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的稀有品保管仓库。

时晏到的时候,1314号仓库保管员穿着燕尾服站在大厅里,“时先生,您来了。”

时晏朝他点了一下头。

“时先生,您这次来是将全部物件都取走还是像上次一样,拿走少许?”保管员将时晏领到了电梯里,有礼貌的问道。

“放着。”时晏说。

“好的,我明白了。”保管员将时晏领到了高密度防爆系统的仓库外面,输入了自己的密码以外,让后退到一旁,“时先生,请输入密码。”

时晏看了一眼做了防护的手指,上面没有露出任何指纹,这才放心的按了一串按键。

门开了。

当门一开的时候,仓库里面的瞬间注入了空气,照明灯同时也点亮了。

这就是这个仓库的独特之处,如果是非正常方式打开,里面不但不会注入新鲜空气,还会落下第三层防盗系统,在三秒钟以类抽干空气,盗贼很容易窒息而死。

“时先生,我在外面等您,您如果有需要可以呼叫我。”保管员有礼貌的退到门外。

门闭合上以后,时晏走到了仓库中央。

这间仓库并不大,只有四百平米,分为了八个小房间,中间有一条过道形式的走廊。八间房间里有三间是存放的衣物,虽然他不怎么穿了,但却舍不得当时买下的心情。

时晏径直走到了编号为4的房间,用虹膜解锁过后,走了进去,这里面放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艺术品,在一架传说是贝多芬用过的旧钢琴上放着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是当初从孤儿院离开时带着的,当时那把钥匙就是放在这里面的,但最后被齐三拿走了。

难道齐三一开始将他接回去就是为了这把钥匙?

时晏拿出钥匙,对着光看着,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用?

父亲将钥匙留给了自己,然后将自己带到了R城之后就失踪,父亲的失踪会不会和这把钥匙有关?

那他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时晏对这个父亲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对自己很严厉,从来不笑,也不爱和自己说话。

也许死了吧?他记得父亲很瘦的一个人,还老咳嗽,感觉就是活不长久似的。

时晏甩了甩头,不再去想他,将盒子带上就直接离开了仓库,回了小区19楼。

边牧不可置信的看着时晏,“齐三真的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时晏说。

边牧还是不敢相信,之前还耀武扬威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死了?“他会不会诈死?”

“被一枪毙命,不太可能。”时晏又补了一句:“我还亲自去看了尸体,确认是他本人。”

“天啦!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才几天不在城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边牧激动的起身,走到酒柜旁边拿了一瓶伏加特,“来,咱们喝酒庆祝一下。”

边牧把酒递给时晏,“虽然他是你三叔,我这么高兴不地道,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时晏接过酒,“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他可是出卖了你的混蛋!辜负了你的信任!来,喝一杯,高兴一下!”边牧将酒一口饮尽,“是谁下的手?”

“黑鸦。”时晏将凶手的照片递给边牧,“你回来得正好,这是枪击齐三的凶手,你查一查,看有谁有消息。”

边牧接过照片,“戾气很足,雇佣兵?”

“嗯。”

“不是眼熟的人,名头应该很小。”边牧将照片收起,“你这是要替他报仇?”

时晏喝了一口酒,“不是,我只是想继续追查黑鸦而已。”

“替那个女警探?”边牧啧啧两声,“你是真的动心了?”

时晏没说话。

边牧和时晏一起长大,还是了解他的性情的,看他这样还不知他怎么想的?“三条腿的癞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可多的是,你可别把自己坑了。你想想那个陆之遥。”

时晏看了他一眼,“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当初也对她挺上心的。”边牧所谓的上心是时晏将陆之遥留了近一年的时候,可不像和其他女人一样是露水姻缘。

时晏嗤笑,他心底是不认同的,他只是喜欢看那女人笑而已,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想法。

“随便你,反正咱又不吃亏。”边牧嘻嘻的笑着,“到时候你可是我在警探局里的内应了。”

“诶,这不是咱们在孤儿院的玩的玻璃球么?”边牧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几个玻璃球和几个瓶盖儿,“没想到你还留着。”

边牧拿起一颗红色的玻璃球,“这还是咱俩从那胖子手里抢来的,还记得吗?”

时晏点了点头,他的记忆从快要下火车时开始,再到孤儿院,以及以后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但上火车以前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唯一记得就是父亲教他念什么,可他记得不起来了。

时晏揉了揉脑袋,头痛得很!

“也不知道那间孤儿院还在不在。”时晏说。

“不知道,我回头查一查。”边牧不解,“你怎么突然想到孤儿院了?”他俩对孤儿院都没什么好印象。

“想到一些事情。”时晏喝了一口酒,不知道孤儿院里会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当时是从哪里来,有什么口音?“有结果了告诉我。”

“好。”边牧没有再多问。

凌晨近三点,继欢一身酒气的打开了门,将高跟鞋随意托在地上,有些踉跄的朝前扑了几步,走到沙发旁靠着椅背将包丢在一旁,又把外套脱了,然后跌坐在沙发上。

时晏端着一杯水走到沙发旁,“要喝水么?”

继欢睁开眼,很清醒的看着时晏,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还没睡?”

时晏把水递给继欢,“喝了多少?”

继欢接过水,“忘了。”

时晏拿回水杯,这才发现继欢其实早已经醉得昏昏沉沉的了,但职业的灵敏性让她保持着常态,令外人看不出任何问题。

时晏笑了笑,坐到一旁,伸手捋了捋继欢额前的刘海,“你这是醉了?”

“我怎么可能喝醉。”继欢将时晏的手拉下,“别弄,痒。”

时晏听着继欢这略带呢喃音的声音,还说没醉,“你喜欢我吗?”

继欢看着眼前虚晃的时晏,一巴掌拍过去,“不能喜欢。”

时晏抓住继欢柔软的手,蛊惑着:“可以的。”

“不可以。”继欢摇头,“不行的。”

“除开不可以,那喜欢么?”时晏又问。

继欢撑着头疼的脑袋,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人又聪明,还会做家务,挺好的。”

时晏忍不住笑了。

“但太深沉了,我看不清,还喜欢和我作对。”继欢皱了皱眉,脑中想到了时晏和自己作对的模样。

“以后不作对了。”时晏将继欢摇晃的头捧住。“你知道我是谁么?”

“时晏。”酒醉后的继欢双眼迷离,水润的唇一张一合着,令时晏有些把控不住了。

“果真是醉了。”时晏虽然很心动,很想咬住这张红唇,但想象还是算了,等她清醒了一定会揍死自己,“我送你回房间。”

继欢看着时晏放大的脸,想到梅希说的那些话,张口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你说什么?”时晏愣住了,“你再说一遍?”

“没听见就算了。”继欢傲娇的转过头,她能这么大胆一次已经够不错了。

时晏欣喜的笑了,低头继欢的唇亲了下去,不像前几日的那一次的小心试探,这一次彷如骤雨急临,毫不迟疑的探入、深入。

继欢缩了缩脖子,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而后又陷入了这急切的亲吻中,不可自拔。

察觉到怀里的继欢的点点的回应,时晏低笑了一声,一手慢慢往腰间往下游走。

继欢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时晏的肩膀,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任由他摄取着口中的甜蜜,她浑身微颤着,近似呜咽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妩媚柔水的声音令时晏头脑发热了。

时晏将继欢松开,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进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