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继欢才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你的说辞漏洞那么多,文洁是个精明的女人,她能信你的?”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时晏靠着沙发坐下,“文洁是文渊唯一活着的女儿,如果我父亲真有东西存放在这儿,她一定是知情的。她不需要知道我们的真实背景,只要知道我们是那东西的主人就行了。”
“他们搬了多次家,会不会和这有关?”继欢心底有几分揣测,如果因为这些情况而使得谢家家破人亡,那,真的是罪过了。
时晏怔了一下,随即摇头,“我查到的信息的确是文渊的餐馆生意很好,被别的餐馆老板嫉恨,找了地痞流氓上门,他不堪骚扰才搬离的。”
“那为什么还要改名字呢?”继欢想不明白,“这说不通。”
时晏将时间线理了理,“但在二十九年前就来开C大来了Y城,但他改名字是在两年之后。”
“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继欢盘腿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
“出生了,就是出生后的几个月。”时晏回想着在地图上找到的消息,“我父……父亲是在我未出生之前将东西给了文渊,然后才回了小岛上。”
“那地址也不该写C大啊。”
“故意为之。”时晏也有些理不通,如果真是他们推测的这样,那这个死去的父亲岂不是就害了一个普通人的一家?真是罪过。
继欢看着时晏身上变得低沉的气息,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轻轻压了压,以示安慰。
“文渊改名为文川之后,又断断续续搬了几次家,如果说他们搬家是为了躲避人或是……但我觉得奇怪的是,如果真是为了帮你……父亲保存东西,为什么文渊会一直在Y城,没有躲去其他地方。”
时晏摇了摇头,“查到的消息的确只是因为被骚扰才搬家的,警探局也有案底,还有他儿子车祸的信息也都在,凶手是醉酒驾驶,判了十年。”
“现在出来了?”继欢立即问道,“我去找他。”
为了让时晏心安,不背负上罪恶感,继欢想循着地址去找那个司机,想问一问清楚。
“不用麻烦了。”时晏拦住继欢,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感情的冷血动物,只是在遇上了继欢之后,才表现出了更多的七情六欲,对于继欢的举动,他没说什么。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
“左右都是要查的,正好能查清是不是有人早年就在追查了,说不定能找到黑鸦的线索。”继欢看着时晏冷漠的俊俏脸,上手揉了揉,“别僵着脸,也别压在心底。”
时晏将继欢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拉了下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脸上作威作福呢,但是继欢的,那就算了,亲一个当做惩罚好了。
被亲了一下之后,继欢就躲开了,不让他亲了,“把地址给我。”
“大晚上的,不去,咱们洗洗睡吧。”时晏压住继欢的小蛮腰,不让她起身。
“还不到九点,早着呢。”不发烧不头晕的,继欢觉得精力充沛,“Y城可是个不夜城,现在还才开始呢。”
“你还知道Y城是个不夜城?”时晏压了压嗓子,“来玩过?”
继欢摇头:“没有。”梅希倒是经常过来玩。
“真没有?”时晏嗯了一声。
“没有。”
“那我带你去,有几个pub不错。”
“你经常来?”继欢盯着时晏,“说吧,是不是经常在这边过夜?坦白从宽。”
“……”时晏咬舌,怎么给自己挖了个坑呢。
继欢挑眉,得逞的一笑:“怎么不敢说?”
时晏低头噙住继欢的红唇,亲得她最后都忘了追问他这个问题了。
两人直接出了酒店,按着地址去找了当初犯事儿的司机以及那几个地痞流氓,十几年过去了,这些人倒是没什么变化,和警探局留底的照片差不多。
相继问了一番之后,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司机说当时没人指使他,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几个地痞说是受了几家餐馆的收买。
几个人说得都是真的,继欢无比的庆幸她有这个超能的本领,知道的确不是因为时晏父亲的缘故害了文家,继欢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
“现在放心了?”时晏看着继欢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底微窒,她这是将他的责任也背在了她的身上了么?他何德何能啊?
“嗯。”继欢点头,“他也是运气不好,如果在C大当老师,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他不喜欢当老师,喜欢做菜,这是他的选择。”
“为什么一定要选Y城呢?”
“估计是执念。”时晏记得调查的信息里,文渊祖辈的籍贯在Y城。
翌日,继欢去前台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将一个密封好的文件袋递给她。
继欢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没有信息,“是谁让你转交的?”
“是一位长头发的小姐。”
是文洁?继欢掂了掂文件袋,很轻,估计里面就放了两三张纸,“她有说什么没?”
前台小姐一字不漏的继续说道:“那位小姐说您看了就明白了,还说请您不要再联系她了。”
看了就明白了?继欢对文件袋里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大厅里找了张隐蔽的沙发坐下,打开文件袋,从封口处往里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张银行存根。
存根还是手写纸,颜色老旧泛黄,看上去时间很久远了。
“她送来的?”时晏的声音倏地从身后传来,吓了继欢一跳,将文件袋递给了他,“你看看。”
时晏看了一眼,“说了什么?”
“让我们别再联系她。”继欢拿着外套起身,“那我们直接回C城。”
时晏点头:“我已经订好机票了。”
一下飞机,两人手牵着手往外走,郎才女貌,不少过路人都忍不住朝两人瞧过来。
继欢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出来,各走各的。
“别动,这么多人把你挤跑了怎么办?”时晏强硬的将继欢手抓在手里,不放开她。
“哎哎哎,男友力Max,好帅……”
“好羡慕,牵的是我就好了……”
耳尖的继欢听到这些高分贝的‘悄悄话’都无语了,转头正好对上时晏的视线,“别老盯着我,看路啊!”
“为什么不能盯?”
“我又不是路。”
“你要是路我也舍不得走。”时晏顿了一下,“压还差不多。”
“……”继欢啪的一下打掉时晏的手,这人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时晏不急不缓的补充道:“淡定,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还知道……”继欢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警探局里打来的。”
时晏啧了一声,“一定是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