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苏米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谈恋爱了,对方是于淮。”

话一出口,周悦和齐邵明几乎同时震惊在了原地。

苏米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甚至有些苦恼的说,“这本是值得高兴地一件事,但是我爸妈不同意。”

这会儿,周悦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看着苏米,“是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吗,我竟然连你和于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不知道。而且你们什么时候延伸到见父母这一说了。”

苏米叹了一口气。

继续语出惊人。

“因为我怀孕了。”

“......”

“一个意外。”

“......”

这回轮到周悦和齐邵明彻底沉默了。

因为实在是很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他们不过就是忙了一点而已,以前也常常这样,几个月难得见一面,可是这次这里面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见她和齐邵明惊讶的说不出话,苏米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解释,“大年初一那天,你们还记得吗?”

周悦点头。

下一秒,苏米白了一眼齐邵明。

“我和你先走,为了给悦悦和宋德安留独处空间。结果你转头就把我丢下了,让我一个人打车回去,结果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于淮。悦悦你知道的,我对于淮本就有印象嘛,而且我对他印象一直不错,于是约着去喝酒,然后就......”

“那你们现在打算结婚?”齐邵明直接将最后结果问出口。

苏米怔了下,但很快就嗯了一声,“程序上大概是这样,我今年也二十八了嘛,于淮也快三十了,虽然是意外怀的孕,但我们都想留下这个孩子。”

说完这些,三个人都沉默了。

苏米看着仍然还是震惊的两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但我爸妈不太能接受于淮,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急诊科医生,人长得好,医术口碑也不错,但从家世方面来看,还是有一段差距的。”

讲到这里,苏米看向周悦,“我好羡慕你啊,那时候和程竞之走在一块,最支持你的就是你爷爷了。要说我爸妈也像你爷爷那么思想开明,我也就没有这么思想包袱重了。”

突然被cue到的周悦,顿时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好端端的,你提我的事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失败例子,你别学我。”

苏米听了之后感觉更加的苦恼。

这时,齐邵明忽然问道,“那你父母不同意,于淮怎么打算?”

“其实也不是不同意,是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所以想让他入赘,可于淮家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无论是他还是他家人,好像都不怎么愿意。”

闻言,齐邵明不由看了眼周悦,见她表情如常,才继续道,“那你们也不能这么耗着吧,肚子一天天在大,总得有个解决方式才行。”

话说完,苏米更加恹恹的。

“别提了,我和于淮因为这个事产生了分歧,为什么他就不能因为孩子而妥协?入赘有那么不堪忍受么?当初程竞之不也是甘愿入赘?为什么他就不行?现在我们两个人完全出于僵持状态,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末了,苏米充满羡慕的眼神看向周悦,“虽然程竞之那人冷了一些,但对你却是一直付出的,要不是因为那些事,我都要羡慕你了,至少为了你,他愿意做出妥协,而同样是同学,于淮就没有他那么好了。”

周悦顿了下。

还没说话,倒是齐邵明适时的插话,“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做什么,人好有什么用,为悦悦付出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伤害了她。再说,你们这也不一样,若是真心想为了孩子,那都得做出必要的妥协,毕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不过你想过没有,你们因为孩子而结婚,又是意外怀孕,两个人的感情基础也很薄弱,就这么样进入婚姻,会不会草率了一点?”

周悦也在一旁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虽然说你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孩子,但是你们甚至都没有恋爱过,就匆匆结婚,而婚姻就只是靠孩子维系,所以还是要再慎重一些。”

闻言,苏米更加困惑了。

就在这时,她妈妈打电话给她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苏米无奈的看了眼周悦,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人也跟着起身,“单我已经买了,你们两个人吃吧。”

“那你呢?”周悦问。

苏米叹息了一声,“自从我怀孕以后,我妈就单方面停掉了我的工作,也不准我和于淮见面,我现在每天被她看得死死地,连出来也是趁她不在才来的。算了,我妈这段时间为了我也没有少操心,我还是先回去吧,有事电话联系。”

见状,周悦只好道,“那你好生照顾自己,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和齐邵明。”

苏米点点头。

她走后,留下周悦和齐邵明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能为力。

苏米从小到大,父母就很少管她,所以养成了她自由自在的性格,无拘无束的,曾几何时周悦还羡慕过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但作为朋友,又涉及到一个幼小的生命,他们实在是不好插手。

同样苦恼的,还有于淮。

今天他已经因为走神才工作上出现了好几个小失误,索性与病人无关,无非是拿错了病例或者叫错了号,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中。

中午和程竞之一起吃午饭,也显得心事重重。

程竞之看在眼中,他和苏米的事他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也仅仅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苏米怀孕了,对方父母要求于淮入赘。

而于淮不同意。

他原本是应该劝一劝,但毕竟有关两个家庭,他也无从开口,索性沉默。

而就在这时,于淮却主动开口,“你那时候和周悦结婚,也是入赘的形式,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膈应么?虽然比起家世,是差了一些,可我们也有自己的自尊,就连你那时候都不免背负了异样的眼光,更何况我?估摸着我都要被口水淹死去。”

闻言,程竞之喝汤的动作倏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