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泽下楼的时候踹息还算平稳,不过比起昨天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确实差远了。

见纪微澜站在前台的柜子,和前台的服务员有说有笑地不知说着什么,傅清泽像是丢了心还是失了魂,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煞气向着纪微澜走去。

纪微澜见傅清泽走来,便举起手,眉眼弯弯地想道一声“早安”。

只是纪微澜还未说出口,傅清泽像是不分轻重般地伸手重重地将她拉了过来,像是小兽护着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拉至身后。

对着那个前台的小哥,眼眸的是如“死亡修罗”般地煞气,而纪微澜不明所以地拉扯了扯傅清泽的衣袖,他转头眼眸里却立马换上了有些许埋怨甚至是无辜可怜。

纪微澜看得嘴角微微抽搐,低头呼了口气,盯着傅清泽的眼睛,语气正经:“表哥,你醒了啊?”

表哥两个字像是特质被狠狠地加重。

她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傅清泽躺在她的身旁,下楼的时候碰见昨天同她一起饮酒的那个小姑娘,刚想热情十足地打招呼,结果谁曾想人家看到她,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般,一惊一乍地跑掉了,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尴尬。

她还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于是战战兢兢地向前台的小哥打听过后才知道,那小姑娘昨晚回去的时候就有些失魂落魄。

结合昨晚她喝醉了,傅清泽今早躺在她**,她再一推敲便知道了。

所以,纪微澜想来想去的发现,昨天晚上只有傅清泽了。

肯定是他做了啥才让人小姑娘反应这么大的。

关于傅清泽做了啥,纪微澜真是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啊!

纪微澜有些气地警告般看着傅清泽,谁能想到的是,他竟视若无睹地拉着她就走,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那亲爱的表弟,我们现在该去吃早餐了。”

傅清泽的手可能是纪微澜记忆中看过摸过的最好看的手,骨瘦如削却没有一点女气,而且他指尖冰冰凉凉的,比上纪微澜自己的手来说宽大很多。

再说,纪微澜脸蓦地漫上一抹红晕。

他滚蛋啊,叫表弟就表弟,叫什么亲爱的啊……

总有一种在**的感觉明明很纯洁的啊!

……

“这里所装潢地像是正经旅店商店,只不过,现在来看,我们现在所处在的这个地方,是各地里转运偷换的中站,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所谓的枢纽地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傅清泽手里拿着茶杯轻轻转着,“我们现左座之上的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X市道上的老大。”

“我们右座的那位,是M市走私的头目。”

“前面那个是J市在逃的惯犯……”

“至于我们后面的那个风度翩翩一身正装黑皮鞋的男人,”傅清泽的顿了顿,手里的茶水早已凉了,“是我们A市,地下组织的某分部老大。”

“‘龙潭虎穴’,果然是龙潭虎穴啊。卧虎藏龙的可真不少是。也许可能就算是是昨天同你饮酒的那个小姑娘,都是有底细的。”

纪微澜听着傅清泽的话沉默不语,良久,她才又喃喃道,“恐怕,就连刚和我‘谈心’的那个前台小子,都是什么组织的老大。”

他们本是无意在去S市的路上在这儿歇脚罢了。

只不过,就像是早早精心在山林里布好的陷阱,却因为地辟荒凉,觉得肯定无人上勾,兴致缺缺之时却在回家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暗器里藏着野兔子。

这种让猎人发现猎物兴奋的程度,实在是不亚于女孩子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桌子角落里翻到了许久掉落的皱痕巴巴的十块钱。

虽然不是那么完美无缺,甚至因为蒙了太久的尘土有几分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但不管怎么来说,猎人还是猎到了猎物,十块钱也没有因为脏了一点,便失去了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