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基层镇长 第十六章(7)

花二因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来镇委会上班,又因为是个打杂办事员,哪里有事往哪里跑,待在镇委会的时间不多,所以花春桃复位的事,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花二一向不是省油灯,关于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金福已经批评他好几次,可就是不做大风浪开除他。他有些奇怪,开门见山地顶撞金福说,有本事开除我呀?

金福一双三角眼斜楞他几眼,没做声。他知道金福的本意在于整治他、凌迟他,让他面子丢尽。果然,金福找到丢他面子的机会,县里来了几个蹲点干部,金福命人叫来花二,要花二给蹲点干部端茶送水、削水果,花二面带微笑一一做下,做得到位又麻利。茶冲泡得浓淡适宜,水果削得让人看傻眼。那一层层薄薄的皮给他轻轻绕几圈,活脱脱成为一条线,又给他蛇样盘在垃圾桶里。

按理说花二那样刚直的汉子不可能接受这种挑战,整天净干些鸡毛蒜皮的女人活,这次还把他推向大庭广众,让他由铮铮硬汉变成软面条。他认了、忍了、干了,还有些乐此不疲。他花二一不缺钱、二不缺事做,按理早该撤离是非之地。可花二没有,不但没有,还有滋有味坚持下来。金福不是白给,他知道花二忍气吞声为了啥,这小子还指望留得青山在日后重振旗鼓爬上老子头顶呢?去他姥姥屎的,我金福就那么笨?一有风吹草动,老子先下手把你小子当球踢出镇委会,没了根脉,看你小子咋枝繁叶茂?

镇委会和往常一样平静,没人提花春桃的事,下边的办事员只要工资到位对谁当什么根本不在意。花春桃没和花二说这事,常常欲言又止。她怕引起花二怀疑,好端端没风没浪的咋能官复原职?不是和哪个领导有一腿,就是急功近利、溜须拍马的结果。和谁有一腿?和花东兴、金福,还是和汪明那个小白脸?拍谁马屁了?拍他们的马屁吗?她什么都没做,可她莫名其妙官复了原职,能说得清吗?能吗?但她还是潜意识作出决定,待会儿和花二疯完,她就说出那件事。花二老长时间没让她开口,一张嘴巴死死堵在她嘴上,吸毒般贪婪。扒皮抽筋似的吻,使她肉体泛滥得不能自持。醉生梦死的瞬间,脑子映出街头那些小广告,什么爽死小姨子的秘密武器;什么大学生和强壮老外的一夜情;什么祖传秘方专治**早泄、斑秃歇顶;她咯咯笑出声,觉得男人浑身上下也就鸟东西值钱,开荒播种、撩拨女人开心,全凭鸟东西。鸟东西不标准,男人啥都不是。

花二小溪流水、喷泉瀑布结束后,发现花春桃有些异样,撤下背在脑后的手,一骨碌坐起。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头有点晕。”

“是我弄晕的吧?”花二诡笑。

花春桃本打算说出事实真相,转念一想又把要说的话窝进肚子。花二跟她还没实心,她记得和花二头一个晚上,也就是她女人的**,她望了眼床单上的一圈血印,无限伤感地抱住花二,央求花二娶她。花二当时一把推开她,说事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好就在一块这么住着;不好,双方立刻走人。婚是断然不能结。花春桃就哭,说她可是储蓄了二十八年的准处,谁都没舍得给,说花二你咋也得负起男人责任。花二不卑不亢地说出一连串灭顶话。

负啥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都啥年代了,处不处的谁在意?

不就那么一层薄肉皮吗?要是想堵上,我带你去做人造**膜。

别再提这码事,要是再提,就别来找我。

花春桃一阵发堵,她真想发一通大小姐脾气,养尊处优惯了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奚落。可她得忍,她不忍,就没了花二。是她先撩拨的花二,她没道理可讲。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不结婚也成,你花二有千条妙计,我花春桃有一定之规,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肚子怀上你花二的种,不怕你花二不结婚。有了这层打算,她信心十足地和花二兜起圈子、捉起迷藏。花二每次和她翻云吐雨都采纳**,她趁花二去洗澡或上便所之机,给当天用的**扎了数个小眼,末了又整理出原封不动样。待用时,她每每都从花二手里抢过来象征性吹了吹。这个举动无意中刺激了花二,下次翻云吐雨,花二也就任由她担负吹**这项具有“深远意义”的工作。

日子在兜圈子、捉迷藏中度过一大截,春天在满目的躁动中变成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