”

“……”闻言,江渺渺一脸不可思议的转过了头,皱着眉头上下将陆洋打量了一遍,问道,

“你什么时候去学的算卦?”

“这还用算?”

拿起旁边的钢笔,陆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敲了敲江渺渺的脑袋瓜子,“心事都大喇喇的写在自己脸上了,还觉得别人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