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事情经过!”白无期不耐烦跟李绮儿废话。
李绮儿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那天我跟嫂嫂在雅间里喝茶,嫂嫂突然昏倒了,我也觉得头晕,正要喊人时,从窗户飞进来四个黑衣蒙面人,我拼尽全力喊了一声救命,就晕过去了,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为了不露馅,她也喝了带迷药的茶水,确实晕过去了,至于后来被黑衣人扔给白小淘白小皮,那都是她预先吩咐好的,既然要陷害别人,真假参半才不会被拆穿。
白无期听了她的话,心里更加烦燥,说了跟没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气氛尴尬,贺兰进明插嘴道:“我已经命人严刑拷问了清风阁的掌柜和伙计,他们都说没有在茶水里下药,看来下药的是逆贼,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下药掳人都是无声无息的,如果不是李小姐当时喊了救命,惊动了门外的侍卫,恐怕我们连逆贼的面都见不到。”
白无期面色如铁,没有言语,他深深的看了李绮儿一眼,心里万分希望这次也是她搞的鬼,那萧果果还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如果真是逆贼做的,那萧果果真的是……想到那些血腥惨烈的折磨人的方法,他心里痛的纠成一团,萧果果在现代社会安稳生活了二十多年,平时连手指上划个小伤口,都疼的呲牙裂嘴非要捂上三天创可贴的人,要怎么面对那些残忍的酷刑!内疚充满了他的胸腔,如果不是自己为了复活带她穿越来唐朝,她根本不会遇到这么多危险。
“启禀大人,有人说曾看到两个大汉带着一个瘦小男子出城,形迹十分可疑,要不要查一下。”有兵士前来向贺兰进明禀报。
贺兰进明随口说道:“现在主要任务是找到萧夫人,其它事情都不必理会。”
“慢!”白无期开口拦下要领命出去的兵士,“怎么个可疑法?”
“回世子的话,那人说他们三人出城时,瘦小男子是睡着的,跟他一起的两个大汉说他喝多酒了,可是那瘦小男子身上的衣服很破,跟叫花子一样,怎么可能有钱买酒吃,故而觉得可疑。”
“查,一定要查出来他们出城后去了哪里。”白无期命令道,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试一试。
跪着的兵士抬头看看白无期,再看看贺兰进明,贺兰进明轻声说道:“去吧!”
“是,属下遵命!”兵士领命而去。
城外五十里的破庙里,四个黑衣人围着萧果果,面巾都已经摘了下来,脸上均是为难的神色。
黑衣人甲说道:“金主说了,要把这个女人先奸后杀,你们谁来?哥这几天肾虚,心有余可力不足,这等好事就让给你们了。”
黑衣人乙接话:“哥啊,这天寒地冻的,弟弟哪有那份心思,况且你看这女人的脸,跟个猪头一样,我也下不去嘴呀!”
黑衣人丙和丁都纷纷附和:“就是就是,天又冷人又丑,这都不是折磨她了,这是折磨咱们几个呢!”眼下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这几天正是倒春寒,这破庙又四处漏风,真真是冻死个人。而萧果果穿着灰扑扑的破烂衣服,脸上又被李绮儿掐成了猪头,红红紫紫凹凸不平,又被扛着奔波了一夜,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这情景让人看的食欲都没有了,还哪来的性欲。就算他们是强盗,那也是英俊多金的强盗,平日里也只跟那些名妓头牌们鸳鸯共枕,强盗也是有品味滴,不是见个女人就会色心大发。
长的不好看的女人,那是自带保险,长的不好看还不好好打扮的女人,那是自带双保险。所以说,安全感不是别人给的,那是自己给自己的。
黑衣人甲说道:“那你们说怎么办?”他们是道上名声最好的强盗,只要是金主交待的事情,都会不折不扣的办好。
“要不抓个路人过来办了她?”黑衣人乙提议道。
“那不是要多杀一个人?万一走漏了风声怎么办?”黑衣人甲不同意。
“我们干脆直接杀了她得了,那种事情金主又不会去查证。”黑衣人丙说道。
“成,就这么办!”黑衣人甲的脑子总算转过弯来了,他就是太老实,一心只想办好金主交待的事,从来没想过偷奸耍滑。本来他想着,要是弟兄们都不干,那他就勉为其难的完一下任务吧,把那女人的脸一蒙,就当成是青楼里的小桃红。现在弟兄们这么一说,他心里豁然开朗,也就顺坡下驴,拔出了刀,准备现在就结果了这女人。
“住手!”地上的萧果果早就醒了,听到现在,再也没办法装死,只能跳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四个黑衣人,“我是靖北王府世子妃,你们杀了我,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她想着逃又逃不了,只能把身份摆出来吓唬他们了。
四个黑衣人愣了,他们接活儿的时候,可没想到要杀的是这么身份贵重的人,金主只说是个乡下女子,靠爬床傍上了官家少爷,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通房而已,死了也没多少人在意。现在听了萧果果的话,心里有些后怕了,靖北王府世子他们是知道的,就是昌化郡王白无期,这次在平叛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听说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哥,这可怎么办,惹到了白无期,我们可是有大麻烦了!”黑衣人丁一直胆小怕事,平时都没有什么话语权,刚才一听萧果果的话,心里就怕了,强盗也明白权贵是不能招惹的,就算要招惹,那也要有足够的酬金才值得去冒险,可萧果果这一单的酬金是按普通人价格收的,现在想想真是亏大发了。
黑衣人甲眼眸暗了暗,思索了一会儿,走到萧果果跟前,一柄大刀横在她脖子上,“你要是敢骗我,老子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他上上下下扫视着萧果果,不相信这样一个女人也会是白无期的正妻,就算是妾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