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还想多打听一下,可孙老也是一问三不知,态度硬气。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而此时的田蜜压根不知道会有送锦旗这样的事儿落在他们家,更不知道她惆怅了一晚上的老爹身份神秘。

此时的她正懵懵的抱着一张报告纸,坐在医生办公室。

医生的脸色有些复杂,看得徐婉芬跟田蜜忐忑不安。

医生又上手仔细捏了一遍田粟的腿,眼里止不住的惊讶,她皱了皱眉道,

“患者的腿不是最近才受伤的?”

徐婉芬摇头。

“不是,我儿子的腿是3岁的时候受伤的,后来一直没有知觉,是最近才开始有痛感的。”

医生犹豫了一会,把小人手里的报告拿了过来,道,“这位同志,不瞒您说,从报告上来看,您儿子的腿确实是旧伤,但伤痕很浅,而且膝盖处的碎骨已经愈合了!”

徐婉芬眼睛一亮,“真的?”

田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她大哥的腿骨已经愈合了?这在自己写的书里没有啊,书里的大哥直到去世,腿都是瘸得。

医生依旧拿着报告单凝视,

“伤痕是很浅,不像是手术粘合的!你们有服用什么药物吗?”

徐婉芬脸色捎带疑惑,看了眼身边的小闺女,犹豫的开口,“蘑菇算吗?”

老大这段时间除了蘑菇汤,再也没吃过别的药物了呀。

医生表情一滞,“蘑菇汤?也算是药物吧,毕竟灵芝是能入药的,但目前好像没有灵芝治疗断腿的记载呀。”

“不是灵芝,就是蘑菇,白蘑菇!”

徐婉芬知道医生这是误会他们一家吃灵芝养病,可家里哪里有那个条件吃灵芝,末了还加了一句,“我们全家都吃了!”田蜜心里也是一动,她是现场挖过李大佬的蘑菇的,确实很诡异,跟周围颓败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而且就只有李大佬的待的那一片有。

以她写年代文的经验,双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她都成了这本书的主角,那李大佬有木系空间完全合理!

还在糊里糊涂的想着。

医生又道,“也许这就是人体自愈的一种能力,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既然骨头没什么大事,平常多注意一下就可以了,每天炖点瘦肉汤多补充营养.”

身体是多么奇妙的载体,发展到现代也还没有完全解密。

医生这么说完全合情合理。

就是八零年代想要营养均衡确实有点难,

就说吃肉有多不容易,城镇职工也不过每月二两肉票。

乡里更是一年都吃不上一次肉。

奶制品在农村几乎没见过,家里能有点麦乳精的都是富户了。

鸡蛋倒是家家户户都有,但真正落在肚子里的却不多,多数人家都囤起来卖给供销社了。

徐婉芬边走出办公室,一边惆怅,

这次看病又花了大几块钱。

要是每天都炖肉,家里这几个钱可经不住造啊……

旁边的田蜜扯了扯徐婉芬的手,

“娘,别担心,咱们有钱,只要娘跟大哥二哥身体都棒棒哒,米宝相信咱们会赚越来越多的钱的。”

说着调皮的翻翻小手,示意她娘现在他们也是有神仙护着的人了。

徐婉芬回过神来,

惊喜的忙点头,对,他们还有金条!

不过今天是没有时间去问朱奋斗金条的事儿了,看病花了太多时间。

徐婉芬的大手掌覆住了田蜜的小手爪,眼眶微红,“米宝,娘有你真幸福!”

田蜜不好意思的反握住她,

“娘,咱们都要好好的,等二哥放寒假,还要一起去省城看喉咙了,我们三个都可以做正常人。”县人民医院没有专门的耳鼻喉跟脑科是这一趟比较遗憾的事。

徐婉芬鼻腔发酸,郑重的点头。

“恩,只要你们三个都好好的,娘就好好的!”

田谷:不!大哥的腿都能自愈了,我感觉我也可以,我比大哥差啥拉?不就差点蘑菇嘛……

医院这边,田蜜一家和和美美的回家,王秀茹也在他们拍片前就回了厂里。

金龙村老田家,王桂芝一家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公安给吓坏了……

王桂芝看见昨天才见的朱公安带着一面锦旗站在门口,错愕无比。

“公安同志,这,这不会是……”

还没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我滴个幺儿子喂,你从小就长得好,3岁启蒙,6岁开智,16参军,大好的日子喂,你怎么就不过了……”

朱时鄙了地上的小老太太一眼,目光满是疑惑,

???

“老同志?这是哭的哪一出?”

王桂芝没有理他,在地上都嚎出了调来,闻者伤心。

迟出来的田老大也伤感了:!!!老四这是在里面就没了嘛?

于是田老大捂着胸口,抽抽搭搭的去接锦旗,“公安同志,老四咋就走了?”

朱时不解,“被人接走的呀,上面的安排,我们做不了主!”

工作调动没办法,没把人带回来,他也很愧疚。

田老大胡乱收了锦旗,点头,“都有这么一天的时候,谁也做不了主!”

老四出事那天就有点咳嗽,在里面造了罪,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哎,这要是米宝回来,该哭成什么样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

割了二两瘦肉的田蜜母子喜滋滋的回到老田家,打算把田粟腿好了的事儿告诉王桂芝。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老田家的人抱着公安哭成了一团。

田蜜心尖一跳,

赶忙上前,“奶,大伯,这是怎么?”

王桂芝已经泣不成声,歪在一边压根说不出话来。

田老大嘶哑着声音把锦旗递给了田蜜,“这是公安送来的,你爹他……米宝你要坚强点!”

听到这话的徐婉芬身子顿时就软到了地上。

还是田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娘,您别激动,不是说爹的案子有缓吗?您别把自己给着急病了。”

田谷也害怕的一直盯着大伯手里的东西。

田蜜接过来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我爹啥事儿?”

当她的小手摊开锦旗的时候,紧绷的身子一软,目光疑惑的看着哭得冒大鼻涕泡的王桂芝,“奶,您这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