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金灿灿的太阳还没彻底升起来,

田蜜就被“咚咚咚”的砸门声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直了身子,眼皮都懒得胎,

“谁啊,大早上的!”

太累了!皮肤都在抗议了,她要睡美容觉觉!

他们这个行业都是夜猫子,不到中午脑子都不大灵,

“四弟妹!”

田蜜听着浑厚的女声,蓦地睁大双眼。

好吧,她如今正享受着来自八零年代的社会毒打呢!

“徐婉芬,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有本事让小哑巴上门偷钱,没本事说是吧,今天娘去吃席了,我看谁护着你……”

田蜜不用想就知道,外面正是昨天刚对战过的二伯母刘翠花。

打瞌睡送来个软枕头——正是时候

偷钱的戏码要上演了嘿!

小人儿麻利的穿好衣服,赶紧从箱子底下翻出了她娘最宝贝的月饼盒子,意念一动就将她收进了空间。

刚放好就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门口刘翠花迈着大步子走进来。

“哟,就你自己在呢,你娘呢?”

“不在!”

田蜜老老实实的回答,“二伯母啥事儿啊?”

“我来找点东西!”

刘翠花颠了颠肚子上的肉,卷起衣袖就道,“你别管我,出去玩吧!”

说罢,就在房间里兀自翻找了起来。

小人儿听了,也不说话,木愣愣的蹲在门槛边等。

西屋的方向本来就不当太阳,就算天亮了,房间也还是暗暗的。

刘翠花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

心中憋着一股邪火!

不是说老四在县城里开大东风,一个月有整整30块钱工资吗?

就这?

除了几件烂衣服,一毛钱她都没见到。

她绿豆大的眼睛朝着地面滴溜溜又转了一圈,说不定埋在哪儿了?

怎么着也是个吃公粮的,一点油水都没有,鬼才信呢!

趁着没人,刘翠花转身推了一把门边的矮墩子,

“说,你娘把钱藏哪儿了,你哥偷了我们大壮20块钱的生活费,快拿出来。”

“二伯母,你诬陷人,我哥才不会偷钱呢!”

田蜜撅撅嘴,一脸我不好惹的表情,出声道,“你再不走我就去喊村长爷爷了,说你乱给人扣帽子!”

“嘿!”

刘翠花抹了一把满脸暗疮的脸,“你个小毛丫头长本事了,还会要挟老娘,你们娘三儿还真是坏到心眼子里去了……”

一家子孬人,

还敢说她乱扣帽子,这话是随便能说的。

看着小丫头漂亮的脸盘子,想到屋子里那肿成猪头的闺女,

刘翠花恶向胆边生,左右现在没人,等她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死丫头,反正打傻了,啥也说不出来,谁都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到时候随便给她娘按个不守妇道的名声,直接赶出老田家。

小人儿昂着大脑袋,默默注视着刘翠花变换无常的脸色,心知她是要使坏了,

书里的二伯母就是在田小米被烧了之后,趁机偷走了他们家的钱,害的田小米没有钱上县城看脸,这才毁了一张脸。

想到这里,田蜜可怜巴巴的掉起眼泪,可脚下却急急往院子里退。

果然,刘翠花看到小人这副蔫巴巴的样子,火焰更加嚣张,气哼哼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把钱拿出来,不然别怪二伯母对你不客气了。”

那扫把星生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当初要不是田老二诓骗了她,现在嫁给老四的怎么也应该是自己。

这些年,她看着老四跟那个扫把星人前恩爱,夜里缠绵。

不知道吞了多少苦水。

这下好了,老四进去了,她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看着田蜜脸上有几分扫把星的模样,恶气就冲昏了头脑,冷哼一声。

一个大巴掌高高举起,“你还是傻着吧,一激灵就跟你娘似的,长得弱不拉几的,就一张脸会霍霍人。”

小人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到柴火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弹指间刘翠花的巴掌就要落到小人的脑袋上。

刘翠花身强体壮,力气大,平常扛两捆柴火都不成问题,这一巴掌要是落到小人儿的脑袋上,说不定真能打出个好歹。

不过田蜜早有准备!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耳根子动了动,

心知看热闹(作证)的群众来了!

站定,糯糯的开口,“二伯母,你就是嫉妒我娘吧,我二哥根本没有偷您的钱是不是!”

“对,你哥是没偷。”

刘翠花猩红的眸子里挤出一汪春水,“我就是讨厌你娘那个扫把星,明明介绍人先把我介绍给汉生,可你爹那个王八蛋却看上了来路不明的徐婉芬,她该死,你们都该死……”

说着疯魔了一般的吼起来,

“跟着老二那个傻缺,我就没有一天舒心日子过,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她过不下去!”

田蜜退到柴火堆,一边观察眼前的疯婆子,一边从后面抽木头。

等到那边刘翠花彻底失去理智,她抡起一根木棍就砸了过去。

刘翠花看见木头冲自己砸过来,肥胖的身子灵活的一歪,轻松的躲过了木头。

不过田蜜没有放弃,几个闪身跑到柴火堆的一侧,手里使劲儿一推,

“哗啦啦……”

比小人儿还高的柴火堆朝着刘翠花的方向就倒了下去。

被木头砸中的刘翠花,嘶了口气,连退了好几步,

她整个人都蒙圈了!!

尼玛这丫头肯定是撞邪了,那么小个人居然能推动柴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从背后又闪出一个身影狠狠撞开了她,炮仗一样的朝着小人儿冲了过去,

“哎哟,我的米宝,都是娘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你看你的脑袋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好狠的心啊,连六岁的小孩都打……”

徐婉芬搂着小人儿嚎得抑扬顿挫,

小人儿一听,秒懂,捂着大脑袋配合道,“娘,米宝的头好痛……”

看着两人好戏一出接着一出,刘翠花心里的邪火更胜了,

“别瞎哔哔,是你的好闺女差点砸死我,你个就会演戏的**,我今天就划了你的脸,看你还敢不敢迷惑人……”

娘西皮的!

就会装!

以前老四在家,装给老四看就算了。

现在,她可不吃这一套。

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细木条,

往母女俩的方向迈去,刚走两步,

就听见人群中一声沉闷的低音炮,“都住手!”

刘翠花脚步一顿,

侧脸望去,院子外,挤挤攘攘站了一群看热闹的,

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60来岁的男人,

来人正是金龙村的现任村长杨志刚。

刘翠花暗道一声不妙,

“杨叔来了。”

这是啥时候来的?

转脸狠狠盯住母女俩,却见小人躲在徐婉芬的怀里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码的!

这死丫头是成精了!

就在她还想如何解释的时候,小人捂着大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吸了吸鼻子,婊气冲天道,“呜呜呜,杨爷爷,您可算来了,米宝的头好疼,哇哇哇……”

小人儿哭得凄凄惨惨,委委屈屈。

把杨志刚的心给掐的抽抽的疼,

“哎哟喂,杨爷爷给呼呼,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