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带着萧果果慢悠悠的向西市走去,路上还真遇见白小猴白小淘他们带着一群人在街上找人,看着白小淘顶着一身伤还出来找她,萧果果有些不忍。

“别看他们,你的眼睛可没有伪装,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认出来!”萧青低着头,轻声说道。

萧果果忙低下头,佝偻着身体跟在他的后面,生怕被白小淘他们拦下盘问,可是并没有,白小淘只是扫了一眼她和萧青,就过去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萧果果还会易容。

两个人顺利的走到了西市,萧青径直走进李在熙的铺子里,萧果果有些惊讶,但是没有出声。

萧青走到李在熙跟前,一开口竟是陌生的沙哑声音,“李掌柜,我家公子说,你会送我们出城,这是路费,请笑纳!”

李在熙接过萧青手里的荷包,掂了掂,又打开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一百两黄金,这位萧公子出手真大发,就算眼前这两个人是朝廷要犯,冲着这些钱他也会干,一本万利的买卖为啥不干!

李在熙带着他们走进院子里,那里停着几辆装满京城特产的马车,几个伙计正在做出发前最后的检查。李在熙手一指,对萧青说道:“你们跟在他们后面,负责推车,你叫小五,他叫小六,是我们雇来的长工,有人问就这么说。”

“掌柜的,我们记住了。”萧青弓着身,很是客气,完全没有了他平时玉树临风的模样,就是吃苦受累遭人欺压的苦力形象。

萧果果看着他,心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演技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啊!

不多时,伙计们整装完毕,就驾着马车出发了,萧青和萧果果跟在马车后面,一言不发。出城门的时候,萧果果看到白小淘领着人在查看出城的人,她把头低了低,前边车队管事的人,拿出路引给守城的官兵看了看,官兵把车队的伙计们一个个看过去,又数了数人数,就放行了。白小淘只是扫过来一眼,看了看几人的面貌,就移走了目光看向后面的来人。

萧果果跟着车队出了城,心里松了口气,要不是有萧青和这易容术,她铁定就被抓回去了。他们二人跟着人参铺子的车队行了半日,萧青在路过的集市上买了马,就带着萧果果离开车队,加紧向范阳赶去,李光弼和白无期都已经出发了,他必须赶在他们发兵之前回范阳报信。

骏马飞奔,萧果果不幸的晕马了,她抓着马鞍对萧青大吼,“停,快停下,我要吐了!”

萧青本不想停,可看到萧果果呕了几下,怕她吐自己身上,赶紧勒停了马,他是有洁癖的。马刚停下,萧果果就吐了个稀里哗啦。萧青嫌弃的皱皱眉,等萧果果吐完了,擦好嘴,萧青又要打马前行。

萧果果忙道:“我们已经跑了这么远,他们追不上来的,慢点走吧!”

萧青冷淡的说道:“我有事,急着回家。”

“那你先走吧,我慢慢走就行,不用担心我。”萧果果抚着还想呕吐的胃。

“你得跟我一起走!”萧青不容分说打马飞奔。

萧果果急的大喊,可是萧青就是不为所动,还好萧果果刚才已经吐完了胃里的东西,这会儿只是干呕。无论萧果果怎么闹腾,萧青就是不管不顾,只是打马飞奔。萧果果又不敢拉他缰绳,在现代听说好多傻B作死去拉扯司机的方向盘,最后导致车毁人亡,她萧果果还没享受大好人生呢,可不想作死的错过后半生。她紧紧的抓着马背上的棕毛,伏在马背上,才感觉不那么难受了。萧青看见她变乖了,嘴角泛起笑意,狠狠的打了马儿一鞭,在落日里飞奔。

靖北王府里,白知行、宁珂县主、白无畏坐在客厅里,听完白小猴的汇报,脸色都很沉重,堂堂靖北王府,竟然有贵妾逃跑,传出去真是个笑话。

白知行也反常的严肃起来:“既然她不想当无期的贵妾,那就由她去吧,好歹救过无期一命,不用再为难她了。”

“不行,太后都点名让她当贵妾了,如果就这么跑了,我们怎么跟太后交待,靖北王府的脸面往哪里放?”宁珂县主直截了当的表示反对。

“我看还是把事情压下去,再私底下派人查找吧,等大哥回来了再决定,毕竟他和嫂子感情那么好,我们不好冒然猜测大哥的意思,我这就再加派人手去找嫂子。”白无畏说的沉稳,他从心里觉得,大哥不会放萧果果走,也不会希望她逃跑的事情被人知道。

宁珂县主还想说什么,白知行一锤定音,“我看就这样吧,毕竟是无期的媳妇,让无期自己决定吧!”

“是,那儿子这就让人对外说,嫂嫂因为前段时间惊吓过度,身体久病不愈,去了封地的庄子上休养。”白无畏对着白知行一拱手。

“就这么办吧!”白知行摆摆手,离开了,这件事情在他心里也不是什么大事,龟兹民风开放,逃婚私奔的事情多了去了。

宁珂县主看到这样,也不说什么了,萧果果就是个小虾米,可有可无,她最头疼的是将来的世子妃颜芷薇,心里暗暗的想,要是她也能像萧果果一样逃婚就好了,可惜只能想想。

经过一天的骑马飞奔,天黑的时候,萧青终于把马停在了一个叫管阳镇的地方,在一个大宅子门前下了马,萧果果早已经累成半个死人了,萧青把她抱下来,放在一边,就跟着开门的人进屋去了,自有下人把萧果果扶进了厢房。

幽暗的屋里,昏灯如豆,萧青长身玉立于桌前,一个精壮男子对他抱拳跪下,“属下参见大公子!”

萧青看着他,并未叫他起身,沉声道:“即刻派人去范阳,告诉我父亲,朝廷准备对范阳用兵,领兵之人是李光弼和白无期等人,叫他早做准备!记住要快!”

“属下遵命!”精壮男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有马嘶声传来,接着是离去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