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
突然被一个视自己为眼中钉、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狐狸精叫着自己的人,突然亲切的称呼自己为“渺渺”,江渺渺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不明白闫母现在又是打的什么算盘,“您有事就直说。”
“渺渺,伯母没别的意思。”
说话间,闫母时不时的就要朝闫晟那边瞥几眼,不知道是再确定什么,还是通过看到闫晟这个方法,来压抑心中的愤愤不平。
让她这样一个长辈去跟江渺渺那样的小贱人道歉,她以后还有何脸面在闫晟面前树立自己这个母亲的威严?
可是一想到钱梦婷和闫晟的事情,她只能忍,忍下所有不甘、所有愤恨。
“您有事就直说,不用绕弯子。”
还是那句不冷不热的话,不咸不淡、什么情绪也听不出来的语气。
和刚才闫晟的反应,如出一辙。
“渺渺啊。”
尽量亲切的唤了一声江渺渺的名字后,闫母攥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些,再次回头看了闫晟一眼后,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开口说道,
“打这个电话,是想跟你道个歉,为我之前做的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跟你诚心诚意的道个歉,渺渺,妈没有脸面求得你的原谅,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闫晟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呢?”
听完这些话,江渺渺的语气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看不到她的表情变化,闫母心里越发没底,手心都跟着出了一层冷汗。
生怕江渺渺会挂断电话,打乱这次的计划,闫母一边观察闫晟的反应,一边在心里整理着话语,继续解释道,
“渺渺,妈除了跟你道歉之外,还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以后,我不会再去干涉你和闫晟之前的事情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伯母不求着你能不计前嫌,但就是希望,你能不因为那些去误会闫晟,伯母不想因为伯母犯下的错,影响到你和闫晟之间的感情。”
“……”
实在是想不明白闫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电话那头的江渺渺不敢贸然回答,只能保持沉默,静等着闫母接下来要说的话。
有了太多的前车之鉴,在知道这个电话是闫母打过来的之后,她心里早已起了警惕心,以防再一不小心,掉进闫母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渺渺,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一直等不到江渺渺的回应,闫母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求救似的看向了闫晟,拽了拽他的袖子,“伯母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道歉的,渺渺,以后我不会再去干涉你和闫晟之间的事情了。”
“还有其他事情吗?”
任凭闫母自己感动自己的说了半天,江渺渺那边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语气也一如既往的冷淡,
“如果没事,我先挂了。”
说着江渺渺就要挂电话。
“别!渺渺,再等等!”
“您说。”
“我就是……”
要是搁平时,江渺渺敢这么对自己,闫母早就控制不住的伸手一巴掌打过去了。
无奈现在为了自己的计划,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强压着心里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态度十分虔诚的说道,
“渺渺,我知道突然给你打这个电话,说这些事情,显得很唐突,但所有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经过这一场大病,我现在都想明白了。”
所有的话,跟她之前劝说闫晟时说的那些,没有太大的区别。
没有忍辱负重,哪里能换来最后的成功?
闫母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一边还要装出追悔莫及的样子,继续跟江渺渺周旋着,“在电话里一句半句的可能说不清楚,等伯母身体好了出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你来家里吃饭,真心实意的跟你道个歉,渺渺,我不奢求你现在就相信我,但我希望,你能给伯母一个道歉的机会,就算是看在闫晟的面子上,请你原谅我。”
“有什么事情等您出院之后再说吧,您先好好养病吧。”
实在是不愿意在继续听闫母可怜兮兮的继续说下去,江渺渺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又在打什么算盘?又想设计什么阴谋,要将我再次圈进去?
之前在这里吃的亏、上的当实在是数不胜数,闫母在江渺渺这里,已经一丁点的信任度都没有了。
挂断电话,江渺渺坐在办公椅上发起了呆,一边回忆着以前发生的种种不堪回忆的事情,一边细细琢磨着闫母打这个电话、说的那些话的用意。
闫晟知道吗?
他会知道,他的母亲跟自己打了这个电话,跟自己道歉、甚至还要求得自己的原谅吗?
如果闫晟知道了这件事,他又会怎么做呢?
“嘟嘟嘟……嘟嘟嘟……”
大白天的,好像真的不能念叨人。
脑海中刚想到闫晟,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跟着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就是“闫晟”两个大字。
一前一后,看来,闫晟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渺渺,你现在在公司吗?”
“嗯,在呢。”
“我已经到你们公司楼下的停车场了。”
电话那头的闫晟,似是从什么地方匆匆赶过来的,喘着粗气的同时,还在奔跑着,皮鞋踩踏在地上发出的“嗒嗒嗒”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内显得尤为响亮。
“嗯,上来吧。”
将刚才的事情都联系到一起,江渺渺没多想,就猜出了闫晟这会儿来这里的用意。
方才闫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待着呢吧?
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匆匆赶来的闫晟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小跑着冲了进来,
“我妈刚才跟你……”
“她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些道歉的话。”
说话间,江渺渺起身倒了杯水,递到了闫晟手中,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不用这么着急赶来的,我没有多想,本来打算先跟你说一声的,但看现在这种状况,刚才你妈打电话的时候,你应该就在旁边听着呢。”
几口水下肚,闫晟的呼吸才逐渐平缓了下来,
“我刚在去医院看了看她,我也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突然说那些话,还跟你打电话道歉,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我想当面跟你解释解释,琢磨一下她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