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微澜悠闲地坐在檀香的软皮沙发上,看着眼前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翘了翘二郎腿,纤细的手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曳了曳杯里的红酒,散发出醇厚的香味。

“江总,我不会喝红酒。”纪微澜将酒杯又放回了水晶桌上,矜贵的样子是明确的拒绝。

头顶的的灯光散发出的明亮,有些晃眼。

男人那张俊郎的脸庞,也在灯光下渐渐明晰起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纤长微卷的睫羽,如同垂着翅膀的黑色蝴蝶,一双如墨琥珀般的剪瞳,流转着魅惑的涟漪,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合在一起就是造物者的宠儿。

是和傅清泽完全不同的气质与感觉。

但是,纪微澜却如视若无睹般,低下了头,涂着她红亮的指甲。

其实,如果是别人的话,她这样的行为已经算是不礼貌了,而且,她怎么可能不会喝红酒呢?

只不过,在她眼前的人,偏生不是别人。

“纪总,这可是82年的拉菲。”说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将酒杯推向纪微澜的前面,眼眸里是轻而易见的笑意。

纪微澜瞥了男人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江肆的心思,直白地说道:“江肆,你是想将我灌醉吗?”

尽管被纪微澜揭穿了,江肆竟然也不愠不恼地,慵懒地斜躺在了这软皮的沙发上。

他伸出手,漫不经心地轻轻扯了扯领带,挑了挑眉,居然有些可怜巴巴地对纪微澜说:

“纪总,你看你,我不就是想灌醉您获取一些商业机密吗?要不是纪总您不近男色,不然的话,我就直接用美男计了不是?”

说得竟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纪微澜胸腔里发出一声轻嗤,声音幽幽道:“江肆,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意思就是,你用联姻的幌子把我引出来干什么,又有什么坏主意。

而江肆微微歪着头,看着纪微澜竟愈发笑了起来:“纪总,我只不过是想您老人家了,所以才来见你呀。”

江肆只不过比纪微澜小了五个月,可是他现在却一口一个老人家叫纪微澜叫得还挺卖乖?

“可是江总,我可不想见到你怎么办。”纪微澜眉眼淡淡,覆盖上薄薄的一层冰霜。

“纪总您这说的也太让人伤心了吧?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您联姻的对象呀。”

纪微澜看着江肆捂着右胸口,突然想冷笑一声,高贵冷艳地说:“傻逼,心脏在左胸口。”

不过这好像不太符合她如今的地位与形象。

她突然眯着眼,开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其实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纪风说的联姻的对象,竟然会是江肆。

江肆的江氏集团,不仅在A市,就算在整个华国也算是排在前端。

更重要的是,他在地下市场,也掌控着力量。

纵横黑白两界的黑大佬呀……

再加上当初是他……

纪微澜不知为何,一手拿起江肆推在她面前的那杯酒,痛快地咕噜咕噜地咽了下去。

然后将酒杯放在了江肆的面前。

嘴角还有红酒的酒渍,到在灯光下照耀得显得妖冶动人了。

纪微澜呀,就是天生的野玫瑰呀……

江肆勾了勾唇,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纪微澜总是能在他的脸上看到。

就像是他的一层保护膜一样,带着一张面具生活。

他不累吗?

纪微澜刚想要嘲讽江肆两句,眼眸里右下角却映入他轻轻转动右手大拇指的翠绿的扳指,她突然有些怔,视线向上看见他嘴角扬起的是45°恰到好处的笑容,莫名有些渗人。

她看着他突然站起身来,手里不知何时拿起了一张手绢,手上温柔轻轻地擦了擦她刚才沾上红酒的嘴角,但是眼眸里的明明就满是阴骛。

这是猎人发出有“猎物”的信号。

只听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伴随着灼热的呼吸:“纪总,我们好像被人监视了呀。”

然后又顺手将她嘴里不小心含着的发丝捋了出来,音量故意提高:“纪微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纪微澜怔了怔,旋即便明白过来开口道:“江总你还不是,依旧是这么的,臭不要脸?”

“那我应该说你是依旧的如此美丽动人,让人想亲?”