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够了!还不滚一边儿去!”白无期扭头冲着萧果果大吼一声。
萧果果耳膜都震的疼,看到白无期这么生气,吓的她小心脏一抽,乖乖的挪一边儿站着去了,现在可不能惹他,万一他撒手不管了,自己还不得被颜家众人打死喽!
“小六,不得放肆!”颜大郎开口了,骂人打架这种事,他们颜家还从来没人干过,今天居然全干了,真是丢人。
颜六郎见大哥发话,瞬间老实了,也不挣扎了,只怒视着白无期。
白无期见他老实了,也就松开了他的手腕,颜六郎对着他冷哼一声,重新站到了颜大郎身后。
一旁的李光弼扶着额头,头痛不已,他们这种上层人民,从来只玩笑里藏刀背后阴人的戏码,根本不会亲自上阵骂街打架,现在这这这……真是不走套路啊!
李绮儿却看的越来越高兴,面上都已经绷不住了,隐隐的有兴奋之情漏了出来,心想,骂吧打吧,越闹越大才好,这样鹬蚌相争,她才能渔翁得利啊!
李光弼上前,对着两边各揖了一礼,这回也不叫世侄了,直接用尊称,心里话:你们都是大爷,我才是孙子!“世子,颜大公子,给老夫一个面子,咱们不要激动,坐下来慢慢谈,事情总能说清楚的。”说完扭头对自家下人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茶、上点心!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李府下人们赶紧退出去,一路向着厨房奔去。
白无期携了萧果果坐在一边,颜家众人坐在另一边,李光弼坐在中间上首,李绮儿站在他身后。
李光弼无奈的开始当庭断案,省的他们两边再打起来。“咱们细细的捋一下这个事情哈,颜小姐是在喝了萧夫人的酒之后中的毒,酒里没毒,杯沿上有毒,说明下毒之人是接触过酒杯的,接触过酒杯的人除了萧夫人还有谁?绮儿,你去查一下,把人都叫上来,我们一个一个审!”
“爹……难不成,你怀疑是我们府上的人下毒?”李绮儿不满的说道,哪有断案把自己家人断成嫌疑人的,况且她就是下毒的主谋,当庭一审,那些下人还不得把她供出来!
颜大郎一听,也觉得不妥,忙说道:“李将军禀公断案,好意我等心领了,不过我等相信,李府的人决不会谋害舍妹,还请李将军不必如此。”如果怀疑李府下毒,那就是要跟李光弼决裂,眼下自己爹爹还跟李光弼在战场上合作,坏了两家关系,可是大不妙!
“颜大公子说哪里话,既然是审案,那就要公道一些,酒杯是我李府提供的,按道理说,下毒最方便的是我李府的人,怎么能不查呢?如果只因为萧夫人摸了一下酒杯,就说她下的毒,这样对萧夫人未免太不公道!”
“我们说她下毒,是因为她最有动机谋害我姐姐,”颜六郎走出来,对着众人说道,颜大郎看看他,并未阻止,颜六郎接着说,“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我姐姐是白无期的未婚妻,将来名正言顺的正妻,而白无期却私自娶了这个萧氏,还让我姐姐承诺给她平妻之位,如果我姐姐死了,那她就是白无期唯一的正妻,这还不够她害我姐姐的理由吗?”
“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萧果果听到他的逻辑,心里感叹,难道是因为古人不学数学,所以逻辑思维才这么搞笑吗?她看向颜六郎,冷笑一声,说道:“照你这么说,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你大哥是颜府的嫡长子,将来名正言顺的家主,而你爹妈却又生了你二哥,如果你大哥死了,那你二哥就是将来颜家的家主,那这够不够你二哥害你大哥的理由?是不是你二哥就一定会害你大哥?!”
颜六郎听了,气的耳朵根子都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蛮横村妇,强词夺理!”然后看向颜二郎,弱弱的说道,“二哥,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千万要相信我!”
颜二郎对着他笑了一下,温声说道:“我相信你。”然后转头看向萧果果,他对这个萧果果起了些兴趣,觉得她倒是有些急智,“萧夫人多虑了,鄙人不是嫡子,将来无论谁是家主,都不会是鄙人,所以拿鄙人打比方是不合适的。”
萧果果在与颜六郎的交锋中胜的漂亮,此刻带着些许的傲慢,轻轻瞟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颜二公子想错了,拿你打比方再合适不过,自古嫡庶之间就有争斗,嫡子压迫庶子,这不也是害人的理由吗?做不成家主?把嫡子都害死,不就能做家主了吗?”
“萧氏,你不要信口雌黄挑拨离间!我颜家上下齐心,相亲相爱,哪有你说的这些事!”颜六郎憋不住又跳了出来。
颜大郎黑着脸没说话,颜二郎也尴尬了,剩下的颜三郎、四郎、五郎都是面色复杂,他们有嫡有庶,虽然颜家对嫡庶子孙都是一样教养,对外他们都是一样的身份,但是将来分家的时候,那差别可就大了。萧果果这些话,深深的剌中了颜家庶子们的心事。
“果果,坐下!”白无期一直冷眼瞅着,看见萧果果跟颜家众人一番唇枪舌剑下来,不仅没吃亏,还小胜一筹,他心里有了些许轻松,喝止她是怕真激怒了颜家人,呆会儿不好收场。他看向上首正在扶额头疼的李光弼,揖礼说道:“让将军为难了。”
李光弼没看他,继续扶着额,对白无期摆了摆手,他的心好累,他想静静!
白无期对颜家众人说道:“无端怀疑李将军确实不妥,那我们就从这毒药说起,大夫已经确认是乌头碱无误,萧氏乃一介乡野村妇,哪里会知道这种军用毒药,就算她知道,又要从哪里寻得?她孤身一人随我来到长安,身边所有下人都是我的人,难不成是我的人帮她找的毒药?我的人都是听令于我,颜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给颜小姐下毒?并不是我有意偏袒萧氏,着实是萧氏根本不可能下毒。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萧氏弄到了毒药,那她也不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给别人酒杯上抹毒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