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清泽从纪氏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近了。
他低头滴了滴，打开灰色低调奢华的车门，眼睑一垂，便看见睡得正香的季辰。
他头靠在方向盘上，嘴里正流着某些不知名的白色**，垂下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小巧的黑盒子。
傅清泽定睛一看，是监听器。
他蓦地脸色微黑，声音寒冷凉到了骨子里，喊了一声。
“季辰。”
似是感受了危险的气息，季辰有知觉地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从方向盘上爬了起来。
他抬起头，揉了揉脸，有些发懵无神，嘴里喃喃乱语着：“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完事了吗？”
傅清泽瞥了他一眼，将他手里的监听器拿过，按了按钮，却发现没有声响，应该是没电了。
“什么时候这种方法用在我身上了。”声线蕴含着一丝压迫的气息，在这辆空间并不大的车中，显得异常明显，压在季辰的身上。
季辰看着傅清泽手里的监听器，眼神四处飘忽，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啊什么这么方法，什么用在傅哥你身上？”
心里却在暗暗窃喜着，还好还好停电了，没有被傅哥听到。
傅清泽目光如炬：“季辰。”
感受到傅清泽如魔王罗刹的眼神，季辰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说道：“傅哥，我就是好奇，好奇嘛……”
傅清泽没有和他多计较的心情。他仰身微躺在了车里的座椅，臂弯微遮双眸，良久，他有些闷闷的声音从中发出。
“其实，刚才我有些害怕。”
害怕？
季辰一听懵了。
随即心里想到傅哥也会害怕吗？
“害怕她不爱我，也害怕她不再爱我。”
“害怕她答应我，也害怕她不答应我。”
季辰原本就懵，一听傅清泽这话就更懵了。
“傅哥，你究竟到底在说什么？”
傅清泽顿了顿，明显还想说什么也不说了，咽在了嘴里。
一看傅清泽又沉默不说话了，季辰又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话说这么多，那么纪微澜到底答没答应啊？”
“没。”傅清泽迅速答道。
季辰愣了愣，正想又说什么就听傅清泽在耳边又说道，分明是就算是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其中带着愉悦的笑意：“她说，要让我十倍追回去呢。”
心情是能感受到的好。
季辰闭了嘴，突然不说话了，神情一时有些晦暗不明。一路上都没再出声，一直到离开的时，他眼睛正视前方，才又问：“傅哥，当初你们分手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也去找过纪微澜一次。”
五年前，傅清泽也去找过她。
因为那个时候，傅清泽去见纪微澜时，还出了一点事，所以季辰记得尤其清楚。
“你那次好像没有见到她，于是从那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了。”
所以我都差点以为你都已经忘了她。
“为什么。”
他看向他，是从未有过的肃色。
“因为，就算我只看她一眼，我都想再次得到她。”
但是，不可能也不能。
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以去拖累沾染她。
傅清泽好像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问他，你有没有喜欢到不行的人啊？
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回答。
后来，他说。
有，喜欢，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