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欢是知道曲马多这种药物的,但是因为瓶口上没有标签,所以只能请专业的医生来辨认了。

“你确定吗?”

“确定的。医生闻了闻药片,“我这儿经常开这种药物,形状和味道都一样,而且这上面还有标志。如果你不信也可以找人化验一遍。”

“一般的药店都有吗?”继欢问。

医生回答:“这是处方药,一般来说只能正规医院才能开,但也有一些小诊所会使用,但是小伎俩的板片。”

继欢看着这还剩下大半瓶的药,看剂量应该吃了十来天左右了,那他可能是最近半个月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有病的,“那麻烦帮我查一下医院就诊系统里有没有叶弘这个人的信息。”

医生摇头:“不行,我们不能泄露病人的信息。”

“这个叶弘是我们的调查对象,现在已经死亡了,所以还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继欢说。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顺手帮忙查一下,“哪个hong?”

时晏说:“戎虽小子,而式弘大的弘。”

医生楞了一下,没听懂。

继欢瞪了时晏一眼,这个时候卖弄文采干什么,“左边一个弓,右边么少一撇的那个厶(gong)。”

医生幽怨的敲着键盘,输入了叶弘两个字,很快跳出了好几个叶弘的就诊信息,“有好几个,但是你们找的是哪一个?”

继欢看了一眼电脑屏幕,“45岁的是哪一个?”

“这个。”医生将叶弘的信息点了出来,“是半个月前在缴费大厅晕倒的,检查过后发现是肝癌晚期,已扩散至淋巴,没有救了。”

继欢微楞,没想到叶弘真得了病。

“那这药也算是对症下药了。”时晏在一旁说道。

“是,不过只能缓解疼痛,这基本是无法治愈了。”医生看着病人的信息,“他的妻子就在我们这层楼治病,不过他妻子倒是很幸运,现在已经是最后一阶段治疗,很快就能出院了。”

“她治病花了多少钱?”继欢问。

“大约六十多万。”医生说:“后续还要不间断的吃药。”

“他欠了多少?”继欢想到那些催款单,又问。

医生细看了一下:“不欠费了,昨天将欠的钱全部补齐了。”

“补齐了?”听叶弘母亲的口气是说为了给这个儿媳妇治病,家里借了不少钱,却还是没有交够费用,实在不行就只能卖房子了。

时晏看了缴款信息,“再查一下将缴款方式和来源账户。”

“咦,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都是星号?”医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是……又是虚拟账户?”继欢看着一长串星号。

“嗯。”时晏点头。

“查不到来源了。”继欢叹了口气,将手机拿了出来,对着电脑拍了几张:“我需要将这些信息拍照储存,作为证据使用。”

“你拍就是。”医生很配合。

从医院里出来,继欢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处,有些迷茫看着四周,叶弘是怎么和幕后的人联系上的?

“叶弘和幕后之人联系上肯定是这半个月的时间,而且活动范围应该是在医院附近。”时晏说道。

继欢也赞同他的推测,“只是这附近人流量太大,监控什么的都不好再查到。”

“总有法子的。”时晏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一点了,先吃饭。”

继欢听他提起这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她看了一眼四周熙熙攘攘的街道,“想吃什么?”

“前边看看。”时晏指着前方几件比较有格调的餐馆。

继欢看了餐馆一眼,然后偏头看向另外几条巷子,心底莫名一动,“不如去那条巷子里面看看?”

时晏顺着她指的巷子看去,不怎么起眼的安静巷子,只有三两个人提着饭盒从里面走出来。

想到继欢的异样,时晏也没有不同意的,只是跟上去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有超强的直觉?

巷子深处,有一间装修得很有情调的水吧。

水吧有各种饮料咖啡奶茶,还有各种吃食,里面熙熙攘攘的坐了两三桌人。

继欢和时晏一走进去,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了过来,“两位客人里边请,是喝茶还是吃饭?”

继欢挑了一张角落里靠窗的桌子坐下,“有什么吃的?”

“这是菜单。”女孩立即将菜单递给了她,“蒸煮炸炒都有,您看你们喜欢哪样的?”

倏地听到这么别具一格的说辞,继欢忍不住挑眉,点了几个菜后就坐等上菜了。

时晏喝了一口温水,看着厅里的装饰,都十分的小清新,墙壁上做了一排排的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放着不少玻璃瓶子。

“这是做什么的?”时晏问正在倒水的女孩。

女孩笑着解释道:“这个是漂流瓶,里面都是大家放的愿望。”

“愿望?”时晏问。

“对,那边有个很大的古街旅游景点,再加上背后那边又是一个大型医院,所以大家都会将希望或者不好的放在这里面,相信阳光终会穿过厚厚的云层洒下来的。”女孩说。

时晏笑了笑,“弄得倒是挺文艺的。”

“人总得有个希望和信仰在,要不然日子得多难熬。”女孩笑着回应,指着桌上的便签纸:“你们也可以写一写。”

“不用,我更相信自己的实力。”时晏对此举自我催眠的举动没有什么好感,“这都是失败者会做的。”

继欢转过身吃惊的看着满墙的玻璃瓶,倏地想起在叶弘家里发现的几个她以为没用的小玩意儿,是一模一样的。

“你们这瓶子倒是好看,都是在哪里买的?”继欢问。

“这是我们专门从玻璃厂定制的。”女孩说。

继欢:“原来是这样。”

女孩将水倒满后说道:“好了,你们稍坐一会儿,菜很快就上。”

“这瓶子怎么了?”时晏早看到了继欢的异样。

“和我在叶弘家看到的一样,当时没在意,现在细思极恐。”继欢微顿:“你说叶弘是不是也在这里写了一张?”

“去找一找就知道了。”时晏说。

继欢:“你说的对。”

继欢起身,站到架子旁,细细看着那些瓶子上的名称和标注,发现上面都只有一个日期。

“小姐,你也要写么?小玻璃瓶二十块钱一个,便签纸随便使用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又重新走了回来,“可以保管一年。”

二十一个?继欢微讶,可真会赚钱!这一面墙起码上千个,二十一个就得两万块了,而且还会不断更替,瓶子还会重复使用,怎么算都是不赔本的买卖。

继欢的落在最后一排架子上,上面只放了十几只玻璃瓶,“都是按月放的吗?”

“对,这些玻璃瓶都是按月排序放着的,从这里起道这儿都是这个月的。”女孩指着其中一段。

这个月的?

继欢随手拿起一只,准备打开。

“小姐,这可不行,这是客人的隐私。”女孩急忙拦下。

继欢挑眉,“是吗?”

女孩点头,坚定不移的点头:“是的。”

继欢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墙上只挂了一份工商局颁发的餐饮许可经营者证,“你这里没有售卖饰品装饰物的许可经营证吧?”

女孩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按A国规定,跨种类经营且没有许可经营证是要面临罚款的。”继欢话音一落,坐着喝茶的时晏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继欢瞪了时晏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就看几只,也不举报你。”

“……”女孩明显不知道还有这只说法,“你别信口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去网上查一下就知道了。”继欢说完就直接将瓶塞打开了,抽出了里面的便签纸,摊开一看,脸色霎时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