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那些花儿

八、那些花儿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

七点篇:

夜空就是一张五线谱,满天的萤火虫就是五线谱上的音符,那些个音符都拖着长长的尾音,那些个尾音飘到阳光里就欢快的雀跃,飘到雨水里就忧伤的湿了。

有一个那样萤火虫满天的夜晚,我和余炼、九九、梅寒、盛夏,我们坐在宽宽的运河埂上,她们三个靠在一起,靠的那么紧,就像一朵鲜花的三片花瓣,我和余炼肩靠着肩,就像花杆上的两片绿叶,一只萤火虫从夜幕飞下来,停在我的肩膀上,小驻片刻又飞到九九和梅寒的肩膀上,萤火虫在她们的肩头挽起裙角轻舞飞扬,舞着舞着又尾随另一只萤火虫飞到盛夏的辫子上,最后才恋恋的飞回夜空.

萤火虫离开,我们唱歌,约好了不提高考不提分数,扯着嗓子一遍一遍的唱的主题曲,唱到高音部分声音都荒腔走调的,青春漫溢的我们豪迈极了.

刚升进高中的时候,我们班足球队报名参加了全市高中生百事可乐杯足球赛,那是有个电视台每天中午正在热播安达充的《棒球英豪》,九九和梅寒总是学着里面的浅仓南矫情的说:“小七啊,小七,你一定要带我去甲子园。”

我们球队买的是英格兰国家队的球衣,白衣黑裤。买球衣的时候好几个男生的钱不够,几个人捧着手、排着队,一个比一个嬉皮笑脸的要女生友情赞助,女生竟然也慷慨解囊。

在一个晴好的下午,我们十几个男生,齐刷刷的穿着英格兰的队服走进教室。我们昂着头把自己当成凯旋的勇士,但是女生的兴趣只在我们球衣背后的号码,所以我和余炼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的时候,她们一起尖叫,“小贝、欧文!”

我不知道余炼的脸红了没有,我当时上脸红了。

到了比赛的时候,我们班的女生一个个穿着整齐的英格兰的球衣,站在球场上激昂的呐喊。

比赛前我跑到九九身边说:“小丫头,转过来给我看看。”九九嘟着嘴给了我一个侧脸的特写。我掰着它的肩膀想把她转过来,由于太突然,她一个趔趄撞到我怀里,旁边的女生以为我是跑去抱她,更加闹的厉害。

九九从我怀里爬起来,挑衅的看着我。这时我看见她的球衣上俨然印着7号,而且还印着我名字的缩写,简直跟我身上那件一模一样。再转过梅寒,她印的是10号,我乐颠颠的跑回球场告诉余炼,余炼听完跑去找梅寒,也不知道梅寒跟他说了什么,后来那场比赛余炼特兴奋,差点上演帽子戏法。

那场比赛我们二比零击败对手,比赛结束我和余炼还有九九和梅寒,四个人穿着英格兰的队服目中无人的走出体育场,在街上招摇过市。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眼光里,我们各自揣着膨胀了的喜悦和兴奋。

后来整条街道亮起来的路灯也把我们的喜悦拉扯的很长。

在路口和余炼梅寒分开之后,我看着余炼和梅寒在路灯下行走,那样的两个背影越来越小,消失在并不汹涌的人海。看的我心里甜丝丝的。

我转过头问九九:“梅寒是不是也喜欢余炼啊?”“穿余炼的球衣就表示喜欢余炼吗?那我不也穿你的球衣吗?”听了九九的话我正站在通明的玻璃窗前愣了愣。

一路上九九也不多说话,只是一会偷笑一下,一会偷笑一下。她每笑一下,路边的梧桐树上就有一片掌形的叶子飘落下来,落在她的肩头或者我的肩头。

到楼下的时候,我正要上楼,左脚已经踏在楼梯上,却被九九生生拉了回来,她凝眸注视着我,低低的声音在没有灯光的夜空蠕蠕的轻飏。

她说:“小七,比赛结束要交换球衣的,我们交换球衣好不好?”

安静的夜幕,朦胧的星光里充满窥探的味道,我的掌心因为溽热冒出过多的汗珠。

九九开始脱球衣的时候我紧紧的盍上眼睛,我听见她小声的笑起来,她说:“小七你快脱啊。”

于是我慌忙的脱下球衣,眼睛因为一直用力闭在一起所以有些酸了。我小心奕奕的把脱下的球衣递过去,风吹拂在我**的胸膛上,我接过她的球衣套在身上,总觉得衣服在我的肌肤上很别扭,像在我的身体上动手动脚的画着一幅幅不可名状的图。

九九说:“好了!”我就睁开眼。

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穿上我的球衣,我顿时就傻了眼。

原来他在球衣里面穿了一件低领的无袖T恤。九九扬起手,手中的衣服轻浮的扫过我的脸,丢下一句话就上楼了:“小伙子发育不错啊,还有几块腹肌。”

我连忙追上去问:“小丫头,来交换短裤啊。”

九九转身一个回旋劈,吓的我一头冷汗。她挑衅的哼了一声就上了楼,早知道就不教她跆拳道了。

那件英格兰国家队的球衣我一直留着,虽然那次比赛我们并没有拿到冠军,因为没有拿到冠军我跟余炼发誓从此不踢足球。

从那时我跟余炼开始打篮球。

我们去制衣厂订制了两件湘北的球衣,印的号码却是零号和一号,每次打球的时候篮球场两边都有昂首挺胸的美女经过。遇到有外校的女生在远远的张望时,我和余炼就一边投篮一边打赌:每人投三次三分球,三球决定胜负,输了就要跑过去跟那个女孩说话。

