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莉的尸检是在医院里做的。死因是磷化氢引起的肺水肿。
林小白皱了皱眉，把尸检报告递给纪淼，“阿喵，毒物检测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是磷化氢。”
“磷化氢是什么？”纪淼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他们是遇上化学高手了，动不动就弄出各种化学物质。
“淡绿色的鬼火你该听过吧？鬼火产生的原因就是磷化氢自燃。”林小白语气一顿，“这是一种无色，但有电石气样或鱼腥样臭味的有毒气体，也是常用的高效熏蒸杀虫剂。吸入过量的磷化氢气体会损害人体的呼吸系统，严重的会致死。”
“有毒气体？”纪淼惊呆了，“可是在监控录像里，没有人向苏雅莉喷过气体啊？”
苏雅莉病房里的监控录像显示，昨天分别有五拨人来见过她：苏落瑶和她的助理、周倩和几名伊特娱乐公司的高层、苏雅莉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及几名粉丝、纪淼和小李，以及来道歉的穆子瑜的经纪人。除了苏落瑶，其他人在病房里呆的时间都不超过十五分钟。
“我也想不通。比起固体毒药，有毒气体的投毒机关更难设置，尤其是这种有剧烈臭味又不稳定的气体。”林小白揉揉额角，看起来有些挫败。
磷化氢容易自燃并且还有臭味，这意味着凶手不能提前把气体投放到病房里，因为很容易被发现。那么，他只能是在监控录像下，让死者吸入这种气体。
但病房里的监控录像显示，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小白，你不是看过下毒方式一百种这样的邪书吗？难道你也想不出凶手是怎么投毒的？”
林小白叹了口气，“但我没遇到过将密室和投毒结合起来的案子。”
“……”
“我化学不好，高考化学才考八十多分，弄不太清那些复杂的化学反应原理。”林小白很郁闷。她倒是推导过一些可能的投毒手法，比如让食物里的某些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从而产生磷化氢，但可行性都不高。
“……”高考化学才考35分的纪淼瑟瑟发抖。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凶手的化学一定很好。”林小白幽幽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用不稳定的硝酸来毁容了。”
“为了显摆他的化学很好？”纪淼小声猜测道。这样的话，周倩的嫌疑就更大了，因为她高中的化学非常好，哥哥还是化学专业的教授。至于穆子瑜……这个化学废材的嫌疑基本可以洗清了。
“……”林小白的嘴角扯了扯，她突然发现纪淼说的好像也没毛病啊。
“你继续……”
“硝酸挥发出来的气体已经损害了死者的呼吸系统，”林小白严肃道，“因此，磷化氢对死者的呼吸系统造成的就是二次伤害了，这样能极大的提高杀死苏雅莉的成功率。所以，凶手一开始的计划很可能就是杀了苏雅莉。计划倒是挺巧妙的，就是太繁琐了，要是我要杀人，就直接用……”林小白及时收住话。
“江奕瑾昨晚也是这么说的。”纪淼小声嘀咕道，“哼，还真被他猜对了。”纪淼觉得江奕瑾对犯罪行为的感知敏锐得可怕。
林小白立刻白了纪淼一眼，语气微扬，“昨晚？”纪淼都背着她跟江奕瑾约会了？
“你的智商绝对没被江奕瑾碾压，绝对没有！”纪淼立刻get到了林小白的潜台词。
“……我的重点是，昨晚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没，我昨晚打电话跟他讨论案情了。”纪淼脸色微红。她昨晚好像又做了个不和谐的梦……
纪淼甩甩头。难道她潜意识里的那些龌蹉想法都要爬到意识里了吗？
林小白冷哼一声，呵，难怪纪淼最近都不会因为案子的事来烦她，也不肯陪她斗地主，原来是彻底被江奕瑾给拐跑了。
“小白，既然你也没思路，我去问问江奕瑾吧。”
去问问江奕瑾……
林小白有种自己家的猫终于要出去拱大白菜的错觉。
相当不爽！
纪淼出了林小白的办公室，刚要去找江奕瑾，穆子瑜的电话就打来了。
“呜呜呜，警察姐姐……救命……”电话那头传来穆子瑜撕心裂肺的哭声，“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