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娃子,你说啥?孩子被秦菲带回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今天会让人把孩子送我们这来吗?我跟你爸都算好时间,准备到时候去县汽车站接人了,怎么你突然就变卦了呢?”
梁波默默的把手机话筒离耳朵远了些,怕自己的耳膜被梁母大嗓门的连番质问给吼得聋掉。
待母亲连珠炮似的轰炸结束,他才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说道:“妈,我也是没办法,昨晚大半夜的,秦菲带着好几个人冲到了我家里面,又是威胁要报警又是要动手的,家里就我跟琪琪两个人,他们人多势众的,我们能怎么办?只能把孩子还回去了。”
想到昨晚的事,梁波现在还心有余悸,尤其是那个叫苏子清的男人,离开时瞪向他的眼神就跟匹狼似的,太吓人了,也不知道秦菲从哪找了个这么凶狠的男人,还自称是她的追求者。
明明就是姘头嘛,以为换个好听点的称呼他就会信了?
“什么?她还敢带着人上门来威胁你?真是反了天了!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问过人了,说就算离婚了你也是有合法的探视权的,把孩子带走几天也不是不可以的,她妈不都同意了吗?她凭什么反悔啊?还想报警和打人,这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欺负你吗?”梁母的语气十分火、爆,那架势恨不得通过手机线爬过来找秦菲的麻烦。
“她可能就是这么想的,但我当时确实是没办法。宁佳两口子也来了,她老公是特种兵退伍的,家里又有权有势,真要动起手来肯定只有我吃亏的份,妈,我们只能想别的法子抢孩子了。”
“还能有啥法子嘛?你不是说打官司的话胜算太低了吗?不给孩子抚养费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啊,当时你们离婚协议上秦菲不是签了字同意了孩子跟谁就谁管的吗?怎么这也能算你不负责任?”
“律师说那句话没有法律效应,作为孩子父亲,我就有抚养孩子的义务,而且这几年我也没主动去探望过孩子,所以……”
“可那也是秦菲说的啊,说什么你们既然离婚了,那就老死不相往来,各过各的,怎么现在全都算到你头上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法官考虑的肯定跟我们不一样,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跟爸好好说,让他别着急别生气,再等等,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把孩子要回来的。”
“行,我会劝你爸的,对了,波娃子,你媳妇儿真的不能生了?”
“不是她不能生,是我们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不是那么容易有孩子的。”
“呵呵,你就可劲的维护你媳妇儿吧,人家七十多的老奶奶都能生孩子,凭啥你媳妇儿就生不出来?反正现在在你心里,你媳妇儿才是最重要的,我跟你爸都得靠边站!”
“不是,妈,妈!”听到那边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梁波有些烦躁的按了按眉心。
他其实有想过是不是范琪琪的问题,毕竟他是成功生过一个孩子的,绝对不可能是他的问题,但范琪琪不可能撒谎骗他,再加上还有医生可以作证,所以只能是他的原因占大半。
现代的男人哪个不是年轻时拼命奔事业,熬夜、喝酒、抽烟,各种坏习惯,导致到了中年后身体受到了影响,精、子活力不如年轻时,这是很有可能的,科学家也证实过这件事。
但这些他没办法跟自己的父母说,他们文化程度不高,又认死理,根本不会接受这个理由,只会把所有责任往女方身上推,那岂不是会让范琪琪受委屈?
他哪里舍得自己千辛万苦才娶回家的白月光受这种委屈?只好尽力在父母面前周旋,同时努力去安抚妻子,夹在中间做个受气的夹心饼干。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喜欢犯贱。
当年秦菲事事为他考虑,他却坚定的跟自己父母统一战线,从未站在她的角度替她周旋一二,可现在妻子换成了范琪琪,他就千般万般的舍不得,宁可跟一直统一战线的父母闹翻,也坚定不移的维护范琪琪的利益。
当初秦菲为了他放低身段百般迎合,他压根看不上眼,现在却愿意为了范琪琪,委屈自己成为夹心饼干。
正是应了那句歌词——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现在的范琪琪就是这样。
她一直默默躲在一旁偷听梁波打电话,虽然离得远,听到那边梁母说了什么,但通过梁波的回答,大致她也能脑补出来。
当看到梁波一脸郁闷的放下手机后,她无声的冷哼一下,接着便去倒了杯水,挂上那抹完美的温柔笑容,走到他的身边,将水递了过去,关切地说道:“老公,你先喝口水吧,怎么了?是不是爸妈在电话里说你什么了?”
梁波接过水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不会太凉,也没有烫到入不了嘴,这一个小细节就能看出对方的体贴。
他原本略带烦躁的神情稍微舒缓了些,顺手把杯子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然后拉住范琪琪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了揉、搓着,尽量用和缓的语气道:“孩子没能成功送回去,他们肯定是会有些不高兴的,没事。”
“可这也不能怪你啊,昨晚那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就跟要杀人似的,换谁也没办法跟他们硬碰。”
“其实这计划挺好的,按道理秦菲应该不会着急忙慌的冲上门来要人的,而且还特意带了那么多人来。”
“对了,老公,你注意到没?他们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打算,虽然没有直接严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知道我们想要孩子抚养权的事儿,你私下找过她?”
梁波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我怎么可能私下去找她?那个陆子夜家里有权,人脉广路子多,搞不好是他查到了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他爸爸好像就是司法系统的,跟各个律师行都挺熟,估计是我找律师的时候泄露出去了。”
范琪琪有些不甘心的嘟起嘴,埋怨道:“这些律师怎么这样啊?不是说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吗?这种事还能拿出来到处说的?亏我们每次找他们谈话都给了律师费!”
“每个行业都有些说不清的东西的,难免的,算了,只不过以后秦菲肯定会把孩子盯得死死的,估计我以后想见孩子一面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