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欢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儿,狐疑的往灯光明亮的客厅里看了看,空****的没有人。
继欢走到沙发旁,将随手丢在地下的一件染满了血迹的衬衣拿了起来,酒精味儿就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左袖子被划出了一条很长的口,这里的血迹颜色最深,虽然被处理过,但还是能看得出是刚染上不久。
这衣服是时晏今天穿的,怎么会弄伤的?伤成什么样了?继欢的心紧了紧,快步往传出水声的卧室里走去。
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瞧见时晏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时晏瞧见继欢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偷用浴室结果被逮个现行,“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继欢没注意到时晏的心思,因为看到时晏左手手臂上的伤口那刹那,她的眉心就紧紧的拧了起来,他手臂上有一条大约十公分长的伤口,血糊糊的,不像是一般的刮划伤,“怎么弄的?”
“伤口这么深,你还敢用自来水洗澡,你不要命了?”继欢一把拽过时晏的手臂,火大的骂道,“这么深,怎么不去医院缝针?”
时晏见她火气这么多,忙抬了抬手臂,浑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小伤口。”
听到时晏这么的不在意,继欢愠怒的看着他,“你想死也别选这种死法,右转窗口,请便。”
见她生气了,时晏心底并不气,反而微微一暖。伤口虽说有些长,但并不深,最多五毫米,这样的伤口对于他而言,真的就只是小伤口而已,年幼时在拳馆,后来独自在外,受过伤的比这严重数倍,没有医院,没有专科医生,只有熟能生巧的熟手帮忙治疗缝针。
习惯了,习惯了手上,习惯了无人在意。
现在,仅仅是一个小伤口,她都会心疼,会在意。能被喜欢的人放在心上,真好。时晏觉得心底很暖,上前抱住她,放弱了语气,低声示弱:“很疼。”
“很疼还用自来水冲洗伤口?活该!”继欢哼了一声,将时晏轻轻的推开,转身走到门外的客厅,将药箱拿上又重新回到了卧室里,“你坐下,我给你消毒,别感染了。”
时晏乖乖的坐在床边,抬起左手:“好。”
继欢将医用碘伏拿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倒了许多出来,全部覆在了他的手臂上。
时晏痛得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兔子心底好不爽快呢,公报私仇,他能怎么办,谁让他惹恼了小兔子呢?只能咬牙忍着了。
不过他开心,痛并快乐着。
继欢抬眼看着时晏勾起的唇角,坏心起,“不痛?”
“痛。”时晏连忙说,“媳妇儿,轻一点成吗?”
“谁是你媳妇儿,别嘴上占我便宜。”继欢看了看伤口,的确不是很深,不用去缝针,拿了白色的绷带将伤口包裹了起来,“好了,待会儿吃几粒药,以防感染。”
“嗯,我不嘴上占便宜。”时晏看着已经打好的结,然后迅速低头亲了下继欢的蜜桃色的嘴唇,“嘴巴上占便宜。”
说完之后又抿了抿嘴唇,“换口红了?味道不错。”
继欢真想一巴掌呼过去,但舍不得,“你这伤怎么弄的?”
时晏往**一趟,“多亏了你爸。”
“我爸?”继欢疑惑的看了时晏一眼,视线从他精瘦有料的胸膛上下移到了被浴巾半遮半掩的腹肌,不自在的移开眼睛:“办成了?”
“没有,失败了。”时晏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楼上被毁了,今晚上我睡这儿。”
“被毁了?”继欢疑惑的看了一眼楼顶上,隐约能听到上面有脚步声,“怎么回事?”
“黑鸦的人。”时晏淡淡的说道:“我以为能抓住奸细,没想到不是。”
继欢闪过一丝疑惑,“你们用楼上的房间做局?”
“要真实,我有什么法子?”时晏嗤笑一声,很无赖的拍了拍身旁的半张空床,“不过现在楼上毁了,重新装修至少一个月,这床我租用半张。”
“隔壁。”继欢才不想这么早就同居呢。
“隔壁太吓人了,我一个人不敢睡。”时晏就认定睡这里了,隔壁坚决不去,有身材极好的女朋友不抱,跑去隔壁抱冷枕头,他又不是傻子。
“……”继欢翻了个白眼,也太无赖了,懒得搭理他,重新转回正题上:“来了多少人,你这伤是他们给弄的?”
“两个。”时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枪。”
“死了一个,另一个被抓住了。”时晏说得轻描淡写,并不觉得死了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盒子被拿走了。”
“拿走了?”继欢抬眼看向时晏,“谁拿走的?”
“现在盒子顺理成章的转移到了警探局,你爸打的主意真的很好。”时晏勾了勾唇,淡笑一声,却也不甚在意。
继欢沉默片刻,替继恒解释道:“我爸不会贪你一个盒子的。”
“嗯,他就是不信任我而已,觉得放在我手里不安全。”时晏也很无奈,未来岳父不信自己有什么办法?
继欢不喜欢时晏这种语气,“你别阴阳怪气的,我爸不是那种人,还是他将你弄出来的。”
“是是是。”时晏拉过继欢,浅啄了一下她水润润的嘴唇,回味了一下终于想起了这个味道:“水蜜桃味儿的唇釉,对吗?”
“嗯。”继欢没好气的推开时晏,趁机对着他的腹肌摸了一把,“你多久没运动了,腹肌都快平了。”
时晏低头看了一眼腹肌,挑眉一笑,“那你还摸得那么高兴?”
“……”继欢恼羞的将被子一把掀起来搭在时晏身上,遮住腹肌,要不然她总想去摸,硬邦邦的说道:“你别感冒了。”
“没事。”时晏的话刚一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呵呵呵,还说没事,感冒了活该。”继欢提着医药箱去了客厅,顺便将屋子的暖气开了起来,很快,屋子里一片温暖。
继欢给继恒打了一个电话,但没有打通,应该是在审讯室里没有听到。
当即转身上了19楼。
两名警探正在做最后的扫尾工作,见继欢进来有些诧异,“继副队你来这里做什么?”
“额,路过。”继欢往1901里面看了看,里面乱七八糟的,墙壁上弹孔满墙,家具也都被毁了,可见当时现场有多么激烈。
“旁边几户没有受影响吧?”继欢问。
“旁边几户家里没人,装了消声器,外面也没人听到,没有引起恐慌。”警探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屋子是住不了了,得重新装修。”
另一警探说:“能住这种房子的人又不缺钱。”
警探点头:“呵呵,说得也是。”
继欢疑惑的看了旁边的几间房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