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烟头掉落下来的烟灰烫到了谢聿的手背,让他从回忆中抽出了神来。

他低头扬起嘴角,忍不住自嘲了。

谢聿,你他妈居然还是个念旧的人。

他手指捻灭了烟头最后一点火星,薄凉的唇瓣轻吐了一口气。

他离开的身后,还残留着白气和烟的气味。

……

谢聿回到医院的门诊,原本想去替纪微澜付费,但是却发现有人已经比他先付了。

于是他买了一盒药膏,和一些安神助眠的药,还备了一些感冒的冲剂常用的药物,因为纪姐以前经常受伤,他一直都负责着纪姐的药箱。

在打开病房的前一秒里,谢聿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傅清泽。

两人对峙着,寂静无声,医院瓷白的墙壁照应着两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寂静。

看着西装革履坐在纪微澜前面的傅清泽,又看着冷淡着一张脸的纪微澜。

谢聿愣了愣,嘴角分明向上扬了扬,但是如墨的眸子里却泛着寒光,有些渗人:“傅律师,您的消息可真灵通。”

明眼人都知道,谢聿这一声“称赞”是什么含义,更何况是傅清泽。

傅清泽穿着一件干净竖直的黑西装,衬衫口紧紧扣着的纽扣,袖口的袖扣开了,看起来既清冷又禁欲。

他看着谢聿,笑意不达眼底,顺着谢聿的话接道:“对于纪总的消息,我一直很灵通。”

纪微澜冷着脸别过头,毫不留情地立马出口嘲讽了一句:“怪不得说您是金牌律师。”

油嘴滑舌。

而傅清泽似乎是没有觉得纪微澜在讥讽他,嘴角上扬起恰当的弧度,不要脸地说道:“多谢纪总赞美。”

谁夸你了?

纪微澜气得翻了一个白眼。

当初她一直以为傅清泽是一个清清冷冷,严肃正经的……男神?

一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他妈的他就是一只骚狗!

还是不要脸的那种骚狗!

纪微澜纤细的手捋了捋发丝,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尾慵懒地向上勾起,翘着二郎腿:“傅律师,我还需要休息,所以……”

语气里送客赶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傅清泽看着悠然自若的纪微澜,眉眼下垂,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纪总,我是来跟您说正事的。”

“是关于慕安的。”

……

这让原本张了张口想说话的纪微澜怔了怔,就连身旁的谢聿都突然没了声。

“据我所知,慕安之前是纪总您公司旗下的艺人。”

“是。”

“而且已经快三年了。”

“对。”

“我查了查,你们的合同是三年。”

纪微澜神色微烁,随意捏着耳垂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抬眸看向绷着一张脸的傅清泽,下颚线的弧度随着薄凉的唇瓣张合:

“所以说,纪总你们打官司仅仅因为她的跳槽事件?”

纪微澜的声音渐弱:“我……”

“请纪总如实回答。”他声音发凉,

“之前我听到了些风声。”傅清泽顿了顿,看着纪微澜有些失神眼神飘忽,声音冷得刺骨:

“关于影后慕安是百合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