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颖既然选择把这些话说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和戴锦添撕破脸皮的准备。

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你猜如果这些消息被外界大肆传播会怎么样?你跟戴嘉的关系本来就很紧张,如此一来,戴嘉心里对你更加戒备,而且你还会成为外界的笑话,难道你希望你的家事成为外界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戴锦添眯起眼不怒反笑:“你在威胁我?”

“跟了你这么久,多多少少在你身上还是学到了一些。”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一旦生下来之后鉴定结果就是你的孩子,这个家我进定了。”

“你想做这个家的女主人?”

傅颖没有否认,她要做这个家的女主人,要让戴锦添知道自己没有背叛过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和别的男人无关,她所受的这些屈辱,日后都要戴锦添道歉。

“这些本来就该是我的,我明明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不肯听我的解释呢?”

戴锦添但笑不语,手指淡漠地敲着手里的茶杯,一双冰冷的眼睛犀利地瞧着她。

傅颖内心忐忑不安,她并不清楚自己的威胁对他来说是否奏效,但她想要的东西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傅颖,你很聪明,从我第一次跟你接触时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中你吗?就因为你精明知进退知轻重缓和,所以我很愿意跟你这样的女人打交道,不过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傅颖死死地握紧了拳头,这种时候她绝不能退却,只要往后退一步,就满盘皆输。

“但怎么办?我讨厌输的感觉,所以我不会退让的。”

戴锦添终于收起了笑容,语气冰冷地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傅颖当场愣在了原地,她原本对于自己十分自信,戴锦添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家事沦为别人背后的谈资?更何况,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更不论戴锦添还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家里的私事和你无关,如果你要在这上面做文章,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没搞清楚就敢来威胁我?”

傅颖被他的气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原地,她很清楚戴锦添这种好面子的人是不可能任由自己成为谈资的。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件事是假的。

难道……

傅颖不敢继续往下想,颤抖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份亲子鉴定书是假的?”

戴锦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她的问题,只是叫了张嫂过来帮她收拾东西走人。

傅颖的内心突然之间感到一阵绝望,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弄清楚,自己自以为握在手里的牢靠的东西,其实连真假都难辨。

难怪戴锦添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分心过,也并不担心傅颖威胁他。

呵,原来从头到尾,小丑竟然只是她自己。

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公司内部到处都在讨论戴锦添和戴嘉的父女关系,连和戴锦添关系较好的几个高层都开始疑惑,从没听说过这种情况,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传出这种消息来?

而且还把戴锦添和前妻也一块扯了进来,戴锦添和前妻之间的爱恨情仇突然被摆在了台面上,让所有人都愣愣地不知所措。

但谁也不笨,如果戴嘉真不是戴锦添的亲身女儿,戴锦添也不可能对外放话说戴嘉是阳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传出这个消息后,戴嘉还是照例来公司上班,唯一不同的是傅颖不再来公司,连戴嘉从仓库里带回来的那个江亮也消失在了公司里。

戴嘉不动声色地继续如同往常一般做事,但脑袋嗡嗡的,像是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她实在太想当面质问戴锦添,可那份鉴定报告一直在脑海里徘徊,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说服自己,也无法想象从戴锦添口中得出自己果然并非他亲生女儿的事实。

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戴嘉冷不丁一抬头,来人正是戴锦添。

她蓦地拧起了眉头,怔怔地坐在原地望着他。

戴锦添脸上没什么异样,径自来到她面前落座,淡淡说道:“那些传闻你不用太在意,过一段时间就没了。”

戴嘉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笑了:“那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些传闻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我会养别人的孩子这么多年?”

一句话,让戴嘉骤然之间清醒过来。

是啊,以戴锦添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妻子给自己戴绿帽?更不可能容忍一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人留在戴家这么久,他好面子,断然不可能做出替别人养孩子的事情来。

“傅颖给你的那份亲子鉴定书是假的。”

戴嘉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原来他早就知道傅颖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了。

“傅颖人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她已经搬出戴家了,如果你想回去的话随时可以回去。”

“我不想回那里本来就和她没有多少关系。”

戴嘉的语气很淡,内心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还不足以让她能够快速平静下来面对戴锦添。

既然是假的鉴定报告,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家里?

戴嘉心里留有疑问,却没有问出口。

戴锦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主动开口解释:“我和你母亲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当年我们两个人是因为利益在一起的,那时候你母亲身边有其他人,我心里一直很介意,后来生下了你,有人提议让我做个亲子鉴定,我承认当时我的确那么做了,因为你母亲你心里一直有那个人,我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在那个时候自认为是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