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清给阿岩辅导了一会儿初中的功课,从书房里出来没直接去洗澡,怕另一个小朋友不高兴。

回了卧室就看见她趴在**水群,听见开门声,依旧对他爱理不理。

“宝贝。”

“哼。”她别过头去,继续不理他,眼睛也不肯在手机上移开分毫。

“不许无理取闹。”他是去照看小孩子,又不是去做不好的事。

训斥了她一句,见她更不开心了,终于舍得屈尊降贵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乖,我去洗个澡回来陪你。”

“不要。”她把他放在自己身后的手拿开,傲娇道:

“我现在没兴趣了。”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她已经痿了,就是不高兴。

“欸——”傅砚清似乎有些为难,也不知怎么能将她哄好。

坐在她床边,将上回买给她的戒指拿出来,递给她。

江时亦的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惊喜,不过拿过戒指就翻脸不认人了。

过河拆桥,继续不理他。

傅砚清有几分无奈,小孩就是这样任性,她来了兴致,就得必须满足她。她没兴趣了,他就得马上离她远点,一点不讲理。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戒指已经给了她,便准备去洗澡了,明早还要上班。

还未出去,便收到了刘衡的电话。

才想边接起边往外走,已经被小朋友拉住袖子,将他重新按回到**。下一秒,坐在他腰上。

“岩岩在你那还听话吗?”

“他很好,很有小男子汉的样儿。”傅砚清被江时亦制服着,努力不让呼吸听起来那样紊乱。

问候道:“你大儿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因为先前提醒过他,这次刘衡的语气里也透着喜悦:

“好多了,其实找到病因就好办。”

“还真让你说中了,中医那个老大夫也是说,孩子是因为压力过大,所以出现了斜视。”

傅砚清但看阿岩被他管成那个样子,知道的说他家教良好,说难听点,就是这孩子快被管傻了。

“小孩子还是要适当给他们一些自由。”

“快乐教育不行啊。”刘衡有自己那套准绳:

“在帝都生活本来就压力大,我不需要孩子们帮我实现我的理想,我有自己的人生。也不需要他们将来成才,能反哺我什么。只是他们好好读书,将来自己能过的好。”

江时亦快要烦死了,辅导完小的功课,还要跟大的陪聊,低头趴在他胸口,重重咬了一口。

嗔了他一眼,用唇语抱怨:“没完没了了?”

白天要上班,晚上能陪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而且这两场戏结束,她马上就要返回申江了。

她突然庆幸,当初那个孩子拿掉了。不然生活里除了烟火气,哪还有一点浪漫?

静静听着刘衡说:“岳母也出院了,老人家真让我感动。她一直说没照顾好孩子,还跟着添乱。其实老人年龄大了,他们没病没灾的,对子女来说就是最大的福分。哪儿还能埋怨她没帮上忙。”

“其实我也能明白,岳母就是心疼闺女。不然如果没有他们宝贝女儿,他们认识我这个女婿是谁。但不管是冲着谁吧,我都特别感激。”

江时亦能感觉得到刘衡高兴,不然也不会啰嗦起来没完。

虽然已经很不爽了,但还是十分体贴的、在傅砚清身后垫了一方枕头,免得他腰不舒服。

“岳母休息两日,我就把阿岩接回来,也能恢复正常上班了。”刘衡说完,傅砚清也没跟他客套,只挂了电话。

因为他知道自家小孩,已经在暴走的边缘游走了。

“傅砚清!”她直呼他的名字:“你他妈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谁让刘衡磨叽起来没完。

从前没觉得他这么磨叽,现在发现中年男人是真磨叽。

.

暑假只剩个尾巴,好在《裙下臣》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不得不提前回申江,早上收拾完东西,就准备跟陈实去机场。

傅砚清将早会延时到下午,感觉这次她过来也没好好陪陪她,挺愧疚的。

不过好在她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以后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阿岩知道阿姨要回家了,也挺舍不得跟她一块打游戏、吃汉堡的日子,虽说阿姨只挑汉堡里的菜叶吃。

早上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准备送送她,看见浴缸旁边有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也没多想,直白的拿在手上,拎了出来,一脸天真的问:

“叔叔、阿姨,这是什么呀?”

江时亦看见打扫卫生的工具,立即将东西拿了过来,扔进垃圾桶里。

“这是你傅叔叔做家务用的。”

阿岩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现在都是男人做家务了么。

傅砚清也觉难为情,很怕他回去跟爸爸乱说,那他一院之长的形象还要不要。

便敷衍了一句:“这是大人用的,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不过估计没几个人像江时亦这么霸道,阿岩长大也未必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其实傅砚清从前认识她的时候,也想象不到表面上清纯可爱、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撒起娇来让人无法招架。

一开始也是拒绝的,不过为了宠着她,就答应了。

将她送到机场,小孩粘人不舍得走,还在机场缠着他要抱抱:

“老公,我的毕业演出怎么办?江湖告急,就靠你了。”

这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难事:“我找几个京剧院里的头路角儿去捧你?你想唱哪场?”

总不能她连过场都不走,就让他行使特权,让她顺利毕业。

江时亦不要角儿,只要他:“我要你陪我演。”

傅砚清倒也不是放不下身段,只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着答应了:

“行,不过你要提前想好演什么,再早一点跟我商量好时间,不然我工作太忙,时间不好协调,走不开。”

而且毕业演出,好歹她也需要再练练。

他倒是不需要,随时扮上随时都能上台,这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区别。

“我早想好了。”江时亦狡黠一笑:

“我要看你唱旦角儿,你不是答应过,要给我反串一段旦角儿看看吗?”

傅砚清:“……”

看来还是不能随便哄小孩子,因为一句轻易许诺,她真能拉着他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