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挺深的,被指甲挠伤的很容易留疤,我现在陪你去找医生处理一下吧,脸上留疤对于咱们女人来说不是一件太美妙的事。”
“听明白了吗?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今天的事情如果被报道出去影响非常恶劣。如果你还在乎你的丈夫和你几个儿子的前路。”
闫晟和江渺渺回到病房后,闫母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
不知道闫圣承跟闫母说了些什么,从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发觉闫母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尤其是在看见闫晟和江渺渺两个人一起进来的时候,脸色变得尤其难看。
她想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咒骂江渺渺一番,但碍于闫圣承沉着一张脸站在一边,她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再表现出来一丁半点。
刚才闫圣承说的很对,每一句话的点都打在了闫母心尖上。
如果今天晚上在医院的事情被有心之人拍成视频发布到网上,那自己丈夫和儿子的仕途势必会受到不可挽回的影响。
政府重要部门工作人员,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在这些事情上,她还是明晓事理的,明白今天的举措,不能被报道出去。
有她这么一个不识大体、在公共场合出言不逊、出口成脏扰乱他人正常休息的母亲,儿子还要不要再继续升迁了?不受到处罚都算家里烧高香了。
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气,要跑到走廊这种公共场合去跟闫晟闹?
不就是不想出院嘛,直接跟家里人好好沟通一番不比大吵大闹一顿强?
这么硬着头皮闹的人尽皆知,自己的最终目的达到了吗?
按照闫晟的性格,心里肯定更加坚定了要让自己出院的决心。
可让她拉下脸来去跟小辈们认错,她又做不到。
看看闫圣承、再偷偷摸摸的瞅一瞅闫晟,发现没人理会自己后,闫母半坐在病**耷拉着脑袋,不停的用手抠弄着被子的一角,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病房内凝重、压抑的快要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
“还是出院回家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闫晟率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可语气中满是坚定,
“最迟明天上午,办理好出院手续后马上回家。”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今天能不顾一切的跑到住院楼层的走廊中闹,明天、后天脾气再上来了,可能就要跑到医院大厅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想刚才的场景、再想想钱梦婷脸上皮肉外翻的血痕,闫晟心底都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我不想出院,我为什么要出院?”
一听说要让自己出院,闫母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就算是今天闹了一场,她也并不想出院,顾忌着闫圣承还在这里,嗓门只是大了一瞬,又降了下来,
“晟儿,妈现在觉得身体不舒服,想要继续住院治疗,你一直让我回家,回家之后哪里还有医生那么照顾我?万一出点什么事儿……”
“如果这么喜欢住院,也可以不出院。您以后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吧,有主治医生给您治病,还有护士每天来给您检查身体,我们当孩子的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会来医院里看您、打扰到您的休息时间的。”
一番话下来,闫母再次闭了嘴。
单凭闫晟那副一脸认真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说真的。
毕竟自己这次吵着闹着成功住院之后,闫晟来这里探望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早上来看一眼之后,能够连着几天不出现。
再加上有闫圣承在旁边站着,从小到大,闫晟当着自己的哥哥说的话,就没有一句做不到的。
“我赞同这个提议。”
从闫晟和江渺渺进来之后一直沉默不做声的闫圣承在听到闫晟的提议后,冷不丁的开了口,
“出院吧,不出院的话就自己在医院里待着治病。”
单方面的商量了半个小时左右,最终闫母不得不答应出院的要求。
让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病房内,每天面对新换的主治医生那张冰块脸、以及每天只会嗑瓜子看电视的护工……只是单纯的想象一下,都觉得是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出院就出院吧,家里也有王妈可以照顾我。”
不情不愿的点了头,闫母倏地扭头看向了江渺渺,语气不善道,
“让我答应你们不再闹事出院回家可以,你们两个先出去,让江渺渺留下来,我有事情要和她说。记住,是有事情跟她一个人说,闫晟,你跟你大哥一起去外面等着。”
“可是……”
“我没事的,你跟闫圣承大哥一起出去等我吧。”
知道闫晟在担心什么,江渺渺伸手轻轻握紧了他的手又松了开来,
“只是谈一些事情而已,又不是别的。再说了,你跟闫圣承大哥不就等在门外嘛,有什么事我会大声叫你进来的,相信我。”
说话时虽然有压着嗓子,可病房的空间并不算大,两个人又挨着病床不远处站着,江渺渺的话,不轻不重的正好飘进了闫母的耳朵里。
只是留下来说一件事情而已,整的跟生离死别一眼,贱人就是这么矫情!
再看看自家儿子跟江渺渺腻歪在一块儿的画面,闫母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又能给气的晕厥过去。
无奈还要顾忌着闫圣承,由内而生的怨气只能别憋在肚子里。
再三嘱托江渺渺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之后,闫晟才跟着闫圣承一起离开了病房。
伴随着“嘭”的一阵关门声,病房内只剩下了闫母和江渺渺两个人。
闫圣承出去之后,对于江渺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而一直憋着口气的闫母,在听到关门声后吗,瞬间长长的松了口气,闫圣承前脚刚离开,病房内压抑的气氛瞬间飘散了开来,连空气仿佛都变得清新了很多。
不明白闫母为什么会有这般反应,江渺渺扫了她一眼后,淡淡的开了口,
“现在病房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想说的,您就直说吧,我在这儿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