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潇还没发现,听安然一说,立刻把盒子转过来看了看。

郁金花标本的缝隙中,隐隐约约透出一个亮亮地东西,看起来很像是水晶。

“真的有东西!”陈潇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郁金花标本取了出来,看到下面的东西时,她低呼了一声,伸手捂住了嘴巴,过了一会儿才说,“是……一张照片。”

“照片?”安然走了过来,她先看到的是被陈潇拿出来的郁金花标本,从盒子里拿出来之后,这个标本看起来更加具有生命力,那郁金花虽然是脱了水的,但在玻璃体的折射下,看起来就像一朵真的在开放的郁金香一样。

安然都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她微微眯了眯双眼,将目光转向了盒子里的照片。

那的确是一张照片,是用水晶画的方式呈现出来的,非常的美,当然,这也是因为照片里的女人非常美。

她就是一个像郁金香一样的女人。

她看起来知性大方,有一种非常沉静的美,她的美具有一种魔力,就像刘丹饰演的香妃一样,她让人看上去就能联想到花的香味,郁金花香,如果乔安在这里,他一定会把她称为,花仙子……

但她和苏琪和柏暖她们又有些不一样,苏琪和柏暖虽然贴近花的特征,鹦鹉的喙和水仙,和她们很像,但她们不会像这个照片中的女人一样,会让人联想到花香,会这么大限度的刺激到人的各种感官。

安然终于理解陈潇为什么会低呼了。

“这会是谁呢?”安然又看了看那个郁金花的标本,“如果将秦路装扮成那个样子绑在山顶上,是知道我们会到这里来,专门做给我们看的,那这个东西呢?这看起来是非常重要、值得珍惜地东西,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还是他故意留在这里的?”

陈潇知道,安然说的这个“他”就是凶手,谁都看得出来这是非常重要地东西,照片上的女人,或许就是他最爱的人,她或许已经不在了,或许还在,却不知所踪……总之,一个水晶画的照片和一个标本,怎么看,都是具有极为强烈的纪念意义的,这个标本和水晶画也做得非常精致用心,一个这么用心做纪念的人,怎么会不小心留在这里?

“应该是故意的吧?”陈潇猜测着,“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或者是想让我们查些什么?”

安然将水晶画照片拿了出来,背面并没有落字,小木匣里也没有,她们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如果真是这样,”安然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匣子,“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是谁?却用这么复杂的方式?难道杀死这些人,目的就是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吗?”

陈潇抱着臂耸了耸肩:“这就要问你了。”

安然将水晶画和郁金花标本重新放了回去,拿着那个小木匣往外走:“先回去问问这个女人是谁的,不管怎么说,凶手与这个女人之间一定有些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很多事情的原因,所以……”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小房子,“我们更有必要知道这一切了。”

严溪将秦路送到了最近地医院,还好,医生给她打了个吊瓶,她很快就醒了,只是昏迷的比较深,她的身体没有其他的问题。

严溪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医生说她需要好好休息,严溪也没有急着问她什么,找了两个警察过来守着,这才腾出空来给安然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陈潇接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还好我们坚持开了两辆车来,要不这荒山野岭的,班车都还得等两个小时。”

严溪不好意思的笑笑:“情况紧急,情况紧急。”

“你每次都是情况紧急,”陈潇是在说之前她们去多依河的事情,但她也知道当时严溪担心秦路的安危,所以说虽然还在抱怨,语气也软下来了,“行了行了,我们在回刑侦科的路上,有一些新的发现,你那边完事儿了,就赶快过来吧。”

严溪还巴不得赶紧过去呢,反正秦路现在的状况,也完全没法儿对她进行询问,严溪赶紧跟那两个警察交代了一下,临走前又不太放心,联系了当地警方又派了两个人过来,这才赶回了刑侦科。

等到严溪赶回去的时候,安然和陈潇已经知道水晶画里的人是谁了。

严溪看到水晶画时,和安然她们询问的警察表情是一样的,瞪着眼睛长大了嘴巴,僵持了好半天,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这这这……这不是易如吗?”

易如就是周强的爱人,王海鸿的妻子,那个一直被陈潇说的,具有传奇性的女人。

“看来我说的还真没错,”陈潇的惊讶程度毫不亚于第一次看到这照片的时候,“如果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特别……特别的女人,怎么会引发这么一场悲剧?”她似乎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只能这么表述。

“绑架秦路的凶手,”安然这么说,“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的说他一定是杀死尹双、苏琪和柏暖的凶手,但他一定是绑架了秦路,那间房子里有化妆品和服装,但从其他的用品来看他是一个男人无疑。一个绑架秦路的凶手给我们留下了易如的线索,这说明了什么?”

“秦路的案子和那件旧案有关系?”严溪猜测,“你说那个人会是谁?王海鸿?还是周强?”

“如果陈潇听到的故事是真的,王海鸿将妻子虐待致死,那么这个人一定不可能是他,再说……他用那种方式得到易如,可见他也并不是那么爱她,”安然曲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来,我们需要调查调查周强了。”

严溪伸手捏了捏眉心,过了一会儿,他又苦笑着看向了陈潇:“陈潇,你说你这一跑,跑出了一件案子,也跑出了一些线索,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了。”

“当然是福,”陈潇微微扬了扬下巴,“让真相大白,不就是我们做的事儿吗?”

她说着,转头看了看安然,安然正盯着那个小巧精致的水晶画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嘴角带着淡淡地微笑,浑身都像在散发着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