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黍语气真挚,神情也真挚。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温楹本来就吃傅黍的颜,又有爱意的加持,此刻不陷进去才怪。

温楹一晃神,手上按着门的劲儿不由松了些,傅黍却一动,便借着她松得那力,顺手用了巧劲儿一下将门推开了,整个身子措不及防的挤了进来。

两人本都是靠着门在对话,他一进来,温楹躲闪不及,愣愣的撞了个满怀。

温楹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想向后退一步,正在这时,傅黍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带入了怀中。

男人怀抱温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气息像春日的朗风,舒适又令人眷恋。

“抱歉。”

为了稳住了她的身形,他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扶上她的腰。

敏感地带,从来没有人触碰过的地方。

若是在外边就算了,穿着羽绒服摸哪里都无可厚非也感受不到。但这是在家里,开着热烘烘的暖气,温楹身上只有件单薄的白t。

她甚至能感受到腰间那手掌的温度,透过布料肆无忌惮的灼在肌肤之上。

温楹身子蓦地一僵,脸瞬间就红透了。

“没事。”温楹垂下眼眸,咬咬唇,羞耻感爆棚,于是忙不迭的推他,“我不生气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她刻意低了些脑袋,傅黍也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自然也没注意到她爆红的脸庞。

只觉得她的语气与动作不像是已经消气的样子,正好她一动,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揽着她的腰肢,便收紧了,脱口而出道:“你的腰很细。”

言下之意就是,她真的很瘦。

温楹脑子嗡嗡的,脸色红得几乎要滴血了。

于是愈发低下头,不由分说的就将傅黍推了出去。

傅黍一怕她更生气,二怕两人推闹她会受伤,便不和她反着来,顺着她的力气,脚步就乖乖的往后退。

然后温楹“啪”的一声关了门,丝毫不含糊。

“温楹?”只留傅黍轻轻拍了拍门,还摸不着头脑的问。

下一瞬她一把拉了灯,房间内顿时漆黑。

小姑娘声音焦躁,从门内气哼哼的传来道:“睡觉了!”

傅黍就知道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还很多——

至少当务之急,是得先把她哄好才行啊。

……

温楹知道傅黍以为自己还生着气,当时她也糊涂着没想要说清楚,直到她躺上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脸上的温度才下去了些,但布料下的肌肤上的痕迹好像被烙下了印。

她本来以为,傅黍以为自己生气了,第二天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迎合”自己,其他的事情她想不到,但温楹单方面认为,至少她可以睡个懒觉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三声敲门声过后,温楹又被叫醒了。

她的门向来是锁着的,但傅黍身为主人,这间房间的钥匙,自然也有一把,想进来轻而易举。

不过除了早上这种特殊时期,其他时刻,傅黍一直都是敲门征求她的意见,从来没有用钥匙打开过她的房门。

毕竟,他要是不进来,光敲那两下门的动静,温楹权能当了耳旁风,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她意料之外的翻身看时间,果然是意料之中雷打不动的八点。

傅黍的确迎合了,不过是在不一样的地方。

他把温楹格外细心温柔的拖起来,然后送上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

“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罪。”

温楹看着他,那一瞬间觉得又好笑又感动,无奈的解释:“好啦,我没生气。”

真的很可爱啊。

温楹没想到,原来成年人的恋爱,也可以这么的纯情。

所有的习惯与了解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也并不是确定了关系就能自动到达最高级的,两人相互试探,也一直在慢慢向对方靠近。

那种靠近不是逾矩,是表达爱意的方式。

这种感觉,太美好了。

……

又过了两天,傅博文突然又要出差,大早上便收拾了行李要走。

傅黍为了过几天开讲座的事情出了趟门,等他回来的时候,温楹才和他说,傅博文找他。

“他人呢?”

“伯父在楼上。”温楹记得傅博文最后上楼进了书房。

她想,父子俩也难得见一面,应该是要单独说些体己话的。

傅黍便独自一人上楼,来到傅博文的门前,顿了顿,叩响了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只听门内传来傅博文的声音,傅黍这才转了转门把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爸,您叫我。”

“嗯,坐吧。”傅博文坐在书房中,他手中捧着本书,温吞的目光凝在上面,像是又极吸引人的内容,连说话都无法使注意力离开。

傅黍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沉默着走进。

视线也落在书上。

果然,傅博文哪里看得是书,他看得不过是书页中夹着的那张陈旧边角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与男人肩并着肩靠在一起,看起来都不过傅黍与温楹这个时候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

这张照片,傅博文在自己面前看了多少遍,傅黍已经记不清了。

他在傅博文面前坐下。

傅博文这才将书合上,喝了口放在桌上的茶,开口:“准备什么时候回海城?”

“本来今天就该回海城,但刘叔前两天把一堂讲座交给了我,估计要到月底去了。”傅黍回答。

“好,”傅博文点点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方笑道:“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那姑娘,还能是哪个姑娘,傅博文这些年,就见傅黍身边出现了温楹这一个女孩。

傅黍有些意外傅博文会过问他关于恋爱方面的事,但问题是她,他笑笑:“很好。”

有时候硬要你去形容一个你再熟悉不过甚至喜欢的人,是想不出来词的,而这时候会觉得,原来“很好”两个字就能完美诠释。

就像温楹那时说的一样,她觉得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很喜欢。

傅博文起身,将那本陈旧的书放进整齐陈列的书架之中,叹道:“那就好啊,那你就不要辜负她啊。”

那就好啊,终于有一个爱他的和他也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