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仆固怀恩,连老夫人、仆固玚甚至灵姐儿都被他腻歪的演出恶心到了,堂堂亲王世子、昌化郡王、骠骑大将军、鄜坊邠宁节度使,这么一连串的称谓加起来,怎么也不该是眼前这个聒噪腻歪的活宝模样啊!
白无期心里话:媳妇儿都快被人抢走了,还要那些风度姿仪干什么?能把媳妇儿整回来吗?
仆固怀恩实在看下去了,开口说起了正事,想把白无期拉回正常的状态里来,“此战已经结束,贤弟是回京城复命,还是去邠宁上任?”
果然,白无期一听正事,马上正襟危坐,面容也变的端方严肃,“小弟直接去邠宁上任,不过大军休整还要几日,也不着急去任上。”
仆固怀恩心知他想借着整军的名义,赖在这里不走,就能跟萧果果多接触。明白了白无期的目的,仆固怀恩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真羡慕贤弟的清闲,愚兄就没这等福气了,还得赶紧带兵回吴忠城。你不知道,我带兵出征时,吴忠城被叛军余孽洗劫了,我得快些回去整顿吴忠城的军务。”仆固怀恩看向萧果果,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激和柔情,“说到这里,我真的要感谢果果,是她拼死救出了我母亲和女儿,还带着她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我,我真是没想到,果果这么娇弱的姑娘,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敢从叛军手里救人,她对我们仆固家真是恩重如山啊!”
萧果果被仆固怀恩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白无期说这些。老夫人和仆固玚却懂,于是积极的当起了助攻手。
老夫人:“话说当日,叛军已经杀入了节度使府,果果本来可以逃走的,可是她却折了回来,硬是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老身,老身真是无以为报啊!”
仆固玚:“之前我们跟萧姐姐就像一家人一样,经历了这次舍身相救,我们更加离不开萧姐姐了。”
白无期的心脏被这一连串的攻击伤的千疮百孔,他哀伤的看向萧果果,心里无比的怨念,她跟仆固家的感情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要知道,萧果果从前可是连小偷都怕的啊,她倒底是不是跟仆固怀恩有什么?
萧果果被白无期这么看着,感觉身上都长毛了。拜托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了,再看我就成毛豆腐了!她尴尬的笑着打哈哈:“我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我就是为了报答老夫人的救命之恩罢了!”
白无期猛然开口:“什么救命之恩?”他都没想到萧果果离开以后遇到过这么多的危险。
“也没什么,就是在京城到灵州的路上,果果被几个刁民抢劫,老身刚好路过,顺手救下了她而已。跟果果的恩情相比,这点事不值一提。”老夫人淡淡的开口,带着略略的不满,若不是她刚好路过,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都要怪白无期没有把人保护好。想到这里,她觉得白无期真不是萧果果的良配。
“果果,你没事吧?”白无期突然抓住了萧果果的双手,关切的看着她。
萧果果抽了几次手抽不动,只好任由他抓着,尴尬的说道:“没事,没事,有事还能在这里坐着吗?”
“咳……咳……”仆固怀恩轻咳了几声,不满的看着白无期握着萧果果的手,见白无期还是不松手,只好开口提醒他,“我明天就率军回灵州了,贤弟,以后我们有缘再见!”
白无期听了这话,果然松了手,“大哥明天就走?这么急?”他还想多来几次,给萧果果做做思想工作,争取带走她呢,可仆固怀恩根本不给他机会啊,这么狠?!作为一方军政大臣,白无期去了任上就不能随便离开,再见萧果果就难了,他限入了无尽的焦灼之中。
“明天就走,吴忠城里百废待兴,我不忍心看着百姓们受苦。”仆固怀恩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心里恨恨的想着:就是不给你小子抢我女人的机会!
白无期看向萧果果,再抬头看看仆固家众人,坚定的说道:“我要带走萧果果!”
“这不可能!”两个人同时说道,一个是老夫人,一个是仆固怀恩。
“我和她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带走她有何不可?”白无期怒视着仆固家众人。
“没有举行婚礼就有了夫妻之实,白世子你这是诱拐良家妇女,现在竟然还想强行带走她,这是什么道理?”仆固老夫人又开始拿起人伦礼法当武器了,“以前的事我们不管,现在果果是我们仆固家的人,她若不愿意,你休想带走她!”
仆固怀恩简直佩服死自家老娘了,他自己嘴笨,说不过白无期,有老娘出马,那是再好不过了。
白无期反驳道:“我和萧果果是真心相爱的,何来诱拐之说,不信你问她?”
众人都看向萧果果,萧果果嚅嚅的说道:“以前是挺喜欢他的,可是现在……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老夫人笑了笑,得意的看着白无期。白无期气的脸色发黑,讲理讲不过,打又打不过,真是没得办法。他看着萧果果,幽幽说道:“果果,你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经历的那些生生死死吗?你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只是遇到了一些小挫折,为什么你要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忆起往昔,萧果果也感慨良多,为什么艰苦的日子里他们能够不离不弃,而有荣华富贵了,反而无法在一起了呢?“我是喜欢你,可我真的没办法喜欢跟你在一起的生活,日日胆战心惊,受尽冷眼嘲笑,你每天享受着成功和追捧,志得意满春风得意,可曾体会过我的痛苦?为什么你一定要我为你忍受这些痛苦,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白无期面上露出了愧疚,他确实不够关心她。一个现代女生,穿到举目无亲的古代,精神和物质都极度贫脊不说,还要面对因他而起的各种恶意,他确实体会不到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