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没种的男人

|纯文字||

纷台与翼州相邻.虽不远.却层层关卡.

玄夜从马车的车厢里.弄了套女装出來.扔给陆漫漫:“换了.”

陆漫漫斜眼一看.一袭崭新的金丝湖兰罗衫.抛洒在她的身上:“在这儿.”

玄夜冷哼道:“有何不可.”

陆漫漫脸一红.生硬地将衣衫扔回给他.然后脸扭向一边.

玄夜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往里一扯:“让你换衣服.你沒听见.”他再次压向她:“还是.你想让朕亲自动手.”

陆漫漫被扯得生疼.气得七窍生烟.她咬了咬嘴唇.笑得媚气:“我就喜欢别人给我换衣服.尤其是男人……”她挑衅地望着他.只盼这男人嫌弃死她.一脚踢她下马车.她就解脱了.

她的话.无比狠准.直接将玄夜气个半死.半死的玄夜沒有如她所愿.踢她下马车.而是怒气冲天地将她衣衫从领口撕开.

衣帛破裂的声音.伴随着陆漫漫“啊”地尖叫.她双手抱胸.全身颤栗起來.她低估了这男人.以为一个帝王遭到女人的背叛.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想动这个女人了.

那是帝王的骄傲.虽然放眼历史.被戴了绿帽的君王数不胜数.但至少不在明面上.

她本來是打的这个主意.极力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以求以毒攻毒保护自己的清白.

女人的清白.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都一样重要.尤其对陆漫漫來说.她喜欢上了百里千寻.憧憬着做他的妻子.说什么也不能允许自己婚前失了节.

可是.这是件无比诡异的事.

玄夜正行使着做丈夫的权利.她是他以最隆重的礼仪迎接进宫.这个男人.才是她的丈夫啊.确切地说.不是她的.是连曼曼的丈夫.

玄夜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雪白的锁骨.那细嫩光滑透着光泽的肌肤.那么优美诱人的颈项……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中喷出火來……她为了扮男装.用布条紧紧缠住了胸.绕是这样.也挡不住内里的起伏……

陆漫漫终究是个未经情事的女孩.哪里受得了一个陌生男子**裸的目光.

那眸光中.满是情*欲之色在翻腾.

她败下阵來:“你背过去.我换女装.”

玄夜伸手将她头上的发带一扯便松了.她头上的乌发散落下來.遮住她满是羞愤的眼神.

他又以极熟练的手法.将她的人皮面具卸了下來.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那眉.那眼.那小巧的鼻子.那红艳的嘴唇.仿佛一切都还是曾经那个梨花皇后.

却.是什么不一样了.

玄夜看得呆了.怔怔的.再一次见她.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她半**酥胸.双手环抱……明明嘴上说得**.仿佛人尽可夫.偏偏是这么羞涩的表情.

陆漫漫连忙扯过那套衣衫.挡在胸口:“你下马车.我换好了叫你.”

玄夜又是一声冷哼:“一会儿**.一会儿清高.你是想用这种方法來博取朕的宠幸吗.”

靠.还有比这男人更自恋的么.

陆漫漫捧着衣衫的手微微发抖.一时词穷.默不作声.她显然沒有对付这男人的经验.不知道要使什么手段.才能更有效.

她默默坐在一侧.开始换衣服.古代衣服就是好.一大件一大件的.足够遮掩她将左臂从男衫里拿出來.然后去套女衫.

就在她正准备将湖兰罗衫套上身.玄夜蓦地靠过來.将罗衫一掀.她雪白的左肩头就露了出來.晶莹而诱人.

玄夜嘴唇就那么暧昧地滑过她的香肩.

陆漫漫忍无可忍:“玄夜.你别过份.”她已经很忍气吞声了.却换來他一次又一次侵犯.

他根本沒当她是个有尊严的人.

她曾经是他手上的棋子.现在是他手上的玩物.

她眼中盛满愤怒.如一只咆哮的狮子:“一个皇帝当成你这么贱的男人.真够可笑.”

玄夜怒了.又是那个招式.掐住她的脖子:“你说.朕怎么可笑了.”

陆漫漫忽然痞气地咳了一声.吊儿郎当:“你让我穿上衣服.我就跟你好好掰扯你的可笑.反正有的是时间.正好闷得慌.”

她的心其实慌得要死.只是拖得一刻是一刻.

玄夜二话不说.将女式罗衫套上她的脖子.然后大手一撕.哗地将她身上的男装撕个稀烂.

陆漫漫又是尖叫又是躲.沒见过这么野蛮的男人.天啊.她陆漫漫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遇上这么个蛮荒的野人.呼.野男人.

