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发生在清晨的车祸

清晨，阳光是恬静的，空气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雾气像一层透明地薄纱将整片天地都围了起来，就像给它披上了一层纱巾。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瞬间就在天地间放射出无数的红线，接着红线扩大，变成了一片片金色的阳光。

天空很蓝，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环卫工人开始出来清扫垃圾，早起的老人也拉着胳膊伸着腿儿做着运动，原本沉寂的城市渐渐变得喧嚣起来了。

在这让人心情舒爽的早晨，一个摇晃地人影从阳光中走了出来。他极为引人注目，因为他的动作像极了喝醉了的酒鬼。

不少人在远处看到他直奔过来的身影就立刻让开了道路，躲得远远的。他们可不想一大早上就招惹上这样一位，要是跟他发生了某些交集，恐怕好心情立刻就会烟消云散，甚至一天都会不爽。

虽然所有人都躲着这个酒鬼，可还是有不少人在一直盯着他看。

因为，这个家伙正向公路闯去。

远远地有几位早起锻炼的老者想上前去拦住那家伙，可下一秒他们的动作就停止了。

那个酒鬼忽然不醉了，他的动作变得再正常不过。他站在马路边，向两边来往的车辆望了望。看他的样子，就和一个正要过马路的正常人一模一样。

紧接着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酒鬼见到有一辆汽车即将驶近，他忽然加快速度向前冲了过去，直直地撞在了飞驰而来的汽车上。

“吱嘎！！！”

“碰！”

酒鬼被直接撞飞，黑色地轿车在地上拉出极长的刹车痕迹后停了下来。

黑烟从轮胎下冒出，一个微胖的男人慌慌张张地从轿车里跳了出来，他肥胖的身子就像一个圆球在滚动。他连跑带跳地来到那个酒鬼身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见酒鬼受伤不重，赶紧伸手拉起了他。

酒鬼似乎真没受什么伤，至少表面上连鲜血都没有。他缓缓起身，身子摇晃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在整个过程中，他根本就没去看那个站在他身边搓着手的肥胖男人。

肥胖男人跟在酒鬼的身后，一直满脸赔笑地说着什么，可是酒鬼就好像没有听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他。酒鬼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他越走越快，渐渐地将肥胖男人甩远。那个肥胖男人停在原地看了半响，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满脸怒色，指着那个酒鬼张口大骂。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想找死啊！啊？你他妈真想找死就跳河去，别在这祸害别人成不成？神经病！”

骂完后，肥胖男子见酒鬼没有一点反应，他狠狠啐了一口。撇着嘴重新回到了车内，重重地一关车门，扬长而去。

酒鬼根本连头都没回一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他仍旧向马路另一边走去，渐渐地可以看清他的目标是什么了——又驶过来一辆汽车，酒鬼再次加快脚步冲了上去。

“砰”地一声闷响，这次酒鬼飞出的距离比上次要远得多，等他落地后还向后滑出了将近五米距离。当他起身，脸上已经遍布鲜血，看不出原本模样了。他踉跄着脚步，摇摇晃晃地再次向左右望去。

司机吓坏了，他几乎是打着摆子从车上摔了下来。落地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地来到酒鬼身边。他的脸色惨白，颤抖地拉起酒鬼地手，看他的样子，似乎他已经有了跪下的冲动。见酒鬼根本没理他，司机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拉着酒鬼地手不住地摇晃。

可是酒鬼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他满头鲜血也不去擦，皮肤擦伤流血也不去管。他只是向周围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好像发现了自己的目标，挣脱司机拉着自己的手掌，缓缓向远处走去。

司机见酒鬼竟然不理自己，自己想象中的大出血情况根本没有出现。他连忙擦了擦额头冷汗，眼珠骨溜溜一阵乱转后，悄悄地溜回车上，一脚将油门踩下，在引擎地轰鸣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酒鬼盯着的那个方向，一辆装满蔬菜地货车飞驰而来。

酒鬼顿了顿，脚步忽然变得越来越快，到最后他甚至向卡车跑了起来。他就像是一只愤怒地野牛，低着头一往无前地向卡车撞去。

“吱嘎！！！”

刺耳地刹车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卡车的车轮在地上留下长长地一条血红色痕迹停了下来，司机脸色苍白地瘫坐在驾驶室。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如同死鱼一般地大张着。就在刚才，他眼睁睁地看到有一个人从旁边冲了过来，撞在了车头上，他甚至听到了那个人骨头碎裂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和汽车碾过他**时出现的那种颠簸。他瞪着双眼看着车窗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

车底下，是一片血肉模糊。内脏、骨骼、血肉已经完全分不清了，只能看出是一团五颜六色的泥状物。鲜血缓缓顺着轮胎的凹迹向下流淌，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一只手掌出现在一只轮胎的下面，手掌上的五指已经扭曲变形，摆出了一个有些丑陋的形状。在手掌的不远处，则是半只脚掌，白骨支在外面，散发着幽冷的白光。

一颗沾满鲜血地人头忽然从轮胎下面骨碌碌滚了出来，它跨越了无数的距离，最后仰面朝天地停在路旁。

那是一张三十多岁的男人的脸，虽然上面沾满了鲜血，可还是能看出他的脸色很平静，双眼微眯地看着前方。似乎对于自己的死亡，他没有任何害怕与惊恐的情绪，似乎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而最为诡异地是，在他的嘴角竟然还挂着一抹微笑，似乎自己的死亡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是用微笑来迎接死亡的。

周围的人群失声尖叫，他们开始奔跑、呕吐、瘫软、打电话，整个场面瞬间就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