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警察听到陆离的话,激动地问。
“确定!”
“A队注意,A队注意,嫌疑人在你们6点方向!”
警察急忙打开对讲机,这时在许强周围的警察扑了上去,一下子把许强按倒在地上。崔佳晏和陆离急忙冲了上去,正好看到了许强被制服的样子。
崔佳晏终于见到这个罪魁祸首,心中涌现出万千情绪,最后用力踹了他一脚:“许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崔佳晏穿着尖头皮鞋,她这脚又很用力,许强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冷汗直流。今天他被抓住了,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难逃了。他明白,花无百日红的道理,但是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两个人手里翻车——他们也配!
他阴冷地看着陆离:“陆离,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呵呵,那个什么王总,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他反水,也都是你的设计吧。”
“是。不过,你受贿可不是我逼你的。”
眼见陆离坦率承认,许强胸口一闷,几乎要吐出血来:“我以为,你会对那5000万心动,到底还是错看你了。告诉我,这丫头就比5000万还值钱吗?比你的前途都重要?”
“对啊。她啊,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陆离说着,那么温柔地看着崔佳晏,他的目光让许强明白了一切。许强想起,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奋不顾身地爱过一个姑娘。后来,他在现实面前选择了最有利的妻子,都忘记那个姑娘的笑靥是多么清澈迷人。
他曾经……也是那样的人啊。他只是想有一套房子,有一个小家。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呢?
陆离的答案让许强服气,他冷冷地说:“你会后悔的,小子。”
“这个话题,还是等你从监狱出来后,再和我们说吧。”崔佳晏冷冷地说。
许强被警察带走后,崔佳晏觉得脸颊凉凉的,伸手一摸发现满是泪水。陆离把崔佳晏搂在怀里,低声说:“佳晏,不要哭。”
陆离的语气是那么疼惜,他的衣服上带有好闻的味道,这一切熟悉的感觉都让崔佳晏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她用力擦干眼泪,笑着说:“嗯,这是好事儿,我不该哭。他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眼泪。陆离,你放心,我没事,我会等着他得到应有的教训的。”
“嗯。我会陪着你。”
在许强被抓期间,崔佳晏去看了他。崔佳晏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穿着高跟鞋风姿绰约地走到了许强面前,看着许强憔悴的样子笑了出来。许强见状,脸色难看至极:“崔佳晏,你笑什么?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可怜你吗?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崔佳晏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许强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淡淡地说:“我也不需要你可怜。崔小姐,这一局是我输了,我认栽。我以为,我可以呼风唤雨,没想到栽到你这个小丫头手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呵呵,不管你信不信,我当初真的没有想逼死你爸。那件事……我也很难过。对不起。”
崔佳晏没想到会得到许强的道歉,闭上了眼睛。她心中的情绪简直是翻江倒海,最后冷冷地说:“对不起……呵,说对不起,我爸就能活过来了吗?你知道吗,你当时只要打个电话……只要一个电话,也许我爸就不会死!他在天上看着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崔小姐,我真的没想会这样。我当时想,公司需要发展,你们那可以拆迁,这是双赢的事情,谁想到你爸那么倔强?看到他倒地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打电话,可是我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我就全完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后来还赶了过去……可是,一切都晚了。”
“呵呵,你以为说这些,就能洗白你的过失吗?你害死了我爸,还逼着事务所倒闭,你现在装什么白莲花!如果你真的愧疚,你就会放弃你的计划,可你放弃了吗!你后来铆足了劲儿想整死我。所以,不要装好人了,许强。”
