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和安然还是又去找了齐之余一趟，和孙媛的情况相仿，他们都是农村出生，小时候听说过一些关于鬼神的传说和故事，而且对这种故事非常感兴趣，喜欢看灵异小说，是云苏的粉丝。

也和鬼狐进行过一些交流，最具明显的就是《坟头的镜子》这本书评论区的交流，也就是安然发现有疑点的这些交流。

据齐之余说，他也是听鬼狐说了之后，感觉自己有些鬼迷心窍的，就想去了解了解这些事情，想看看鬼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鬼狐跟他提出见面后就一直没有再上线，这种网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虚虚无无，加上云苏的小说一直没有更新，齐之余就没在意了，换了一本书看，也很久没去逛那本书的评论区了。

“看来，你说的暗示真的存在，”叶安有些担忧的看着对面的齐之余，如果不是警方及时找到了他们，他们是不是也会和袁风一样，自杀，死亡？

齐之余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毛骨悚然，他有些不自在的咽了一口唾沫：“警官，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听另一位警官说了，我这几天都觉得心惊胆战的，要不是那个账号绑定了手机，手机又绑定了校园网，校园网还有合约，我早就注销了。”

听着他这一连串的抱怨，安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安慰了他几句：“警方会保护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线索，及时跟我们联系。”

警方在对齐之余和孙媛进行人身保护的同时，也加紧对“鬼狐”和另外两个ID的追查，可惜的是，这三个账号一直都没有上线。

安然通过叶安的帮助，递交了让慕嫣对林钊进行辨认的申请，但这牵扯到两个重犯，所以审核还需要一些程序，安然突发奇想，想要到安市医学院周围去调查调查。

叶安知道了她的想法，又是无奈又是气：“慕嫣都是多少年前的学生了，现在安市医学院周围也开发建设了，产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你现在去调查六七年前的事情，还是一个小诊所，哪儿那么容易啊？”

的确，安市医学院是在一片荒郊上建立起来的，然后带动了周围一片地区的发展，一年一个变化，现在想找几年前曾经存在的一个小诊所，实在难上加难。

“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安然听了叶安的话，也放弃了要去调查的打算，“这个申请的批复也需要太久时间了。”

“如果……”叶安看着她，想了想又强调了一下，“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林钊，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林钊不会为了金钱去做这种事的，”安然斩钉截铁的回答，“我问过白教授，他三十年前就到了第一警校，而教授的行为准则你很清楚。如果当年的那个心理医生真的是他，说明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了……颜秦章的精神鉴定怎么样了？”

“精神病院那边的鉴定书已经出来了，颜秦章的确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市局正在办理他的出狱手续。”

“我要见他一面，立刻！”安然拉着叶安就跑了出去，市局有白回深递交的研究申请，所以安然想见颜秦章一面并不难，只是叶安觉得莫名其妙的，她怎么突然想到要见颜秦章了？

安然之前知道了颜秦章要去精神病院，不用再作为她的研究对象，她还挺开心的，为什么现在又想见他？

等安然见到了颜秦章，问了他第一句话，叶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安然问：“颜秦章，你利用颜秦志的心理刺激他杀人，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

安然在怀疑谁？林钊？

这是叶安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颜秦章的精神问题越来越严重的，连智力都有倒退的迹象，好在他现在还能明白安然的话，还能够跟她比较正常的交流。

“快告诉我！”见他没有回答，安然更加着急，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是不是有人教你的？”

颜秦章似乎被她吓到了，他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一个“是”字。

安然愣了一下，立刻拿出林钊的照片摆在他面前：“是不是他？”

“不……不是……”

“那是谁？”

“不……我不知道，”颜秦章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每次与我见面都是这样，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知道我是谁，我不认识他……”

“他是一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颜秦章转着眼珠想了想，“我不知道，好像是吧，他跟我说他帮助过很多人。”

“很多人？”

“对，很多人……我是其中一个。”

“你完全不记得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了吗？他有什么特征？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颜秦章摇了摇头，他似乎又开始有些烦躁：“没有联系，都是他找我，他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他总是能找到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说他可以帮我，我就相信他了。”

“帮你杀死你的父母和弟弟？”安然也觉得有些气愤，有那样居心叵测的人也就罢了，颜秦章竟然还会相信他。

不过想想，颜秦章本身就是一个具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安然还曾经说过，他的病比颜秦志更严重，他比颜秦志更容易受到刺激，尽管他看起来比较聪明，但仇恨和怨念早就将他的心填满。

安然有些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她的猜想虽然得到了验证，但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孙楚、颜秦章、还有慕嫣，他们三个用杀人，都是因为有一个人在背后刺激、诱导他们，”安然皱了皱眉，突然低呼一声看向了叶安，“叶安，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见林钊，他对我说，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叶安点点头，联想了一下她刚才说的话，也低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

“我一直不明白他说的巧合是什么，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意思，”安然越想越觉得吃惊，“他还跟我说，听说我又破了一个案子，他对这一切了如指掌，难道……他知道这些案子，知道真相，还知道这些案子会是我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