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碗面剩了少许汤,柳梅把碗放到餐桌上,学董文浩把双手撑在椅面,仰头看着对方。
“你怀疑张凌雪因爱生恨雇凶杀人啊?”
董文浩看着她不回答,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不会的。”
既然张凌雪利用振华的订单威胁她,显然没必要雇人撞她,倒不是她对张凌雪的人品多么看好,只是按照对方傲慢的个性,对付她一个社会底层的销售总监实在没必要触犯法律。
董文浩见过太多人性的恶,对于张凌雪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丝毫不怀疑对方会妒忌成恨从而采取极端的手段“吓唬”柳梅,为了不让柳梅害怕他也不想说的太多。
柳梅说话时呼出的气扫过董文浩下颌,董文浩眼神暧昧,呼吸急促起来。
“你还没吃饭。如果不太饿......我想......”
柳梅笑着往前倾了寸许。
唇齿厮磨间,冰凉的唇强势的掠夺稀薄的空气,柳梅在缺氧前慢慢往后躲,董文浩不满足的往前追随,伸出左手握住柳梅的腰。柳梅终于支撑不住,双臂环过董文浩的肩膀,借力错开纠缠的双唇,大口呼气。
感受到呼吸擦过耳畔,柳梅呼出一口气,说道:“我饿了。”
董文浩止住动作,顺势将头埋进柳梅脖颈,轻吻过颈部细滑的皮肤不舍得分开。
过了许久,握在柳梅腰侧的手才慢慢松了力,两个人额头相抵,感受彼此呼吸交融。
碗里的小冰块全都化了水,面条也不再劲道,柳梅用筷子挑起软趴趴的面条,责怪的看着董文浩。
“咱们点刺身拼盘吧!?”董文浩笑得跟朵花似的,划开手机,打开外卖程序,“你想吃什么?”
柳梅接过手机,按照价格由高到低点了十几道,毕竟今天受了惊吓,吃点好的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很有必要。
等待外卖的间隙,董文浩食髓知味的黏在柳梅身边,像只树袋熊似的贴在人家身上,面对走哪跟哪的董三岁,柳梅不得已又将空调调低了两度。
并不宽敞的厨房操作台旁,柳梅拿着水果刀切水果,西瓜、蜜瓜、桃子、葡萄......交错摆成水果拼盘,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她终于受不住放下手里的芒果,转过身面对没骨头似的董文浩。
董文浩像只软体动物,随柳梅的动作稍稍抬了下头,又弯着腰把脑袋枕在对方肩头,闻不够似的用鼻尖边蹭边嗅。
柳梅无语的推了推董文浩肩膀,碍于对方受伤又不敢太用力,早知道一个吻就能把董三岁抽筋拔骨,她说什么也得忍住心底的欲望,和董文浩谈一场柏拉图式的爱情。
“我脖子好痒,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歇一会儿再闻?”
可能是弯着腰,头又埋在脖颈方寸间的缘故,董文浩发出的声音低沉性感,笑起来喷出的热气尽数扫在柳梅的敏感地带,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脏瑟缩间默声骂了句,妖孽!
“你好香。”董文浩边说边又用力拱了拱。
柳梅尽量平稳呼吸,背过身心浮气躁的切水果,一颗芒果切得乱七八糟。
好不容易挨到外卖员按响门铃,董文浩恋恋不舍的到门口拿外卖,柳梅趁机溜到客厅,挤身坐到茶几和沙发中间,打开电视播到综艺栏目。
董文浩拎着外卖盒从厨房转到客厅,把外卖一盒盒摆到茶几上,矮身试了两次挤不进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隙里,只能左手用力把茶几往前推了半米,才挨在柳梅身边坐下。
柳梅余光看着董文浩像只大金毛似的贴到自己身边,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嘶~水,水!”一不留意,蘸了一大块绿芥末的寿司辣的柳梅呛出了眼泪。
接过董文浩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灌了半杯白水,柳梅仍然辣的吐舌头。
“还辣?”
柳梅皱着眉点点头,下一秒辛辣的唇舌就被可乐味的吻突袭,来不及闭上的眼睛惊讶的看着距之毫厘的纤长睫毛,然后被一只干燥的大手挡住了视线。
“唔~”
要不是亲眼所见,柳梅压根想象不到董文浩能有这么乖巧温顺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捏捏他的脸。
“我想带你回家吃饭,你哪天有空?”两个人靠在沙发上,边吃边看边聊。
柳梅夹着生鱼片的手一顿,想起和董文彬、董文静的两次会面,在她没有想出更好的应对办法之前显然并不适合和董文浩一起登堂入室拜见家人。
“最近工作有点忙,我可能要频繁出差。”柳梅将生鱼片放进董文浩嘴里,“等忙过这阵再说吧。”
“嗯。”董文浩鼓着腮帮应了一声,今天回家赵明霞女士除了痛诉他背着家里到市局工作之外,也提到了柳梅的工作,销售总监的工作又忙又累,应酬还多,要是董文浩真的决定和柳梅在一起,赵明霞女士提出柳梅必须放弃工作或者换一份轻松的工作,即使做不到温婉那样一心扑在家里,也不能整天抛头露面喝酒应酬,董文浩不能替柳梅应下这个要求,也不能生硬的顶撞母亲,只能徐徐图之,反正实在不行撒个娇他妈也拿他没办法。
指针指向十一点,董文浩赖在柳梅家不走。
“你不累吗?折腾了一天,回去睡吧?!”柳梅收拾完茶几开始赶人。
“累。”董文浩趴在茶几上,歪着头看柳梅,“但我不想睡。能不能......”
“不能!赶紧回你自己家睡觉!”
“哦。”董文浩把脸埋进胳膊里,片刻后又抬起,“我肩膀疼,胳膊也疼,手也疼。”
柳梅跪坐在茶几对面,挑着眉无声地问,所以呢?
董文浩试着抬了抬被固定的右臂,然后龇牙咧嘴的放下,“没办法脱衣服,更没办法洗漱。”
柳梅继续看着他,所以呢?
“我还没有擦药呢,所以我没办法睡觉。”
董文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柳梅对视,片刻后,柳梅向他伸出手,牵着他回了自己家。
处理伤处时没有考虑到晚上脱衣服睡觉的问题,在医生固定右臂前董文浩忍着痛把T恤穿好,现在根本没办法脱衣服。
柳梅只能找出剪刀,沿一侧慢慢把T恤剪开。随着豁口越大,董文浩的右肩慢慢**出来,经过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右肩的青紫颜色越发骇人。
“肯定很疼吧?!看你一晚上也不说,以为没多严重呢。”柳梅鼻头发酸,心疼的看着董文浩。
“看着吓人而已,一点儿不疼!”董文浩抬起左手,安抚似的捏了捏柳梅的脸。
为了方便擦药,董文浩背对着柳梅坐在椅子上。柳梅拿起药膏,指尖轻点着抹匀,董文浩紧实的肩部线条,因为多了这一片挫伤更添力量感。
柳梅偷偷描摹着起伏的肌肉线条,从肩颈到手臂,自以为隔了一毫米的距离对方便感觉不到,董文浩攥紧拳头克制着让自己保持不动,躁动的因子叫嚣着从每一个毛孔突围,终于,董文浩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翻涌的情绪投注到一个强势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