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计上心头的闫母和钱梦婷两个人正研究计划研究的热火朝天,想着怎么一步步把江渺渺逼近自己精心布置的圈套里,如何去“迷惑”闫晟的双眼。
而另一边,江渺渺离开病房时,跟着他一同离开的人,是一直站在病房外等候的闫晟。
只是闫晟来的时间有些晚,他赶到病房外时,听到的刚好是保温盒和碗筷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当时本来想冲进来看看状况去拉架的,可后来又通过江渺渺和自己母亲所说的只言片语了解到,保温盒是闫母摔的,碗也是闫母摔的。
保温盒里面装的,是江渺渺凌晨起来一直顿到今天早上的营养汤。
“渺渺,也许刚才是有什么误会,我母亲她……”
“你母亲她怎样?”
从病房离开,一直到走到停车场快要上车时,沉默不作声的江渺渺才开了口,
“闫晟,所有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你听到了什么话,那事情就是什么样子的,中间没有任何误会,我不想解释,也不屑于再去解释,你怎么想、你母亲怎么想,都是你们的家事,跟我再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次,江渺渺是真的已经失望透顶。
为了她和闫晟的未来,主动低头去讨闫母的欢心、去闫母面前低头认错这些事情不算什么,为了闫晟,她愿意去做这些。
但做这些的前提,是闫母懂得领情的状况下。
事实是什么样子的?闫母怎么说自己怎么骂自己都没事,可她不能说自己没有教养,说江家家教堪忧,江家是什么样的,何曾轮到闫母来指手画脚了?
为了闫晟,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两个人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可除了她的底线,除了江家。
刚才如果不是念着那是闫晟的亲生母亲,可能她早就控制不住上前活撕了那个满嘴仁义道德、实则屁也算不上的老太婆。
“渺渺,你别这样,冷静一下好吗?”
“别哪样?闫晟,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样?还有,你为什么觉得我现在不冷静呢?如果我现在甚至刚才都一点也不冷静的话,那此时此刻的你跟我不是站在停车场,而是站在病房中,你正在拽着我,阻止我殴打你的母亲!”
冷静?想到闫母说的那些话,江渺渺如何冷静?
“渺渺,你怎么……”
“我怎样?觉得我说话很难听吗?觉得我现在很恐怖是吗?但你能不能想想你的母亲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的家人,骂我的姐姐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觉?我爱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不代表我的家人也要跟着我一起受这种无缘无故的骂名。”
那种藏在心中的郁闷和背负骂名的委屈,江渺渺说一百句都不算晚。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
说话间,江渺渺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拉开门的一瞬间,她回头瞥了闫晟一眼,
“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她做的事我不会怪到你的身上,但江家是我的底线,我希望你能明白。”
“渺渺,你别走!”
眼瞅着江渺渺要离开,闫晟急忙一个侧身挡在了车门前,声音里都带了浓浓的哭腔,
“渺渺,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一定会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的,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你知道我的感情的,你知道我离开了你会疯掉的,渺渺,就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今天的事情是我太唐突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想办法的,我还要好好的和你在一起,那些承诺我都还没有兑现。”
说到最后,闫晟的语气都变得哽咽起来。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江渺渺再相信自己一次,害怕失去的闫晟只能面前的身影紧紧的拥入怀中,脸埋在江渺渺的脖颈间,嗅着那丝再熟悉不过的的味道。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江渺渺的存在,江渺渺还真的属于自己、真真实实的存在于自己的身边。
可江渺渺又何尝不是?
同样环着闫晟腰身的两只胳膊,已经用尽了浑身所有力气。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抱在一起不分开,不用去考虑所有外界的事情、不用去在乎其他人的看法,该有多好?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甚至几次都差点为了对方把性命交代出去,情比金坚了,为什么还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未来的未来,他们之前还有多少数不清的磨难要去应对?
“渺渺,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敢想象以后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一个人要怎么去度过,相信我这一次好吗?可不可以,渺渺,我舍不得你,放不下你,我真的……”
“闫晟,你失态了。”
也许这次是真的绝望了,听见闫晟几度哽咽的声音,江渺渺心疼归心疼,但不会再由着这股心疼的劲儿,操控着自己做些傻事,情绪也冷静到了极致,
“就按之前我们说的那样吧,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过好当下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了,挺累人的,也经不住一次次的失望。就这样吧,有什么事等遇到了再说吧。”
“渺渺,你别这样,我害怕。”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江渺渺用力挣开了闫晟的怀抱,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关车门、启动车子、踩油门离开。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任何犹豫的离开了停车场。
透过后视镜看到呆愣在原地的闫晟,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心疼又有什么用?心疼别人的同时,她是不是更应该去心疼一下自己的家人?心疼一下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爱的人,又怎么能好好的去爱别人呢?
刚才从病房中跑出来碰到闫晟的时候,江渺渺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病房中的状况,即使只是听到最后一部门,她相信闫晟也能明白出一二来,可这个男人就那么等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