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三人目光注视下，只见他把爱心形状的牛排放进了我面前的碟子里。
这一刻我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爱心牛排。
他的这个举动不仅让对面两人出乎意料，更是让我惊讶至极。
我突然侧头看他，只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可他刚才温柔至极地动作，又给了我无限遐想。
无论如何，我的确是心动了。
就是一瞬间心脏被人击中的酥麻感，紧接着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心跳声。
我顶着对面盯着我的火辣眼神，拿起手中刀叉一点点切开那个爱心牛排，然后慢慢放进嘴里。
“好吃！”
我眼睛发亮，笑得很开心，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像是踩在云端，逐渐变得柔软。
“那个，要不要来点酒喝？”
白凤突然开口，语气有了一些变化，声音也很低沉。
“好啊，刚好我也想喝了。”
祥意竟然也开始附和，抬头间我不经意间与他对视，察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这次他们两人谁也没有管我们，自顾自叫了好几瓶酒。
白凤给我们四人每个人都倒满，自己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的酒，怎么有些发酸啊。”
不知几杯酒下肚，烤盘上的菜都快糊了，滋滋冒着烟雾。
服务员看到连忙走到我们桌前，替我们换了烤盘，把糊掉的食物放到了一边。
看着服务员全程服务，我有些不好意思朝她笑笑。
我们四人谁都没有继续动手，看着眼前酒杯发呆。
“小灵，你怎么不喝？”
祥意突然看向我，眼神盯着我手里的酒杯。
我愣了一下，竟然不受控制看向了肖司明。
见我看他，他只是回了一个淡淡眼神，率先举起酒杯。
“哐当！”我们四人不约而同碰了杯，然后都把酒给干了。
又喝了几杯酒后，白凤脸变得通红，像是酒精过敏一样。
她眼神望着肖司明，带着一些悲伤。
“老板。”
白凤轻轻喊了一声。
肖司明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明明眼神是看向她的，却始终给人一种漫不经心之感。
“呵呵。”白凤笑着笑着就眼里就冒起了泪花。
这下我和祥意都有些慌，都想开口劝她别再喝了。
可是白凤却抬起手看我们一眼，那眼神意味明显，是让我们不要阻止她。
“老板，你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接下来的这句话，让身边肖司明后背一僵硬，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的动作很快，脸上也看不出表情变化，如果不是特别细心的人，根本不会在意那点细微动作。
“不能喝就别喝。”
肖司明淡淡回了一句，随后又给我夹了一块肉。
“哈哈真是讽刺，无论你还是他，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都唯独最喜欢这个女人，对吗？”
白凤心思很敏感，瞬间看向了我。
这下饭桌上几人全部沉默了。
祥意不停灌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的鼻尖红红的，醉眼朦胧。
看来这两人酒量都很一般，甚至还不如我能喝。
肖司明放下了筷子，静静盯着她，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波澜，那双眼睛里却透着烦躁和厌恶。
“所以这是让我来吃饭的，还是听你牢骚？”
话音落下白凤愣了下，随即而来的是流淌而下的泪水。
她双肩抖动，把脸埋得很低，我却看到了她压抑到极致的悲伤。
祥意看白凤突然哭的伤心，连忙看向肖司明，目光不善。
“你小子到底怎么了，是突然中邪了嘛？以前你惹人讨厌，至少对女孩子还算礼貌。”
“可你现在这幅臭脸，说话还这么难听，咋的，白凤是欠你的么？”
我很是惊讶，看到祥意竟然为了白凤敢和肖司明顶嘴，内心里很是佩服他作死精神。
白凤也很是意外，抬起头看向祥意。
她破涕为笑，端起酒杯朝着祥意举了举：“怎么办，我突然觉得你好帅哦，像个男子汉。”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两人又开始打打闹闹，越不能喝越是喜欢凑热闹。
不过也幸好因为祥意的这两句话，让尴尬气氛松缓很多。
我看向肖司明，他朝我这里侧头，眼神却是略过我看向窗外的。
他身上透着让人看不透的神秘，和原来的他截然相反。
“司明？”
我突然喊起了他的名字。
他皱起眉头回望我，深邃眼眸里我再也看不到原来那种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听到这个名字反应很冷淡。
“你想说什么？”
他身体朝我靠近，一只手撑在我身后座椅靠背上。
盯着近距离的帅脸，我有些恍惚。
“司冥。”
我再次喊了一声，这次他神情却变了，望着我的眼神很认真。
他瞳孔颜色很深，专注看着人时，会不由自主陷进他的眼神里，
我就像是漂浮在狂风暴雨里的一只枯树叶，被风卷着落在地面时，身不由己陷入在巨大漩涡里。
司明和司冥发声一样，但是念起前者时，那个司字是重点音，明字顺带而过，很是轻快。
可念起司冥时，我总是习惯性把重音放在冥上面，尾音会拉的稍微长一些。
当看到他听到两个名字时，神情产生的细微差距，我的心脏如坠冰窟。
他不是肖司明，而是住在肖司明身体里的司冥，那只一直在我身边的鬼。
而我锁骨上的红痣……
想到这里，我把手指放在锁骨上摩挲着，直到皮肤发红刺痛。
那个红痣便是他之前的栖身之所吧。
他眼神里莫名染上几分笑意，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内心想法那般，观察着我的反应。
“他去哪了。”我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没能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
司冥坐正了身体，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他神色淡淡道：“去该去的地方。”
我看他风轻云淡，就像是随口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心底不由染上无限悲凉。
耳边声音和人群逐渐远去，我突然陷入自己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又把我拉回了现实。
“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