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杀人舞会的开幕式,你还不得不主持开场。

王珏气得踢了一下桌子,双手叉腰骂了一句脏话:“根本不存在什么谜题,这才是他的目的,是吗?”

安然手里本来拿着那一张量表,她手一松,那张纸就掉在了地上,本来是至关重要的线索,现在却被轻而易举的丢弃。

“他应该料到我不会在这个环节停留太久的,”安然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个谜题根本就不是这里面的一道题,而是我心里的一道坎儿,这对我来说更难,一个选择题,叶安,或者是……你们的性命?”

王珏一直都是个直性子,想事情也简单直接:“按你这么说,咱们不举行这个开幕式不就完了吗?”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安然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你这种方式,就像考试的时候说,既然知道怎么也做不对,那干脆不做了。但是你要知道,缺考,也是要承受非常严重的后果的。”

安然站了起来,捏了捏拳头:“你要知道,叶安……还在他手里。”

说完,安然就走出了沙发,乔安立刻站了起来:“你去哪儿?”

“回房间。”安然头也不回,“既然他给我一道这么难的题,总是要给我一些时间慢慢解答的吧。”

乔安想不通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也只能随她去了,看她走出了大厅,王珏也对着乔安“哎”了一声,“她都走了,你还不回去?”

乔安留在这里的确是为了陪安然,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就这么陪着她好像也安心一点儿,现在安然都回房间了,他留在这儿也确实没什么用,他对着王珏点了点头,又将安然刚才丢下的那张纸捡了起来,和严溪道了个别,就跟王珏一块儿回去了。

安然是何窦婷一间房,现在也很晚了,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可是安然回到房间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窦婷。

“窦婷?”她打开灯没看到她,就轻轻喊了一声,在喊她的时候就看到卫生间的门也是开着的,窦婷根本没有在里面。

安然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又将房间里找了一遍,但整个房间合共就这么大,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群人里面只有她、窦婷和吴丹三个女人,而吴丹是和男朋友罗天住在一起的,所以窦婷也应该不会去她那聊天,还是袁薇?可是袁薇的房间号她们并不知道,袁薇只说过,她在大厅旁边的服务室。

安然不想一下子惊动所有人,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悄悄返回了大厅,通往服务室的路只有那一条,另外一条是员工通道,并不对游客开放。

严溪和乔安、王珏他们都回去了,所以现在整个大厅一个人也没有,灯还亮着,为了舞会的效果,开的是特效灯光,还有追光不停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安然看向服务室的那个门口,门是紧闭着的,也没有任何关于拉或者推的提示。

安然先拨打了那个专线电话,但和之前的情况一样,根本没有人接。

安然扔掉电话话筒,就跑到了那个门旁边,她试着推了一下,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门一下子就推开了,不过里面一片漆黑,她知道这里还有一条小通道,但并不长,所以可以看得出来,这里面全部的空间,都是漆黑的,根本没有开灯。

安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漆黑的空间里突然亮起一束光,显得尤为刺眼。

安然看了看周围的布置,这里只是一个大约两米左右的小通道,拐角就是一个小房间,应该就是袁薇说的休息室了。

休息室还有一个门,安然下意识的看了看下面的缝隙,里面的确是一片漆黑,也没有开灯。

安然这次连喊都不喊了,直接推了门,和那个小通道的门一样,一下子就推开了。

休息室里有灯,开关就在挨着门的墙壁上,安然打开了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休息室里的情况,在开灯转眼的那一瞬间,躺在办公桌前的尸体就完全占据了她的眼球。

那是窦婷的尸体。

尸体的背部插着一把刀,纵然安然不是学医的,她也看得出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窦婷半趴在椅子上,脸冲着门口,她还睁着眼睛,下嘴唇是破的,看样子是咬破的,可以想象,她死之前一定承受了非常大的痛苦。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边缘,尽管现在看起来已经比较松动了,但仍然看得出来她的动作,她的整个身体都以一种蜷缩的状态呈现着,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液黏到了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更让安然惊讶的是,这个小小的休息室里,不止有窦婷一个人,准确的说,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休息室里有一张小床,**躺着一个人,手被铐在了床边的栏杆上。

尽管那个人背对着她,脸对着里面的墙壁,但安然也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叶安了。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具尸体。

安然的手机因为手的颤抖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她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几乎是搓着步子往床边走去,她嘴里喃喃的念着叶安的名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句都说不出声,只能在喉咙里打着转儿,一遍又一遍。

安然终于走到了床边。

叶安脸朝里躺在**,右手因为被铐住了而别着伸过来,安然的动静不算小,但他仍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叶安……”安然想要去摸他,手伸到一半,又握成拳头缩了回来,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喊出了声,可是叶安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动都没动一下。

“叶安……”安然的声音也在微微地颤抖,她一下子跪了下来,将叶安的身体扳了过来,使劲摇了摇他。

在触及到叶安的身体时,安然心中的石头就放下了一大半,身体是软的,也是温热的,她才发现自己有些傻了,如果白回深真的杀了他,又怎么可能还铐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