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鲜花深以为然,“恩,是该告诉你爹娘,明天我就去,顺便要这个月的生活费!”

田二喜脸上一喜,“大姨,带上我吧,你不是说我爸妈在县城开了个门面卖小吃吗?我想去看看。”

她再也不想洗衣服了……

“去什么去!”

刘鲜花脸立马就板了下来,“留在家里做饭洗衣服,给我看着你表弟!”

自从她弟弟刘二癞进去后,刘鲜花就怪上了刘翠花一家,都是小妹刘翠花,才害得刘家唯一的男丁蹲了班房。

出来都不知道哪年那月了,还怎么给刘家传宗接代。

一看到这倒霉催的田二喜,她就气不顺,要不是看在每个月10块钱的生活费上面,她才不揽这个活儿呢!

这边田二喜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那边宽敞的老田家也热火朝天。

因为田老三去了省城老丈人家,老田家就只剩下田老大一家人,

整整齐齐的八口人围着一个大铁锅正暖烘烘的吃火锅呐,柴火鱼火锅。

因为赋闲在家,田老大倒是找了不少副业,又是养鹅,又是在水沟里弄泥鳅。

田老大举杯,

“阿粟恭喜你,大伯这人不会说话,但大伯就觉得考试得第一的就是牛人!还有弟妹,多谢你带着我们一家一起赚钱!不多说,都在酒里了……”

田老大仰头,一饮而尽。

徐婉芬也站起来,拿着一杯温过的糯米酒,“今天高兴,我们家田粟考上了公安学校,去了我一块心病,祝咱们生活越来越红火。”

王桂芝也开心,她的老脸被柴火印得通红,“老四媳妇,如今老四也洗刷了冤屈,我听公安说他们那儿半年可以通一次信,等下次有信,记得拿回来念给我听听。”

徐婉芬红着眼眶点头,“恩……”

看见儿媳妇红眼,王桂芝也动容,“我知道你自己一个人不容易,以后有事就吭声,我跟老大都会帮衬的。”

正是夜黑风高,一家人趁着开心劲儿喝的晕乎乎的。

唯独两个还没成年的孩子田蜜跟田谷清醒着。

田蜜看着徐婉芬喝得人事不省,捏了捏小拳头,

她知道娘是听了杨二凤的话才心里不痛快,才猛灌酒的。

想到书里徐婉芬也是被这些污言秽语逼得抑郁成疾,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此仇不报非女子,过了今天就要隔夜了!

绝对不能隔夜。

她拉了拉爬在桌子上的王桂芝,“奶,咱们报仇去不?”

“啥?你想咪点?”

王桂芝挥手,“不行啊,米宝你是小孩咱们不能喝。”

“奶,我说的是报仇,去找杨二凤算账!!”

田蜜扯起王桂芝的耳朵尖儿就开始压低声音喊,“您不是说要揍她吗?”

王桂芝闻言,半醉半醒的撑起身子,摸了一把流着哈喇子的嘴,“走,奶带你揍人去,杨二凤就是个缺管教的……”

“奶,那个工具……”

田蜜瞅着自己武短的小身子,又在家里搜罗了一遍工具,拿上了一个趁手的小扫把。

田谷也很积极,随手拽了个麻布袋就了上去。

于是一老一两小,在月色下悄咪咪的我往杨二凤家走去。

要说为啥杨二凤会特别针对徐婉芬呢,还得说自家婆婆老李婆子的事。

年轻的时候老李婆子是准备让大儿子李江海娶徐婉芬的,后来阴差阳错就娶了黄龙村的杨二凤。

这嫉妒的小种子就埋下了。

这么多年杨二凤又没有生个一儿半女,老李婆子早就不满这个儿媳,想让大儿子把这女人给赶出去。

老李婆子两儿一女,二儿子的媳妇是生了一个有一个,足足有三个男孩了。

杨二凤膝下无儿无女在老李家难免抬不起头来。

这不,一家人吃完饭的碗筷都归她一个人收拾。

王桂芝带着残缺二宝到院子外的时候,就看见杨二凤在院子里洗碗,喝醉酒的王桂芝特别感性,“她还怪可怜的,生不出蛋要干一家子的活。”

田蜜严肃,“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桂芝醍醐灌顶,“还得是米宝,你说接下来该咋办,你那大脚仙女有指示吗?”

说着她看了看周围,“晚上仙女是不是休息了?”

田蜜好笑,“奶,你放心,妥妥的,仙女看着呢!”

“那就好!”

王桂芝歇口气,定着晕晕乎乎的脑袋,“那咱们要不要把她喊出来……”

“奶,咱等等,他们家人还亮着灯了,不能打草惊蛇……”田蜜猫着腰,指挥者田谷还有她奶两人小心翼翼的躲在了大树后。

蹲守了大约有一刻钟,

杨二凤端着洗碗的潲水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呸,还想让李江海休了我,也不看看她儿子是什么德行,等我癞子哥来接我了,让你们老李家不好过!”

“生不出儿子还耐我,她儿子不行还不让我说……”

说着把水往旁边水沟里一泼,

田蜜躲在树后,听到这话,心里一激灵!

小嫩手扣住大树杆子,又是这个刘二癞!

她朝着王桂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气声道,“奶,这里边有事儿,仙女让我们听听!”

王桂芝一听是仙女的指示,非常配合,当即就用两只手捂住了嘴。

田蜜暗暗点头,她娘让拜仙女还是有用的哈,奶这不就信得真真的!

后边的田谷也认真的跟着照做了,心里止不住的嚎,妹妹头顶上的仙女看着呢,他要好好表现。

没准仙女一发功,自己就能正常说话了。

而大树的另外一边,杨二凤似乎是憋久了,气呼呼的骂了好一阵子,才停嘴。

刚转身就被一个黑衣男人捂住了嘴,

“别出声,我是癞子的兄弟……”

杨二凤惊慌失措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喊人。

等到男人放手,她这才转头看清男人的脸,

男人的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都撇去了半边的眉毛,确实是像癞子哥提过的兄弟疤脸,她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是疤哥吧,你可来了,我都被李家欺负惨了,癞子哥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疤脸那半撇眉毛抽了抽,“小点声,癞子哥最近遇到点难事儿,不过还惦记着你,托我来看看你,顺便让你帮个小忙……”

杨二凤搓了搓洗得发红的手,“我就知道癞子个不会忘了我,”

红着眼眶又道,“帮啥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