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看我脸色怪异，他又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眼神飘向了厨房。
祥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眼神有些黯淡，没有继续说话。
等白凤回来的时候，祥意主动给她倒满了酒。
“谢了。”
她没有和我们碰杯，自己举起一饮而尽。
祥意抿嘴：“少喝点，容易胃胀，先多吃点饭菜。”
“不用你管。”白凤小声回了一句，顺带翻了个白眼。
这顿饭吃得还算是融洽，司冥全程都没说话，也没像之前那样硬要给我夹菜。
因为有白凤带头，我也跟着喝了不少酒。
“这啤酒喝得真没意思，除了胃胀就没有别的感觉了。”白凤打了个响嗝后看着酒瓶子说道。
我看她脸都开始发红了，就连眼神都有些恍惚。
“你别喝了，喝太多了。”
祥意伸手抽走了她怀里的酒瓶，那里面还剩下一小半，他直接对着自己的嘴喝光。
“对了，你已经不是肖司明了吧？”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祥意才突然扭头看向身边的司冥。
司冥回眸看他，淡淡点了个头。
“哦。”祥意看向我，眼神充满深意。
白凤则是低着头，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顾祥意的阻挡，把剩下的两瓶酒也一口气喝完了。
看她炫得这么快，我们三个都有些惊讶，真没看出来白凤这么能喝。
“那我老板呢？求你们别再瞒着我了，也算是相识一场总得有个交代吧。”
她眼神在我们三人身上打转。
我心中充满为难，与司冥对视了一眼，他朝我点头，我才对祥意和白凤说了关于司冥的事情。
两人听完久久都没说话。
“原来……还能这样。”
半晌，还是祥意率先出口，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情绪波动并不是太明显。
反观白凤，她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伤心。
“既然如此，那老板应该也不算是消失了。”她嘿嘿傻笑，只是看着司冥的眼神中泛着泪光。
得到这个答案后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释怀，看司冥时的眼神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们一起收拾餐桌的时候司冥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面色有异，匆匆挂完电话后只告诉我们家里出了点事，自己先回去处理一下，便离开了我家。
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彼此之间也轻松了很多。
“我来和你一起收拾吧。”
看着趴倒在餐桌上呼呼大睡的白凤，我无奈摇摇头。
“好。”祥意冲我笑了一下，没有拒绝。
我倒掉盘子里为数不多的剩菜，把它们摞在一起，祥意则是端着盘子朝厨房走去。
他再次穿上围裙，主动承担了刷碗的工作。
我倚靠着门口盯着他忙碌，眼神里很是欣慰。
“没想到我们祥意竟然这么优秀，还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干家务这一块也很利落。”
“你未来老婆有福喽！”
看着我挤眉弄眼对他调侃，祥意背影微顿，他刷碗的动作放慢，微微侧头看我。
“当然啊，我要尽力把一切都做好，才能更好地照顾你。”
他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转身忙碌。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里也产生了一些怪异感觉。
“你才不用照顾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讪笑答道。
他没有回我，把耍好的碗碟放回柜子里，然后拿起一边的厨房抽纸擦干净了湿手。
“小灵。”他脱下围裙转身正视我。
“嗯？”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他接下来想要说一些很重要的话，也不由得站直了身体。
祥意很认真地看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后他朝我走近两步，停在我前方不远处。
隔着这么短的距离，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葱花的味道，还有还没散去的饭香。
被他这样注视下，我竟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手心里都出了汗，内心很害怕他会说一些让我为难的话。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喜欢你。”
他微笑着开口，声音里也染上了笑意，音调轻浅，充斥着温柔和宠溺。
我猛然抬头，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脸颊变得僵硬。
“你……你开什么玩笑啊祥意，我比你大三岁，我们是好朋友是发小也是半个亲人。”
“何况我辈分还比你大了那么多……”
我开始吞吞吐吐，脑袋里仿佛被装满了浆糊。
他并没有因为我说的这些话而退缩，反而是更近一步离我更近。
“小灵，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不值得你拿出来拒绝我。”
祥意没了往日的活泼风趣，一反常态的固执。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胸口。
“为了你，一切阻碍都是我前进的动力。”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之前有肖司明在，我知道我比不了他，他能给你更多，无论是爱或者物质，他都比我强。”
“现在他不在了，我才有勇气站出来，为我自己争取一次。”
“我很喜欢你，我妈也很喜欢你。”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从前那种纯哥们纯友谊，而是不知不觉掺杂了很多别的情感。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看我没有说话，他语气几近哀求，眼神也更加柔软。
“我知道我比不了肖司明，但我一定会努力超越，他能给你的，我迟早都会……”
“别说了！”我抬手打断他，胸口起伏着感到无比凌乱。
他抿紧嘴唇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涌上了淡淡水汽。
“祥意，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弟弟，我也愿意一直把你当成弟弟和死党来对待。”
“你和白凤或许会更合适，你们年龄相当，而且她也很优秀，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你。”
祥意低下头，偏头看向别处，面对我的拒绝他始终不能做到坦然接受。
正当我们两个谁都没说话互相沉默时，我身后却传来响动。
“古灵，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喜不喜欢谁是我自己说了算，不是你，也不是他！”
白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身后，她脸上依旧泛着红晕，可此时的眼神里只剩下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