崔佳晏的打脸,当许强的脸色风云变幻。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呵呵,是啊。我原来是真的很愧疚,也想给你们补偿的。我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会弄成了这样。”
崔佳晏犀利地说:“因为坚持做下去,会让你觉得自己没做错,能让你的良心没有那么疼。你为了自己的情绪,就不管我们的死活,甚至对我赶尽杀绝。许强,自私到让人恶心。”
崔佳晏的话,让许强产生了疑惑——他真的是这样吗?他承认,他不是一个好人,他喜欢钱和权势,但是他真的没有变态到要杀人的地步。
就算想设计崔佳晏,他也只是想给她点教训罢了,也没想要杀死她。
至于那些工人,他们生病了他也很不舒服,可是为了公司他不能认。
再往前追溯,他最初的愿望,只是想做一个白领,一个月赚得钱可以吃饱喝足,最好能买一套房子。再最好,可以和公司一起发展,好好工作一辈子,娶自己心爱的姑娘,生个孩子……
一切的一切,是怎么开始变了呢?他得到了那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许强想着,只觉得恍惚了起来,这时崔佳晏说:“你贪污了那么多钱,还有一些工程有严重问题,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呆在监狱吧!许强,你风光了那么多年,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你没想到吧。呵呵,我不要你死,我也不会打你,那会脏了我的手。你啊,你以后的每一天都会生不如死。你会天天想着以前的风光,但是你下半辈子只能蹲监狱,那是多么痛苦啊。等你出来的时候,你已经七老八十了。没有人再记得你,你也会发现世界变了——变成根本没有你,也不需要你的世界。许强,你的一切都没有了,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许强被崔佳晏刺激到难受,大声说:“你这丫头,嘴巴还真是恶毒!呵呵,你以为你赢了吗?陆离曾经那么对你,又这么对我,你以为他以后不会继续背叛你吗?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他的妹妹,是被他逼死的。”
“你说什么?”崔佳晏瞪大了眼睛。
“她的妹妹当初叛逆,要去学什么摇滚,陆离就阻止她,还说除非你死才能去。那小姑娘心高气傲的,真的去死了,然后他家也和他断绝来往了。你那个男朋友啊,比我还心狠手辣。你跟着他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件事崔佳晏并不知道,她只觉得心中起了惊涛骇浪,然后很快平静下来了。她淡淡地说:“陆离妹妹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陆离逼死她什么的,那是谣言,我怎么会信这个。”
“呵,你怎么知道是谣言?你就那么相信他?”许强冷笑。
崔佳晏坚定地说:“对,我信他。他看起来冷漠,其实心比谁都要软,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呵呵,我为什么要相信仇人的话,而不是相信陆离?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蠢吗?许强,你离间不了我们的,我不会去怀疑陆离。你的时代结束了。接下来的,都是你该承受的报应。”
崔佳晏说着,打算结束谈话。许强不想让她好过, 呵呵一笑:“好一个正义凌然的小丫头。你那帮邻居,确实是被我买通了,但这也是他们想做的事情。你清高,你不想拆迁,可是他们想。你知道,你毁了多少人吗?你恨我,他们也恨你啊!”
“这和你没关系。”
崔佳晏说着,离开了警察局,陆离正在车里等她。见崔佳晏出来,陆离发动了车子:“谈完了?”
“嗯,谈完了。终于,和过去做了一个了结啊。”
崔佳晏的表情是那么如释重负,至于许强刚才说的关于陆离的谣言,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信他。崔佳晏看着前方,问陆离:“那些来闹事的人怎么样了?”
“会被关十五天左右。”
“哦,那能让他们长记性了。”崔佳晏闷闷地说。
“佳晏,你看起来不开心?”陆离敏感地问。
“没有啊。”崔佳晏勉强一笑,“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看到许强身败名裂,现在我终于看到了,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只是……有点累了。”
陆离温声说:“累就好好休息吧。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
“我想吃蛋炒饭。那个大叔炒的。”
“好。”陆离的声音是那么温柔。
回到事务所后,陆离和崔佳晏一起去买炒饭。崔佳晏发现,当看到她的时候,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目光里满是令她不舒服的东西。崔佳晏到了炒饭摊子面前,只见那个大叔脸色特别难看,目光里充满了仇恨,还有一些她不理解的东西。大叔强撑着给她炒了饭,表情一直变幻,然后突然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