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扬只是微微一笑,“没关系。”她在完全用对待客户的态度对来对方西,只是心里的感触却不敢对他再流露半点。

方西这才想起来大学时曲飞扬就对自己说过她喜欢画画,只是父母不同意她上艺术院校。

如今看来她算是如愿以偿了,可以做着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就连人都跟着心情一起靓丽起来,曲飞扬目前应该过的很好。

方西在心中忽然有些失落,不是都说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过的好应该高兴吗?可是自己怎么却不是这样,难道我是个例外和坏蛋?

“皮蛋还好吗?”他终于把心中的牵挂问出了口,已经三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那小子长成什么样了。

曲飞扬对他莞尔一笑,“皮蛋会站起来扶着走路了,但还不能完全自己走,他很好,很健康。”

“都会走路了。”方西忽然感到原来自己竟然错过了皮蛋那么多成长中重要的时刻,他很自责也有些后悔。

“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去先忙了。”曲飞扬的话说的非常客套,就跟方西从来都不曾是她最亲密的人一样。

方西低声,“嗯。”

曲飞扬微笑着转身离开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背离方西的那一刻,心里有一股酸涩的刺痛在向上翻涌。

原来再见方西时,心还是会痛。

眼看着这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如同一个销售招待般的来了又走,她变得优雅了,也变得陌生疏离了。

站在原地愣愣的好一会儿,方西才默默转身走出了画廊,而躲在里面的曲飞扬暗自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忙着将一些发票和单据整理完,抬头看看已经十二点了,曲飞扬这才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吃午饭。

走出画廊,外面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春天那股欣欣向荣的味道令人心情愉悦。

曲飞扬微笑着走向停靠在不远处自己的车子,却被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怎么才出来?”方西竟然没有走的一直在门口等着她。

曲飞扬回身一脸讶异地望着方西,“你在等我?”

“嗯。”方西低低的,还和从前一样。

“找我有事?想买画?”曲飞扬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才会这样问出口。

方西被问的心中怒火直窜,可是他却压制住了,现在的他还凭什么跟人家发火。

“我不买画也找你。”他的语气明显不悦。

曲飞扬听后挑眉,“哦。”

“上我的车吧。”方西语带命令,听的曲飞扬一脸懵逼。

哇靠,还当我是你女人的时候啊,对我作威作福的都成习惯了。

可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行动上曲飞扬还是非常的配合,她乖乖的就上了方西的车。

车启动,方西面无表情的把握着方向盘,脸上有些霸气,也有还未消散的余怒。

“方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我还没吃午饭呢。”曲飞扬把手放在了肚子上打圈。

方西余光中看到了她这动作,讥讽道:“刚才在画廊里还装的那么端庄优雅,现在一提到吃就原形毕露了。”

曲飞扬听后真是不想再忍了,“这不是没有人吗,再说我肚子饿了摸下肚子不是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吗,怎么就原形毕露了,方西,我在你眼中的原型是什么啊?我还挺好奇。”曲飞扬连说带比划的。

用这种语气和调调和方西说话才是那个原来他熟悉的曲飞扬,所以方西听后笑了。

“这就是你的原型,伶牙俐齿丝毫不让,有时得理不饶人。”

方西此时真想一把抓住曲飞扬那只白白微胖的小手吻一下,然后放在自己的心口以抚慰这三个月来对她的疯狂想念。

可是当初正是自己狠狠地掰开了那双抱住自己的手,现在又有什么脸。

曲飞扬这才觉得自己太冲动,被方西激将了一下就沉不住气了,真是没出息。

“那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方西转头,“什么意思?”

曲飞扬看他,“庆幸你不要我了啊。”这句话狠狠的戳在了方西心里的那处伤口上,疼的他顿时语塞就差冒冷汗了。

是啊,曲飞扬说的没错,这能怪谁,真的怪我吗?方西陷入了自我怀疑。

“到底去哪里?”曲飞扬不满的高声问道。

“去吃。”他只给了两个字,其实也是在用这两个字来回击曲飞扬,因为她最爱吃,是个吃货。

曲飞扬哪里会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来,“方西,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别说我们已经分开三个月了,就是三天也会日新月异的飞速变化,不要总以为我曲飞扬是个吃货,凡事就以吃为先,以吃为主,我也是有追求和格调的。”

“嗯。”方西微微点头,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刚才的心痛被这女人几句话就给治愈,方西恍然发现自己的悲喜原来早就赚在了曲飞扬的手中。

“你这路是往老街走的,是去吃林家烤鱼吧?”曲飞扬一说到这家的烤鱼满脸的期待和兴奋,那双小眼睛都亮了起来。

方西又只是微微点头。

曲飞扬不满,“方西,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下车了,现在我不是你的女人了,别总是对我绷着一张脸,你看我今天在见到你的时候多礼貌客气,我可不愿意对着一张扑克脸吃饭,影响食欲和进餐的气氛。”

方西最不愿意听什么,曲飞扬就专挑出来说给他听,一句我现在不是你的女人了再次戳痛他的心,可是他又没法反驳,谁让这是事实,谁让自己还在乎呢。

“你现在不是我的女人了,可你能预知今后会是的女人吗?”其实方西是想说你能保证以后也不会是我的女人吗?

“那我怎么知道,但是对于男人和婚姻我已经不抱幻想了,守着我的皮蛋过一辈子挺好的。”曲飞扬强压制住心里的悲伤。

她再也不想在方西的面前表现出丝毫难过的样子,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去求着他的时候,被他狠心无情推开的那一刻,每每想到这时她的心都会如刀绞般疼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