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失望了,太难过了。
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夜深人静。
“滴答…滴答…滴答…”
夜已深,整个世界仿佛都跟着安静了下来,四周能听见的除了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外,剩下的只有钟表指针的滴答声。
“……”
一阵翻身声接着一阵翻身声,不断的响起。
早就躺在**的江渺渺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了不知道多久,她整个人仍旧异常清醒,一丁点混沌的感觉都没有。
他还等在门外吗?
希望他在,又希望他不在。
他在,至少可以证明他是真的在乎自己,也是真的来解释了,无形中更是证明了他和钱梦婷之间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只是在讨论闫母手术的事情。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又要如何去面对他呢?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态度?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傻不拉叽的在餐厅内等了四个小时,而闫晟却只身一人跟钱梦婷待在办公室里…她心里就一阵气血翻涌,想不生气都控制不住。
“唉……”
长长的叹气声过后,夜不能寐的江渺渺还是翻身下了床,外套都没穿,走到窗户边向门口那边看去。
果不其然,闫晟还没走。
平日里高大的身影,此时蜷缩在墙角,背靠着门,灯光原因看不清他的表情。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心酸,一阵阵的心酸。
那么大只的一个人,就这样蜷缩在角落,看起来孤单又落寞,像个无家可归、被所有人抛弃的流浪儿一样。
这是在跟自己打可怜牌吗?
到底还是江渺渺心软了,从始至终,闫晟真的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她给拿捏的死死的。
抓耳挠腮了一番之后,江渺渺认命般的及拉着拖鞋跑到客厅开了门。
“哎哟!”
由于闫晟一直是背靠在门上,江渺渺开门开的有些猛,背后突然腾空,失去了支点的闫晟直接仰面躺在了地上,头磕到地板上发出了“铛”的一声脆响。
“……”
声音太过巨大,直接将江渺渺震的愣在了原地,自己的后脑勺都隐隐约约的跟着疼了起来。
“渺渺,你终于肯见我了!”
还是闫晟率先反应过来,顾不得后脑袋瓜子的刺痛感,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直接长臂一挥,将江渺渺抱进了自己怀里,用力之大,恨不能将面前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此生此世,再也不分开。
“渺渺,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
无暇听闫晟说这些,江渺渺被嘞的有些喘不过气,手腕撑在闫晟胸前抵出了一丁点可以呼吸的距离后,她才开口说道,
“放开我,我去给你拿冰块。”
“拿冰块做什么?外面挺冷的,我不热。”
“我拿冰块给你敷一下脑袋。”
见闫晟这样,江渺渺有些哭笑不得,语气都跟着变得柔和了不少,
“磕那么响一声,是想脑袋上长个大包,还是想变成傻子?”
闻言,反应过来的闫晟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来自后脑勺的一阵一阵的刺痛。
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江渺渺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
生怕江渺渺一个后悔,重新把自己退出去。
“给你!”
刚转过身,闫晟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白色的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双手下意识的一接,才发现是一袋冰块。
“渺渺,谢谢。”
“敷好之后处理掉,你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
说罢,也不管闫晟什么反应,江渺渺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见状,闫晟没吭声也没下一步的动作,反而站在原地竖起了耳朵,不知道再听些什么。
良久之后,客厅内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响起。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儿,闫晟的嘴角倏地的扬了起来,眼底的柔情瞬间化作了一汪春水。
没锁门,渺渺回卧室竟然没锁门!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她在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咧开嘴巴无声的大笑了几声,闫晟一脸兴奋的坐到沙发上简单的敷了敷后脑勺之后,强压着心底的激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卧室门口。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之后,闫晟像是一个被放出笼子的兔子,蹭的一下就窜到**,在江渺渺反应过来之前,从她身后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渺渺,别动!”
欲要挣扎的江渺渺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小脸一红,真的没在动弹。
闫晟的脸就埋在她脖颈间,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全都喷在了她的耳边。
“闫晟,我留你在这儿凑合一晚,是看你在外面可怜。”
“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说话间,闫晟将江渺渺抱的更紧了些,
“渺渺,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就是一个误会。我接了电话回来之后,哄我母亲睡觉,但她的手一直拽着我的衣服,掰都掰不开,好不容易掰开了,我要回去找你的时候钱医生突然过来,说我母亲的情况可能需要做手术。”
“然后呢?”
“我一听需要做手术,心里有点紧张,我父亲跟我大哥都出差了,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撑着,担心母亲有什么意外,当时顾不得其它,就跟钱医生去商量手术的事情,那会儿怕我母亲突然醒过来听到这些心里会承受不住,所以才提议换个地方讨论,之后就是你看到的了”
如今听闫晟这么一解释,很多事情都跟着说的通了。
如果换做是自己,第一时间内肯定考虑的也是自己家人的情况。
可一想到两个人坐的那么近,江渺渺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讨论手术,至于凑在一起吗?脑袋都挨着脑袋了。”
“你是吃醋了?”
听见这话,闫晟没忍住笑出了声,低头蹭了蹭江渺渺的脖颈,声音沙哑着说道,
“报告上的字很小,她一直指着其中一部分内容让我看,我没办法只能低头去巴拉上面的字儿,还没看清楚呢,你突然就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