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国际,安宁工作室。
再次来到这里,继欢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了强烈的怀疑,之前从白泽云的钱包里找到了三张心理咨询师的名片,查访过之后发现白泽云没去过其中两家,现在只剩下安宁工作了。
叶宏图在这里看过心理医生,余汪洋有没有接触过心理医生暂时不知道,至于白泽云,待会儿问一问才能知道。
趁着等候的时间,继欢端着茶水,小声问时晏,“你之前是从网上找到这个工作室的?”
“嗯。”时晏放下手中的杂志,“推广的不错。”
“她真的没有真本事?”继欢问时晏。
时晏勾了勾唇,“对于我而言太小儿科了。”
继欢心底暗想着,时晏是个睡觉脑子里都绷着弦的人,浑身每个细胞都戒备着,心理医生能拿他有办法才怪。
“对叶宏图这样的人应该很轻松?”继欢挑眉问道。
“他们愿意将内心打开,愿意相信医生的话,自然有用。”时晏看了一眼角落处放着的复古大钟,“时间到了,你的疑惑也将解开。”
继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十一点整。
过了大约十五秒,旁边的木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穿着知性修身齐膝裙的安宁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身侧还站着一对夫妻,妻子正对着安宁说谢谢。
安宁看了一眼继欢和时晏,然后歉意的和这对夫妻说道:“那今天就不送你们了,我这边还有客人在等着。”
“好。”
“慢走。”
安宁走到继欢二人所站的位置,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二位请随我进来。”
继欢和时晏走进里面的诊室,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觉得很放松,第二次觉得一切都透着可疑。
“二位请坐。”安宁将二人领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很快外面的助理送了两杯咖啡进来,一一摆好之后又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安宁端起喝咖啡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这才问道:“继警探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事?还是关于叶先生的?”
继欢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白泽云的照片递给安宁,问道:“安医生认得他吗?”
安宁接过照片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很坦然的说道:“认识,他是我的患者。”
继欢很满意她的答案,“我们想看一看他的就诊报告。”
“这……”安宁为难的看着继欢,正要说话就被继欢给打断了,“安医生不知道这位先生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安宁一脸的诧异,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好好的怎么会去世?”
“对啊,他好好的怎么会去世,我也很疑惑。”继欢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宁,生怕漏掉了她脸上的微表情,“安医生真的不知道?”
安宁敛了敛脸上的惊愕,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继警探你们来,我还真不知道白先生去世了。”
真不知道?继欢的直觉告诉她没有撒谎,怎么会这样?“白先生的确去世了,而且死因可疑,我们是从他电话里发现了安医生工作室的电话,所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原来是这样。”安宁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请稍等一下,我去里面拿资料。”
“好。”继欢浅笑着目送安宁进了里面的办公室,然后看了四周一圈,确认没有监控设备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微型的窃听器,顺手放在了旁边的原木桌子下面。
时晏浅笑晏晏的看着继欢快速的动作,“她离开了不就白浪费了。”
“那没法,她的包锁在那里面的。”继欢也很无奈,“你看出什么没有?”
“很会说话,总是避开了是非题,要不然你也不会察觉不出异样。”时晏翘着腿,优哉游哉的点了两下鞋尖,“当然也不排除你怀疑错了人。”
“那再看看。”继欢低声说完便不再说话,静等安宁出来。
时晏看着她沉默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伸手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想放开。
“回来了。”继欢听到安宁高跟鞋的声音,忙将手抽了回来,随手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安宁回来正好看见时晏偏着头看着继欢,眼里是无限柔情,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二人的关系了,话也不多说,将资料递给继欢,“这是白先生的档案,不过白先生只来了一次,我对他也只有一个初步的判断。”
继欢接过档案仔细看了看,的确如安宁所说一般,上面只写了白泽云的基本资料,还有对白泽云的现状总结和个人判断。
上面写着白泽云因压力过大,睡眠质量差,想做心理舒缓。
安宁只是简单的了解了白泽云一下,并引导他舒缓放松,便没有再做其他的处理。
第一次预约的时间是十二月初,但现在已经十二月二十号,中间没有预约第二次。
继欢将没什么线索的资料随手放在了一旁,问道:“安医生只对白先生做过言语沟通?”
“是的。”
继欢追问:“安医生可会做催眠?”
“催眠?”安宁点点头,“催眠是高阶段的内容,工作中我们必须在患者的同意下才会做催眠疏导,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守则。”
“那白先生和叶先生可曾在你这里做过催眠疏导?”继欢问。
安宁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眼继欢后又摇了摇头,“我曾建议叶先生做催眠放松,不过他拒绝我了。”
安宁随即淡淡的哂笑了一下,“我想叶先生应该是对我不信任吧,要全身心的放松并将自主意识交到心理医生的手里,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继欢疑惑的看着安宁,真是奇怪,为什么她看出真假呢?疑惑的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时晏瞧出继欢的不对劲,轻轻咳了一声,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问道:“安医生这里的患者很多,那可认识一个叫做余汪洋的人?”
安宁淡笑着摇头:“不认识。”
停顿了一下又问:“他是不是和叶先生他们的死有关系?”
时晏点头,“是,他们都死了。”
安宁错愕的张了张嘴,很快反应了过来:“警探您们是怀疑我的工作室对他们进行了催眠?害死了他们?”
继欢微微皱眉,解释道:“我们只是在做排查,死者身前接触过的人我们都需要调查。”
“这是自然,不过我想二位警探你们调查错了,他们的死和我们工作室没有关系。”安宁敛起了笑,很官方的说道,“我们会配合警探局调查的,也相信警探局能给我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这是自然。”继欢点头。
安宁看了一眼时间,“抱歉,我和我的同事约好了十一点半谈事情的,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同你们说了。”
“那我们不打扰了。”继欢觉得安宁就是心虚了,要不然也不会急于撵他们走,不过现在也没证据,她也不好逗留,起身和时晏一起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就碰到了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三十多岁,很有绅士风范的样子。
紧跟着出来的安宁给男人介绍道:“这两位是警探局的警探,过来调查案子的。这位是工作室合伙人也是同事宁知非。”
很文艺的名字,宁知非。
宁知非朝二人伸手:“你们好。”
时晏先一步伸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