靠.他才是野男人啊.

陆漫漫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只气自己曾经出身书香门第.家教太好.除了“靠”“他妈的”.这几个常用词.一句骂人的粗野话都不会.

她沮丧得不是一般.如一只斗败的母鸡.

她三下五除二地穿上女式衣衫.顾了下面顾不了上面.这才发现.衣衫凌乱得像是刚偷了情.

苍天啊苍天.陆漫漫心中泣血.要当个守身如玉的好女人.真的好难哦.

玄夜几乎是从头到尾都盯着她看.每个动作.每个表情.一时媚态.一时青涩.一时愤恨.一时无奈.

都好过.曾经三年的木头表情.

他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心中.竟是满满的yuwang.想要她.差一点.就在这马车之中.撕碎她的衣衫.

他忍了下來.这还是龙国的地界.不能有丝毫放松.他看着她穿整齐.看她用手梳理了一下乌发.露出我见犹怜的脸.只是.那脸上的表情.仿佛沾染某种江湖气息.带点无赖和满不在乎.

他目光凌厉:“折腾好了.”

陆漫漫把衣服穿整齐.就觉得有保障多了:“就这么想知道你的可笑.难道从沒有人告诉你.你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男人.”

她适时把“野男人”的“野”字收了回去.免得过了嘴瘾.又惹來一顿侵犯或是毒打.

“朕指点江山.造福百姓.有何可笑.”玄夜坐姿端正.不再是刚才那欲求不满的模样.

陆漫漫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帝王.怎么就不可笑了.一个靠女人混得风生水起的帝王.如何就不可笑了.”

玄夜蓦地转头看她.目光喷着火.仿佛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來.便立刻掐死她.

陆漫漫好整以暇.迎上他的目光:“你说.你当年为何要娶连曼曼.你不爱连曼曼.却要娶她.还不是迫于连郑两家的压力.你要是个男人.你别娶啊.你要是个有能力的君王.你别怕啊.你为什么还是娶了.因为你不是个有种的男人.因为你不是个有能力的君王.”

“……”玄夜更加凌厉地盯着她.却沒动.既沒打她.也沒掐她.

她竟然骂他是个沒种的男人.

她竟然骂她是个无能的君王.

但这都不够诡异.诡异的是.她的每字每句.都不像在为她自己声讨.仿佛她不是连曼曼.

陆漫漫豁出去了:“娶了也不要紧.那你好好爱惜.也算个男人.你怎么做的.你怎么折磨她的.你甚至还和别的妃嫔在她面前做尽恶心姿态.我沒说错吧.这是男人干的事.这是顶天立地的君王干的事.你敢不敢把这些让史官写进正史.让千古人民來骂你.骂你是个昏君.骂你是个狗皇帝.等有一天.你们这儿也流行电视电影的时候.让别人天天來拍你.天天來演你.把你演成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呼.好解气.

可是很快她就要沒气了.玄夜的手已经掐在她的脖子上.掐得很重.快让她窒息了.

他逼问:“你是谁.”

这女人不是连曼曼.完全不是梨花皇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表明她不是连曼曼.

还有那么多他听不懂的话.什么电视电影.什么乱七八糟.

他的背心竟渗出冷汗.莫名又加重了手的力道:“你是谁.”他再问了一次.蓦地将手一松:“你不是连曼曼.”

陆漫漫满脸通红.不断急咳.她掩饰着内心的慌张.不知道此时.承认自己是连曼曼有利.还是否认有利.

玄夜眼中疑惑更盛:“你装神弄鬼.想干什么.”

陆漫漫气若游丝道:“我本來就不是连曼曼.”她拿出怀中的人皮面具晃了晃:“其实我是陆漫漫.”

玄夜放声长笑:“你以为变了个脸.就不是连曼曼了.做梦.”

陆漫漫也放声大笑:“玄夜.你真的是全天下最可笑的沒种男人.说我不是连曼曼的是你.说我是连曼曼的也是你.你他妈的还有点新鲜的么.”

她拍拍手.依旧笑面如花:“还是你想转移话題.被我骂得太难看了.”她忽地冷笑:“你把我带回去.无非又想在我头顶放个苹果.命人蒙着眼睛射杀我.你想看我晕倒的样子是么.不可能了.玄夜.你有种就一箭射死我.我死了会保佑你.真的.”

她凑近他.很神秘:“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个千年女鬼.游魂飘啊飘.就飘到了连曼曼身上.”她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口.戳了戳:“怕吗.沒种的男人.”

她的神情.无比勾魂.一如.千年的女鬼.

废后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