投三分球我通常都会输给余炼,所以每次都是我摇头晃脑的走到女孩面前,余炼一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继续投篮一边幸灾乐祸的监督着我。

现在总想不通,那时的风为什么那般格外的轻,天那么的蓝。我走到女孩面前,揉揉鼻子对她笑。随后我对她说:“嗨!你好啊,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吧?”那些被我问过的女孩都一样浅浅的笑,我接着又说:“你看看那个打球的男孩,他说好喜欢你。”

在篮球场不远的看台上,气氛总是那样美好,那些白衣胜雪的女孩、那些女孩说过的话,我都忘记了,可是我记得那时余炼说了一句话,让我大跌眼镜:“就是因为我不想跟女孩打招呼,所以才比你更加勤奋的练习三分球。”

记得当年我们坐在宽宽的运河埂上,夜空就像一张五线谱,满天的萤火虫就是五线谱上的音符,那些个音符都拖着长长的尾音,那些个尾音飘到阳光里就欢快的雀跃,飘到雨水里就忧伤的湿了。

记得那时有人问我们一个问题,是一个这样的问题:你手中有一串葡萄,你上先吃红点的后吃青点的还是先吃青点的后吃红点的?

我知道有一半人会先吃青的后吃红的,另一半的人会先吃红的后吃青的,但是有五个人整齐的选择做了另一半人:我、余炼、九九、梅寒和盛夏。我们都是那种先吃红葡萄后吃青葡萄的人。

九九篇:

我们班的男生踢输了最后一场决赛,我们又难过又好感动,那一刻好多人哭了,梅寒哭了,我也哭了。男生站在球场上倔强的撕破了身上的球衣,最后光着膀子离开球场。

小七也拒绝上领奖台去领属于他的最佳射手奖,那场比赛所有人都能看出裁判吹黑哨,从开场不到五分钟就判给对方一个点球,十分钟以后又给了我们一张红牌。

输了比赛,小七和余炼坐在草地上,操场上的人都走完了。

小七穿过的那件球衣后来成了我的睡衣。

每天睡觉前,我总是能想起我们交换球衣的时候,小七闭上眼睛脱掉球衣的样子,跟我记忆中所有的他都不一样,那一刻他的表情那么纯净虔诚。我还总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露出笑容,淡淡的笑,用力把他的样子装进心里。

那时候每次我们四个聚餐,小七都要为我点一道红烧糖醋鱼,其实我并不是喜欢吃这道菜,可是他一直都以为我很喜欢吃,所以我就一直假装真的很喜欢吃红烧糖醋鱼。等鱼端上来的时候,他就在我耳边轻轻说:“鱼鳃两边的肉是最鲜最嫩。”然后用筷子掀开腮盖把里面的白嫩嫩的鱼肉悄悄的夹到我的碗里面。

但是和很多人一起聚会的时候,小七每次都装的风度翩翩的样子。他的旁边一直围着很多女生,我根本就挤不进去。

梅寒这个时候也不陪在我的身边,她总是会充分的展示自己的社交本领。所以我就索性像只闷葫芦一样远远的坐在角落里,坐在那里看看报纸发发短信,余炼远远叫我过去的时候,我就摇摇手说不舒服。

这时小七就会把眼睛端端正正的摆到我的身上,于是我就佯装“不以为然”的给他一个秋波,小七立马乖乖的被我从女生群里“钓”过来。

呵呵,到了高中,梅寒又如愿跟我同桌了,而我也如愿坐在了小七的前排。每次上课叫过起立之后,小七就笔直的站在我的背后,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都是尽量身体后仰,这样可以感觉到小七的呼吸经过我耳根深处是的激动。

想想初中的时候,小七坐在第一组我和梅寒坐在遥远的第四组。上课的时候我们三个彼此以咳嗽为暗号,只要一听见对方咳嗽我们就习惯性的转过头,有一次小七感冒之后又咳嗽,课间他不停的咳嗽,害我和梅寒脖子的转酸了。

现在终于用不上那样原始的通讯暗号了。

对了,初中的时候小七是一个严重自恋狂啊,他说,其实想想自己长的这么帅也太不容易了。我就用犀利的眼神打击他,你的鼻子要是再挺点就好了,鼻头太大破坏了整体。小七说,今天买东西的时候,收银的女孩足足盯了我五分钟。我说,那是因为你忘记付钱啊。

谎言说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所以我一千遍一千遍的告诉小七,你是个长相普通的男生,咦!小七的自恋症真的就被我给治好了,这还不都是我教导有方。其实我心里是害怕小七从一个英俊的男孩变成一个英俊又花心的男孩。

记忆里黄昏的绿树婆娑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细细的流着水。一只盖上木塞的漂流瓶就在浅浅的河水里漂啊漂.

想想那个时候,我竟然一点也不担心,不担心长大之后,他会爱上别人;也一点不担心我会爱上其他的人。

我想我会永远守在他的身旁。

我发誓。

将来:

无论贫穷或者富有,健康还是疾病。

和他相依相爱。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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