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湛道谢的话，姜时晏低下双眸。
如果顾湛把‘多谢你’三个字换成‘我爱你’三个字，她会开心的发疯的。
小情绪上来，姜时晏控制不住自己变差的语气，“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顾湛在女人面前，脾气不是一般的好，微笑着说，“有时间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刚冒出来的小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姜时晏轻声细语嗯了一声。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顾湛一句话就能把她哄的心花怒放。
姜时晏坐姿老实端正，偶尔偷瞄一眼身边的顾湛。
“姜律师，听你口音不像是帝都人，你哪里的？”情场高手顾湛发现自己只有在姜时晏这个女生面前才会有一丝拘谨。
姜时晏眸光轻闪，数秒后，才回答：“云南瑞丽。”
云南瑞丽，最美的边，境城市之一。
顾湛诧异的挑起眉梢，他和姜时晏还挺有缘，“真巧，我也是瑞丽人，姜律师瑞丽哪儿的？”
“星河镇。”姜时晏随口扯了一个小镇。
顾花心上线，“听说星河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姜时晏唇角紧绷了一瞬，下一刻，大着胆子问出一个一直不敢问的问题，“顾机长多大离开瑞丽来帝都的？”
这个问题顾湛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十六岁。”
这些事他倒记得。
为什么偏偏忘了她？
姜时晏见顾湛没有起疑，胆子更大了，她一脸惊讶与好奇，“瑞丽男生十六岁就开始服、役了吗？”
“十八岁。”
“那顾机长为何十六岁来帝都？？”
顾湛对姜时晏心存一丝愧疚，便有问必答，“忘了。”
是真的忘了，他服、兵、役之前遗失过一些记忆。
姜时晏双手暗暗攥紧，她一直偷窥着顾湛，所以知道顾湛所有事。
顾湛什么时候都记得，唯独忘了和她的所有事。
姜时晏压下心里悲凉，又问，“顾机长的家人也在帝都？”
“我没有家人！”顾湛回答的过于迅速，语气中有着冷意，说明他心情很差。
虽然依旧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姜时晏察觉到了，没再往下问。
眼前浮现出初次见顾湛的一幕，那时的顾湛一身傲骨被折断，乖戾，可怜，脆弱。
脆弱的她想糟蹋顾湛。
顾湛不是孤儿，他有父母，有弟弟。
为什么不认呢。
因为顾家人为了顾湛的弟弟，把顾湛卖了。
自从顾家人把少年的顾湛卖到她家那一刻起，家人对顾湛而言就是禁忌。
本以为提起顾家人能刺激顾湛想起一些事，但是没用，那些事顾湛不想忆起，记忆就不会冲破限制。
顾湛情绪调整的很快，片刻的功夫就恢复如常，“姜律师的家人呢？在帝都还是瑞丽？”
姜时晏看了一眼顾湛，语气有些机械，“我和顾机长一样，没有家人。”
哦，是一类人。
顾湛心软了下来，“既然是同乡，姜律师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他一直都乐于助女人。
姜时晏不悦的冷下眉眼，高冷的嗯了一声。
“言归正传。”顾湛没忘记自己有正事要办，“姜律师，这两天谁来见过韩靳超？”
姜时晏，“韩靳年，韩颖，周南，康豪。”
顾湛蹙眉，这些都是韩家人，“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指的是？”姜时晏反问。
顾湛没有隐瞒，“与君家有关的人。”
姜时晏略惊讶，韩靳超背后的人是君家人？
不意外，君九思是君家最小的儿子，却被定为下任继承人，他那三个哥哥怎么可能不忌恨。
“目前没有。”
顾湛手撑着脸，看来想揪出来那个人还得花费点时间。
车子在仲华律师事务所门前停下。
姜时晏推开车门下车，关门之际，问了顾湛一句，“顾机长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顾湛：“......”
他不信姜时晏听不出来他只是随口一说。
顾湛笑了笑，转过头看她，“只要我不忙，随时都可以。”
姜时晏很满意他的回答，说了声再见，关上车门进入事务所。
顾湛长舒一口气，开车离开。
......
商云轻的车子行驶到帝都世景芳华公寓对面停下。
车子停下，商云轻没有下车，坐在车内看着公寓某栋楼的方向。
前世韩颖回国照顾君九思之后，记者曾拍到韩颖出入世景芳华。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是韩颖或者韩颖未婚夫居住的公寓。
看了一会韩颖住的那栋楼，商云轻拿过放在副驾驶座椅上的电脑包，拿出自己带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开机的时候，打电话给楚恒。
“楚恒，那个车牌信息查到了吗？”
“查到了，车牌登机在韩靳年名下。”楚恒好奇，“轻姐，你又要干嘛？”
“韩颖回国了。”
“什么？那个小贱人回国了？”但凡和君九思有关系的女人，楚恒都没有好印象。
尤其楚恒曾看见韩颖趾高气昂的骂过商云轻。
从那件事后，楚恒对韩颖的厌恶比之君明昊有过之无不及。
商云轻打开手机免提放在中控台上，敲着电脑回答楚恒，“对，韩颖回国来找君九思了。”
楚恒以为商云轻要对付韩颖，瞬间来劲了，“姐，你想查什么？我保管给你查个底朝天。”
有关韩颖的一切商云轻都想查，“你帮我查一下韩颖的手机号码，再查一下她在世景芳华有没有房子，如果韩颖没有，就查韩家人其他人。”
“行，我这就查，挂......”
“楚恒。”
楚恒挂电话时，商云轻突然冷声打断他的话，“我郑重提醒你一次，你要是再出卖我，我就把你所有的电脑都砸了。
熊孩子，君九思送他两台电脑就把他收买了。
那边坐在电脑桌前的楚恒下意识倾身护住自己的两台新电脑，一台是君九思让商云轻送他的，另一台是君九思亲自送他的。
嗯，送他的时候提醒他，商云轻查任何人都要知会他一声，不然没收两台电脑。
啊，他俩不愧是两口子，都拿他的致命弱点威胁他，可真是太难了。
“知道了。”楚恒郑重答应，“轻姐你放心，只要你不干危险的事，我绝不出卖你！”
商云轻：“........”
一阵无奈后，商云轻挂了电话，利用楚恒给她下载的软件，查看天航的道路监控视频。
没一会儿，韩颖的车子就出现在监控视频中。
离开天航后，韩颖去了韩氏集团。
半小时后，韩靳年亲自送她出来。
离开韩氏集团后，韩颖没有回韩家，而是来了世景芳华公寓，从地下停车场上楼。
商云轻思索了一会，将监控视频调至分镜，一边监控韩颖所住的单元楼出口，一边监控世景芳华几个地下停车场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