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兼顾学业和工作的时候,常常苦不堪言。

如今空窗期太久,没感觉到假期的舒适,反而无比希望小叔安排给自己工作。

宋榕难得没有熬夜,一早就去车站接侄女了。

江时亦由于有带过小孩子的经历,从前跟刘衡的儿子相处的还不错,所以对孩子这种生物没有多畏惧。

只要她礼貌客气,对宋榕的侄女好一点。

不挑事、不招惹她,总不至于那小姑娘恶语相向吧?谁都不是疯狗。

空****的家里只剩自己,江时亦给王勉发了一条语音:

“《运动系大佬很撩很宠》已经杀青这么久了,怎么没给我安排工作。”

王勉回复:“你这不是刚结婚么,给你点度蜜月的时间,我又不是周扒皮。”

回头兄嫂看见她高强度的工作,万一没时间造孩子,结婚好久也没个娃,怪到经纪人的头上,他可承受不起。

“我不需要!”江时亦几乎恶龙咆哮。

“好吧。”王勉不跟她继续开玩笑了:

“你不喜欢上综艺,也不适合上综艺,我手头倒是有综艺邀请函,不过我不会再推你上综艺了。”

“目前筛选了几个本子,都不是特别好。原本想让你再等等的,不过如果你急于拍戏赚钱。我倒是有个新本子,是作者班婕妤写的《塞上胭脂》。”

“回头我发给你,你看看。大女主戏,性转版np文。里面好几个男主,各个香甜。”

“行。”有戏拍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不过想来,小叔的钱是还的差不多了,不用拉着她出去拼命扎戏赚钱了。

难得他有这么**的剧,还想着自己。

宋榕在车站等了很久,终于看见了侄女的身影。

膀大腰圆的,虽只有十五六岁,不过已经出落的快跟自己一样高了。

看见他,离了老远,就朝他挥了挥手:

“表叔!这儿呢!我搁这儿呢!”

宋榕拖着疲倦的身体,迎着小侄女走过去,将她身后的背包接过来。

便带着她上了陈实的车,盛京的路一如既往的堵,陈实几乎开一步,就要停很久。

知道老板有离婚的意思,便跟着开口劝了劝:

“榕神,我就是一个开车的,司机最忌讳话多。不过我还是想站在男人的角度,劝你两句。”

“为了自己的情绪和健康,还是答应跟她离婚吧。”

“人这一辈子,有再多的钱,都只能睡一张床、吃一碗饭。要多少钱是多呢?”

“是,我老板看着是挺有钱的,可她不给你花,还不是跟你没关系?”

“外表风光,那都是给外人看的。要不怎么说金玉其表败絮其内,而一个人的心情,只有自己知道。”

“不值当。你如果喜欢她,离不开她,也就算了。可为了世俗的面子,别人的眼光,实在犯不上。”

“人活着,开心真的很重要。如果你都不快乐了,为了让别人羡慕,勉强自己,实在太不值得了。”

“回头整天郁郁寡欢,把自己弄得一身病,追悔莫及。”

宋榕接侄女过来,就是说好了,让江时亦陪他演戏。

不知道他这主仆俩是怎么回事,是没统一口径,还是狗奴才替小姐打抱不平。

如今被陈实这么一搅和,还瞒什么?而且侄女年龄也不小了。

“怎么?我不是答应离婚了吗?她就这么等不及,还找你来劝我?”

宋榕坐在副驾驶座上,只感觉脸疼得很。

侄女在身后坐着,指不定用什么眼神瞅自己呢。

陈实没想到不小心弄了个乌龙事件,他也是好心。

从前沉迷打游戏无法自拔的时候,也曾看过不少榕神出的攻略。

是真心为他好,才规劝两句。

早知道就该像从前对待傅先生那样,敬而远之。虽说原本傅院长的地位,也没有他去指手画脚的机会。

“这话是你老板让你说的吧?故意在我家人面前让我难看?”

想起他跟他交换的条件,简直幼稚的可笑。

这算什么?完全是江时亦那个蛇蝎美人,派过来的间谍,妄想打入自己内部。

怪他天真,还以为三次元能像游戏里那样,任由他呼风唤雨、掌控全局。

“所以呢?上回我们约定的,我教你怎么赢下对局,你帮我盯梢,随时报告她的行程。”

“你向我报告过一次吗?怕是她跟那老男人,床单都滚了好几次了吧?”

陈实受了冤枉也有点难受,人非草木,他要怪也是怪自己,吃了动真情的亏。

如果他一直冷若冰霜,像只机器一样公事公办,这会儿被老板娘冤枉,只会一笑置之,而不会如此难受了。

“我汇报什么?她不是辗转在路上,就是待在酒店里。难不成她买个盒饭,我也给你报备一声,说她吃了几片黄瓜?那我这一天什么都不用干,光跟你聊微信了。我不嫌累,你都嫌磨叽。”

“还有,他们真没什么,自从嫁给你之后,就没再见过面。我跟老板几乎天天形影不离,我能不知道吗?就是你自己在那疑神疑鬼。”

“就算我老板年轻不懂事,那傅先生都多大岁数了,能由着她胡来?”

宋榕不了解那位傅先生,却是看明白了,不是自己养的狗、喂不熟,虽说他也没那个条件养狗。

他就不该寄希望于陈实会跟自己掏心掏肺,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短。如果陈实能一边拿着雇主的钱,一边背叛雇主,那以后也会出卖自己。

对于陈实说的话,宋榕现在是一句也不信。

下了车,准备上电梯的时候,小侄女在身后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在叔叔身后感叹道:“唉,之前还以为姨姥说的话,是在夸张。如今亲眼所见,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宋榕自从结婚,把他前半生没见过的,都经历了。

什么形婚、各玩各的,他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如今一一体验。

愣是把一个心思单纯的少年,磨成魔鬼。

如今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对,我准备跟她离婚了。”

“但是这事,你不要出去乱说,免得影响她工作。”

侄女在电梯里大跌眼镜,有几分看不起这个在外打拼、能让家里亲戚借光的叔叔:

“她都拿你当替身了,你还替她工作着想。你啥时候成圣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