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展厅已经用警戒线拦了起来,尤坚已经和技术科的人赶了过来,同时来的还有司南。
继欢一走进展厅里,司南就迎了上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啊。”继欢不知道司南在哪里听说了她有事的,“司法医怎么也过来了?”
“正好在警探局,就顺路过来了。”司南一边带白色的塑胶手套,一边说道:“我这就做初步验尸,你稍等一会儿。”
“好。”继欢应道。
等司南进入了警戒线后,尤坚也凑了过来,“副队,你们这可真厉害,才值班就抓住了凶手!”
“人在哪里?”继欢左右看了一眼。
尤坚回答:“在警车上。”
“先送回局里处理伤口。”继欢吩咐。
“带回局里处理伤口?”尤坚不解的局里有医生啊。
“局里法医那么多,一个小枪伤还解决不了?”继欢知道自己的那一枪打得有多浅,并不会造成致命伤,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噢噢,我这就去安排。”尤坚立即跑了出去。
“你除了去发现两人以外,就没有发现这名死者的踪迹?”继欢指着死了的后勤部主任问到。
时晏看了死者一眼,“没怎么注意。”
“同样的死相。”继欢皱着眉,难道又是奎尼丁的影响?可戴口罩的神秘人和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凶手,两者之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合作关系?
为什么要绕一大圈?
继欢想不明白。
那边,司南已经初步验尸已经差不多了。
“副队,死者叶弘,男,四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四,体重一百三,身形偏瘦。身上无明显淤伤,初步判断死因为猝死,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一点三十八分,身上没有手机钱包等物件。”
继欢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点十五分,她抓住凶手回到展厅大概是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样子。
“司法医,现在能看出其他情况吗?”继欢问。
司南点了点头,“死者的眼珠是涣散的,刚死亡不久的新鲜尸体害不会呈现出这种情况,比较靠谱的推测是死者是被催眠了。”
继欢一愣,“被催眠了?”
“是的。”司南点头,“催眠分为两个层次,第一层次只是对被催眠者脑神经进行心理暗示,使其进入潜层次的睡眠,从而进行诱导回答。第二层次则是在进入催眠层次之后,再进行心理诱导,催眠师对被催眠者进行特殊的单线联系,会使得被催眠者进行一系列的无意识向的活动。”
“你的意思是这个叶主任是被人催眠了,他从会避开监控,悄无声息地坐到这里,瞪着白墙,从而猝死?”继欢觉着太不可思议了,就像是科幻电影似的,仅靠催眠技术就让所有人听令于凶手。
“这只是我的推测。”司南解释道,“我回去后会再进行仔细研究一下,一般来说,被催眠过后的人脑内的乙酰胆碱、疲劳素和多巴胺等的分泌会变得异常。”
“我等你的消息。”继欢立即说道。
“你放心。”司南朝她温柔的笑了笑。
这厢,张副馆长匆匆赶了过来,“继队长,小叶怎么会突然死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因为前两期望画案中的死者一直处于保密中,没有细心打探的人是不会了解得很清楚的,所以张副馆长才有此一问。
继欢看了一眼有些肥胖的张副馆长,头发有些凌乱的贴在脑门上,他应该是刚从**起来赶过来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张副馆长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得罪了什么人?”
“他可能和那幅步辇图被盗有关。”继欢刚一说完,张副馆长就大嚷了起来,“什么,是他盗的?”
“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怎么会盗画呢?”
张副馆长接连问出几个问题,不过继欢没有回答,这是说道:“我们想去叶主任的办公室看一看。”
“我带你们去。”张副馆长说。
“叶主任平时是个怎样的人?”继欢问。
“他啊,还算老实。”张副馆长说得还算公正,没有像昨天骂人那样添油加醋,“工作也挺敬业的,不过就是太老实了,显得有点……有点窝囊。”
张副馆长说到这儿也怪不好意思的,“昨儿也真不是想骂他,上周才做过维修检查,可这不到一周又发生了灯管爆炸的事儿,你说我火不火?”
“最关键的是这边发生了爆炸,还导致了文物被盗,我还没追究他责任呢,他就……”
继欢没有接话,只是想着昨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博物馆采取了紧急措施,离开的人都被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文物的痕迹。
那文物会不会还藏在博物馆内?
要不然怎么会有两个一起进入博物馆来呢?
“继队长,这儿就是后勤部的办公室。”张副馆长敲了敲门。
很快,继欢在门口见过的那个修理工来开了门,“张副馆长,女警探,你们怎么来了?”
“叶主任死了,继队长过来看看。”张副馆长压低了声音说道。
“啊?”修理工只知道保安们都朝展厅里跑,却并不知道叶主任死亡了的事情。
继欢错身走房间里,和就是一间小客厅的样子,摆了一张长桌,之前维修工就坐在这儿看的电视。角落里还摆着两张牛皮沙发,沙发上放着薄被,应该是供值班人员休息时使用的。
“继队长,这里就是叶主任的办公室。”张副馆长推了推门,发现门是上了锁,转身问修理工:“诶,你有没有钥匙啊?”
“没有。”修理工摇头。
“我这儿有。”继欢手里拿的钥匙是从死者身上拿的。
进了办公室过后,继换带上了白色的塑胶手套,开始翻动桌上的东西。
“女警探就是爱干净,随身还带着一次性手套。”修理工在门外说道。
站在一旁的时晏噗嗤一声笑了。
继欢:“……”
“傻呀,这是规矩,避免破坏现场证据。”张副馆长拍了拍修理工的肩,“没事儿多看一点法制节目,少看点相亲节目。”
修理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退出去将正放着相亲节目的电视关掉了。
“继队长,你这边慢慢看,我先去趟办公室。”张副馆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继欢没有抬头,细细翻动着办公室里的东西。
时晏闲的无事,拿起了文件架上的修理手册,翻看了起来,上面还有很多备忘笔记,写得很工整,看得出死者是个很用心的人。
十分钟过后,继欢将这件小小的办公室翻了个遍。
她抱着双臂,站在办公桌旁边,回想着哪里遗漏了。
“这位警探,你吃不?”一直待在外面的修理工拿了些花生酥出来,殷勤的递给时晏。
时晏看了盘子里的花生酥一眼,拿了一棵,“谢了。”
继欢收回眼,这时落到了门后面的衣帽架上,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后口,将门关上。
衣帽架上挂着一件工作装,还有一件外套,外套是呢子衣,上面有些湿润。
是刚换下的?
继欢迅速的将手伸进呢子衣的包里摸了摸,摸出了钱包和手机,接着翻看钱包,里面有几张百元大钞,还有些零钱和卡,没什么可疑的。
正要关上钱包时,突然发现几张百元大钞中央夹着一张银白色的卡片,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张名片。
名片做得很简单,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只栩栩如生黑色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