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仅好吃懒做还很花心,没少骚扰村里的小女孩。
是大家背地里公认的“骚”。
当时我离他家最近,自然成了最容易被骚扰的对象。
记得我十二三岁时他借口跟我比个子,从我身后正面贴了过来,还用手触碰我私密部位。
可能是觉得我看着很“傻”吧,觉得我不会给家人讲。
村里没人给孩子普及性知识,学校里老师讲起相关知识时也是羞红着脸一笔带过。
我当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内心里还是本能觉得恶心抗拒,因此第一时间就躲开了。
自那之后我看见他就躲着走,去小秋家里玩也是趁他不在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想要呕吐,厌恶情绪顶到胸口。
“呵呵真是讽刺,媳妇死到临头他才觉得绝望,觉得天塌了。”
“他借不到钱向医生哭着下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多深情。”
“但凡这些年他能多少干一点活,替小秋分担一些,她就不会这样。”
“小秋是被活生生累死的啊!不到四十就被累死了!”
我妈越说越激动,胸口不停起伏,眼里也带着怒火。
“当时小秋儿子刚坐上车去学校,半路听到妈妈死亡的消息,当天就赶回来了。”
她说起激动处还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的图片给我看。
“你看,这是她死之前的照片,唉,当时还上了水滴筹。”
“谁知道没几天就去了,根本来不及提现。”
我看到那张照片,她鼻子里插着管子,脸色蜡黄到吓人,眼睛紧闭着,头发全都白了。
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我心里压抑的难受,往日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我妈看我哭了,叹着气收回了手机。
“我想告诉你,但又怕影响你心态,毕竟她走得太快,我们也帮不了什么。”
我点点头,强打精神。
中午我爸没有回来,我们娘俩这顿饭吃的都不是滋味。
“妈,祥意微信你有吗,推给我。”
刚才看见小秋的事我妈没有当真,她从来不信我能见鬼。
“行,你有空多和他聊聊吧,这孩子真的可怜,太崩溃了。”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看着手机发呆。
自从上了高中,我就很少把关注重心放在村里人身上了。
和祥意关系也变得远了起来,有时候一年两年都见不到一次,自然也没有联系方式。
后来毕业去外地工作,更是很少回家。
过了一会儿微信传出提示音,我看到他同意了我的申请。
看着他头像是黑色的,背景也是一片黑,我知道他情绪一定很不好。
【还记得我吗?】我发过去一句话。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不一会儿他回了一句:【记得。】
【你还好吗?】
这次过了好久他都没再回我。
听我妈说他还差一年就毕业了,小时候上学早再加上小学跳了好几级,比很多人都聪明。
其实我小时候也跳了两级,算不上是聪明吧,当时觉得小学内容真的挺简单。
我在房间里待了很长时间,在准备下一场凶宅直播,因为我知道想要挣钱还是得继续直播。
本来就上班没多久身上钱不多,再加上之前买了一些驱鬼的东西,都很贵。
所以现在身上没多少存款。
今天因为小秋的事情,给我了一个提醒,我不想让我妈也那么操劳。
所以我要多挣钱,让我妈过上好日子。
我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凶宅,可我知道我家有现成的。
在村里我家有两个宅基地,另一个是在村尾比较偏僻,听我妈说我小时候不是在这里出生的。
我们刚搬来时就住在那个地方,当时我爸妈很穷,我爸为了能有一个房子,就买了村里的凶宅。
当时户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上吊死在了家里,后面几个月家里人也接连出事,都出了车祸死了。
这间房子就变得很便宜,但没人敢买,就刚好被我爸买下了。
后来家里有了点钱,我爸就重新买了一套搬了过来。
两个地方相距不远,都在一个村子。
我决定晚上去一趟,那里现在荒废了只用来存放杂物,周围人也少,刚好方便我直播。
说干就干,我带上一些随身物品就走出了房间。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刚好可以先去探探。
我对那边没什么记忆,因为我失忆后就从那边搬走了,所以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找妈妈要了钥匙。
“你去那里干嘛?那里好久没住人了,脏得很,现在里面都是些杂物。”
我妈嘴上这么说,还是去房间拿了钥匙给我。
“我就是想去看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回以前的记忆。”
“而且我也很好奇嘛~”
她听我这么说便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早点回来吃晚饭。
我骑着我妈的粉色小毛驴出发了,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了老宅子。
老宅空间很大,房子还是原先那种砖瓦房,大院的房门是暗红色的,此时已经锈迹斑斑。
我把钥匙插进锁头里,竟然被卡住了,使了好大劲儿才打开。
刚推开门就被蜘蛛网糊了一脸,看来这里爸妈都很久没来过了。
院子是用那种比较古老的青砖铺成的,此时砖缝里已经长满了杂草,足足到我膝盖那么高。
这种老房子霉味比较重,空气里散发着湿气。
院子里中间还有一棵枣树,此时树枝光秃秃的,看起来就快要死了。
“喵呜!”一只黑猫从堂屋房顶跳到了树上,灰尘迷了我的眼。
“咳咳咳!”我连忙离开树下,生怕野猫跳下来抓烂我的脸。
老宅是那种很普通的三室一厅,院子里有柴房和厕所,厕所还是那种老旧的露天旱厕。
我看到堂屋门没关,便直接走了进去。
屋里非常阴凉,看起来很暗,光线很不好。
堂屋正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着一些神位,听说是我大姑请来的,上面盖着红布,红布上已经布满灰尘。
我走上前去,拿起红布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又叠好重新放在神位头上。
刚想转身时,眼角余光却看到了神位神底下,似乎压着一张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