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师,是老史,鄙人姓史,名忠。”中年男人解释道。
“史忠?始终?!”萧果果觉得老史的名字真是有内涵的很,“好的,老史,那我去厨房了,要做什么菜您跟我说一声。”
“好,厨房里有只兔子,你可以做一锅香卤兔肉。”老史一点也不客气,他还指望拿香卤兔肉去大公子跟前卖好呢。
“好嘞!没问题!”萧果果答应的爽快,转身就进了厨房。
老史没跟着她,他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大公子在凌云阁,他得去禀报一声。
凌云阁里,萧青一身玄衣倚在榻上,一只手拿着酒壶往嘴里灌酒,一只手抚着怀里的丰腴美人,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伶弹着古筝,红唇轻启,曼妙的歌声从喉间传出: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叹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赫然正是上次的女伶。
萧青冷眼看着,她的声音比萧果果婉转的多,面容也精致的多,可是萧青就是找不到上次那种感觉。舍了怀里的美人,他径直走向女伶,把她一把扯到了怀里,抱起来走到榻边,丰腴美人早已经让出了榻,自己弓着身远远的退到一边,垂首屏息,仿佛机器人一般。
萧青抱着女伶坐到榻上,扣着她的后脑就吻了上去,扑天盖地的荷尔蒙的气息在凌云阁里弥漫。
丰腴美人默不做声的把四处的帘子放下来,自己弓身退了出去。
老史过来的时候,阁内正传出翻云覆雨的声音,丰腴美人立在不远处,面无表情。
“公子刚开始吗?”老史问道。
“是。”丰腴美人恭敬的回答。
老史便不动了,也恭敬的立在一旁等着。
突然阁内传出来一声暴喝,“放肆!来人哪,拖出去砍了!”
紧接着,女伶衣衫不整的从阁内跌了出来,大片春光外泄,她却惊恐的连遮挡都忘了。
老史心里也怕的发抖,看看瘫在地上的女伶,一咬牙,还是开口说道:“公子,萧姑娘来了,此时开杀戒恐怕会吓到萧姑娘。”
女伶一听,也赶紧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惊恐的说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先前,她猜到大公子宠幸她是因为萧果果的缘故,于是刚才情到浓时,她故意模仿了萧果果的声音,轻轻唱了一句,“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没想到大公子突然暴怒,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她的脸被打的肿了老高,嘴角流出了鲜血,慌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阁里的萧青突然没了声音,老史和女伶都紧张的等待着。终于,一个比较正常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人,给我梳洗更衣!”
老史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萧姑娘是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扭头看女伶,她已经瘫倒在地上,刚捡了条命回来,此时的她惊魂甫定。老史为她求情,并非是因为心善,而是这个女伶长相才艺极佳,还习得了一手好口技,听过一遍就能惟妙惟肖的模仿别人说话,平时游走于京中各大官僚府第,是他在京城搜集情报的得力助手,就这么死了太过可惜。他低下声音说道:“下去吧,去总管处领些伤药,把脸上的伤治好。”要是她的脸毁了,那这个棋子几乎就废了一大半。
丰腴美人默不做声的端了温水进去,伺候了萧青梳洗,将他披散在背上的乌发梳成发髻,插上玉簪。又寻来了一件月白衣衫,为他换下了身上的玄色胡服。一个好的属下,最要紧的是学会看破不说破,像女伶那样,猜中了主子的心事,还非要表现出来,可不是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嘛,丰腴美人心中对女伶很是不屑。
萧青穿戴完毕,在铜镜前又自己整理了一番,脸上漾出了笑容,连他也感觉到,似乎一听到萧果果来了,自己心里就陡然欢愉了起来。意识到这些,萧青脸色变得复杂,沉默的跟着老史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萧果果正在做着惨无人道的杀生工作,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杀鸡杀鱼杀小动物,那都跟残忍不着边儿,因为这些动物就是用来吃的,就算她不杀,别人也会杀,而且手法还没有她温柔,所以她仍然认为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萧青透过窗户就看到,萧果果穿着染血的围裙,一边处理着兔子肉,一边欢快的念叨:“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剥了皮,剁成块,放进锅里炒起来,加上水,盖上盖,出锅之前撒香菜,嗯嗯,真香!”
萧青看着她笑了,满身是血的萧果果,天真与妖冶共存,这样的她跟他很像。以前他杀人的时候,看着那些人在他的刀下,肢体分离,鲜血喷涌,他就有一种兴奋感,他不觉得自己邪恶,反正这些人就算不是死在他的刀下,也会生老病老下阴曹,与其那么波折,还不如死在他刀下痛快,他的刀很利,他下手也很快。
萧青推门进去,很自然的坐在灶边开始烧火。
萧果果看到他,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啊?”
萧青微笑着说:“跟你一样,我也是在这里干活的,只不过是当伙计。”
萧果果哦了一声,心想,这么好的外貌,当伙计是屈才了一点,不过后来一想,就明白了,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除了男人,也有女眷,大唐民风开放,老史找清俊的小厮伺候女眷,也很正常啊。只不过嘛,这萧青会不会被潜规则啊,听说高门贵妇很多喜欢养面首的,这么一想,她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
萧青看着她一脸的纠结,开口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萧果果看向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别走歪路,毕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萧青啊,在这里你是不是常跟女人接触?”
“是啊!”萧青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就照实说了,当然是常跟女人接触了,现在的他就是刚从女人身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