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听,瞳眸微缩,心虚的垂下了头。
张光辉双眼通红、目眦欲裂的瞪着女人,恨不得撕了她,“王小红,你竟然骗我!”
女人眼泪纵横流着摇头解释,“我……我没有,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我怎么和你这个贱人结了婚?”张光辉后悔不迭,如果当初他没有想找个人来照顾小涵,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小涵现在好好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叫自己爸爸?
女人也不是善茬,自然不可能干坐在那儿等着被骂,“好你个张光辉,当初可是你求着和我结婚的,许诺我的车,许诺我的房呢?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天天在家累死累活做牛做马,还得不到一句好了我?”
“你不知道你那儿子多讨人厌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要你那个死婆娘!”女人指着墙上的照片愤怒的骂道,“从我嫁你第一天开始,你把这死人婆的照片挂这儿,还想着她怎么就和结了啊?”
张光辉一听,跳起来就要去掐女人的脖子,“王小红,我杀了你。”
继欢再次将二人分开,她不是居委会的,可不想替这些怨男哀女处理感情纠纷,她高声说道:“张先生,你先冷静!”
“我怎么冷静,要不是这个贱人,我的小涵怎么会……怎么会……”张光辉瘫坐在地上,恸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说:“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将我儿子扔出去,要不然我儿子也不会出事儿,警探,你们把她抓起来,好好审问一下!”
女人惊恐的看着继欢,带着哭腔喊道:“警探,我自从嫁给这王八蛋就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可他还对我不满意,还动手打我?你们也看见了,是不是可以把他抓回去?”
时晏看着女人倒打一耙的拙劣的演技,嗤笑一声,偏过头对继欢说道:“要不直接就带回去?正好当做凶手审问一番?”
继欢看了一眼手机上最新发送来的消息,笑了一下,“是得带回去好好审问一下!”
“警探,我没罪,你们不能抓我,你们这是徇私枉法,我可以告你们的。”女人霎时慌了,心虚的大声吼了起来,生怕气势小了,被继欢他们给抓走了。
继欢冷笑了一下,在张光辉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直接将女人给铐了起来。
张光辉没想到警探们还真这样做了,“她……她犯了什么事儿?“
时晏挑眉,故意说道:“刚才不还让抓起来么?怎么现在不乐意?”
“不是,不是。”张光辉摇头,被这么一打岔,情绪稳定了下来,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女人还想闹,刚一张嘴就被继欢的一个冷眼给吓住了。
“你别着急,待会回了警局里,我会让你好好解释的。”继欢转身同张光辉说道,“刚才从街边的监控里发现张涵是在11月6号的下午被你的妻子带到街上的,但过了一会儿就独自一人去了麻将馆里打牌,之后两三天里,你的妻子回过三趟家,但都没有任何寻找张涵的迹象,她涉嫌故意丢弃未成年儿童。”
张光辉一听,又激动了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继欢沉着声音出声,“张先生,事已至此,你再做任何事都已无济于事,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凶手,让张涵安息。”
时晏忍不住笑了笑,小兔子说得这话也真是戳心窝。
张光辉愣了愣,茫然的看着继欢和时晏,好半响才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继欢不知道该不该直说,但总觉得真相对于这样一个还算疼爱孩子的父亲来说,还是太残忍了。
张光辉抹了一把脸,也没敢再问下去,只是恨恨的看了王小红一眼。
继欢装作没看见,只是将王小红扣住,“我想了解的也差不多了,现在先带她警探局里。”
张光辉张了张嘴。
“张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继欢问。
张光辉说:“我能去把孩子接回来么?不是,我能去看看么?”
继欢犹豫了一下,“可以,不过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王小红被拎着走出小区的时候,就碰到了好几个她的牌友,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她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这心也太狠了吧?竟然把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给丢了。”
“就是啊,现在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谁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现在人贩子那么猖狂,看见一个小娃走在路上,还能不下手?”
继欢听着这些人不明真相的讨论着,忍不住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张光辉,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生机一般,颓唐之极。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王小红,晚上三缺一,你能赶得回来打麻将不?”
**裸的调侃,围观的人哄声大笑。
回到局里,继欢就把王小红交给了负责讯问的警探,然后就让时晏把张光辉领去司南的工作室。
司南的工作室比较偏,在训练场的后面,树木繁茂,绿荫蔽日,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
“警探,我们这是去哪儿?”张光辉觉得有些冷。
“停尸房。”时晏说。
张光辉诧异,“警探局也有停尸房?”
“不然尸体放哪里。”时晏也是第一次到司南的工作室来,一进入这栋楼,就觉得阴风阵阵,诡异得背凉。
司南匆匆穿着白大褂子匆匆走了出来,朝外看去,“继欢呢?”
“她累了一天了,我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时晏不乐意看到司南寻找小兔子时的眼神,心底就有些不得劲儿,上下打量了司南一眼,一身尸体味儿,也没什么好的。
司南抿了抿唇,看着长了一张令旁人失色的俊俏脸的时晏,心底涌起一阵不喜,没有多和他说话,转头看向张光辉,“请跟我来。”
见司南不待见自己,时晏也不生气,反正继欢和他在一起了,微微挑眉跟了上去。
冰凉浸骨的冷库里,司南拉开其中一个冻柜,“请节哀。”
因为被白布遮盖住了脖子以下的地方,所以张光辉只看见张涵的头部,以及嘴上的痕迹,顿时就失声痛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
司南见惯了这种场面,无动于衷的站到了旁边,等他哭够了就好了。
时晏双手插在外套兜里,也不怎么在意哭得要死不活的张光辉,悠闲的问司南:“诶,你们法医是不是都这么冷血无情?”
司南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和尸体待久了,身上是少了人情味儿。”时晏淡声说道。
司南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框眼镜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刚瞧见那个什么顾问来寻你了。”时晏笑了笑,“我替c组所有成员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们不是……”司南想解释,但被时晏笑着打断了,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懂,不能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